“单于,那些低贱的部落竟然不愿意跟我们走!不如我们找机会南下灭了这几个部落!”仅存的一名都尉恶狠狠地都说道。
乌维皱了皱眉头,老实说都尉这个提议乌维还是挺心动的。
现在他们身边也就两万人出头,而且又龟缩在这种苦寒之地,条件确实太恶劣了。
要是能够灭了南边几个部落抢了他们的物资,这个冬天他们还好过一点。
可是乌维心里害怕,他的父亲伊稚斜就是冒然南下导致全军覆没,自己也被抓去了汉朝,乌维怕自己步了伊稚斜的后尘。
最终,乌维还是没有勇气南下。
“不能冒险了,万一我们南下又碰到了汉军怎么办?我们已经经不起任何损失了!”乌维否决了手下的提议。
都尉焦虑的对乌维说:“那我们怎么办?!北边这么寒冷,咱们的族人恐怕会冻死不少的!”
乌维心里一阵烦躁,他能怎么办?匈奴的家底都被伊稚斜打光了,就凭他们现在的两万人什么都做不了!
南边倒是还有很多部落,可是这些部落已经跟他们不是一条心了!这些部落已经不再听从他这个大单于的命令了!
如果能够整合南边那些部落,乌维还能再拉起一支六七万的骑兵队伍。
可惜!乌维已经指挥不了这些人了。
“坚持过这个冬季!明年暖和了我们就去西边!”乌维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今之计他们只能去西边抢夺西域那些小国家,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草原上大雪飘飞,定北城的修建到了收尾的时候,也不用霍去病再劳心劳力,其他事情都有工匠们按照要求建造。
十二月的长安也下起了大雪,雄伟的长安城到处倒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刘彻依然坐在书房里批阅奏折,也许是累了,刘彻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于是伸出双臂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哎!又长了一岁喽,这年纪上来了身体吃不消了,才坐了这么会儿就腰酸背疼的。”刘彻自嘲地说了一句。
“陈吉!给朕换杯热茶!”刘彻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陛下稍等,奴婢这就给您换。”陈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很快,陈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茶水进了书房。
刘彻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还得是霍去病这小子的炒茶喝着舒服,一口下去回味无穷啊。”刘彻又端起茶碗闻了闻散发出来的清香。
“陈吉,冠军侯去漠北快两年了吧?”刚刚说到茶叶,刘彻就想起来霍去病那张笑脸。
陈吉小心的赔笑说道:“陛下,可不是呢,过了年就两年了。”
刘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哎,两年了啊,朕总觉得这小子是昨天才离开一样,不曾想时间过得这么快!”
说起霍去病,刘彻似乎又想到了别的,马上又绷起脸哼道:“哼!都快两年了,这小子总共就给朕送了两封奏报!越来越不像话了!枉朕在长安还经常想念这小子!”
陈吉在一边笑着劝说:“陛下,冠军侯不是一向如此吗?以前打仗的时候甚至都不给陛下发军报,这次还给您发了两封呢,说明冠军侯还是惦记着陛下呢~”
刘彻的思维跳跃的很快,已经两年了,这小子都22了,自己的女儿刘莹可没少在他这里打听霍去病的消息,再拖下去自己女儿就成了老姑娘了!
“嗯,陈吉啊,派人给冠军侯传旨,令其回长安述职。”刘彻抬起头看向北方,口中淡淡地说道。
陈吉一愣,这位爷也太能折腾了,天寒地冻地冠军侯如何回来?
“陛下......今年雪大,道路难行。冠军侯估计是不好行走......”陈吉小心地说道,生怕触怒了刘彻。
这位陛下平时最恨别人对他的决定说三道四,说完陈吉还偷偷看了一眼刘彻的脸色。
“嗯~有道理,这样吧!让冠军侯天气暖和后再回长安述职。”刘彻并没有发怒,反而接受了陈吉的建议。
十二月底,新任丞相李蔡的府邸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老丞相平津侯公孙弘今年年初就因病辞官了,刘彻念其年事已高便同意了,并且还赐其钱财布匹让其安享晚年,奈何公孙弘年纪实在太大,辞官后没几个月就病逝了。
丞相的位置就这么空了出来,刘彻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便令李蔡暂代丞相一职,七月的时候便把李蔡扶正成为了正式的丞相。
李蔡原本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虽然地位很高,但远远比不上丞相这个位置带来的权力。
自从他上任以来,往日稀疏的府门口来往的人就变的多了起来。
人呐,太飘了就容易犯错。
今天李蔡的府里就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他的同族堂兄李广。
李广自从封侯之后就退居二线,只在南军中挂了个闲职,原本李蔡拜相李广还挺高兴的,他们李家也出了丞相,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可惜李广越看越不对劲,这位堂弟最近实在太飘了,看不下去的李广今天就是来劝李蔡的。
“兄长,你可是甚少来愚弟家中,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李蔡连忙把李广请进了书房。
李广是个急性子,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贤弟!你已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了,还不自知吗?”
李蔡被李广说的莫名其妙,疑惑的说:“兄长何出此言啊?”
李广叹息一声,连他这个武夫都能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堂弟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贤弟,你看看你,自从拜相以来整日府中往来不绝,更是豢养了不少门客,丝毫不知道避讳,你豢养没错,但也得分清楚好歹,不能什么人都养吧?”李广还是收敛了说的,还给李蔡留了点脸面。
李蔡原本是御史大夫,这是个得罪人的位置,平时大家都是绕的远远的不跟他接触。
如今李蔡成为了丞相手握大权,一下子巴结他的人就多了起来,这让李蔡的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
“兄长此言谬矣!人人都可豢养门客,为何我不能?就因为我是丞相就得小心翼翼?兄长,咱们都是李家人,我们李家可没有低眉顺眼的人!请兄长勿要再说!”李蔡竟然毫不领情。
李广很想跟李蔡说一句,弟弟啊,你看不见吗?在当今陛下手里当丞相可是高危职业!
卫绾、窦缨、许昌、田蚡、薛泽哪一个有好下场?
可是李广不敢说出来,隔墙有耳这个道理李广懂,一辈子几次大起大落李广也学乖了,不该说的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