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饼毫不留情,直打得黑影模糊不清,才罢手。
他一手拎住黑影,另一手点燃了油灯。
待光线洒满房间,他望向手中的黑影,却愕然发现,他抓住的并非人类,而是一个……
纸人!
正是那种以纸扎成的形体。
可刚才触碰时的质感,分明如同真人。
为何看清真面目后,它就化为了纸人?
转头一瞧,另一个黑影已消失无踪。
李饼仔细观察,确信手中的纸人只是一张薄纸,至少在自己手中是如此。
随意一撕,便轻易破裂,与先前的感受截然不同。
“难道纸人只能在黑暗中显现出实体?”
李饼实验般熄灭油灯,熟悉的触感立刻重现。
不仅如此,纸人似乎还试图挣扎。
再次点亮油灯,纸人回归静止,如雕塑一般。
“真是奇妙,纸人与佛像之间有何关联?是受佛像操纵的吗?”
李饼的目光移向供奉台,果然,佛像重归原貌,安然端坐。
他还留意到,佛像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那是得意的微笑,还是嘲讽的嘲笑?
李饼无从得知,但他明白一点。
即便诸多事件纷至沓来,感觉时间漫长,但实际上,这一切并未超出一个小时。
因为,他那英雄卡片的状态依旧维持不变……
“我的预感告诉我,时光似乎停滞了数个沙漏之久,然而勇者卡片的光辉依旧璀璨,证明我感知的错谬。”
“奇妙至极,连时间的流转都被扭曲,此番奇遇非同小可。”
李饼随手撕裂了纸人,将它抛向窗外的魔法森林,旋即重归床榻,再度沉入梦境。
在入梦之前,他对佛像低语:“若你胆敢再侵扰我,我便立刻将你投入幽暗的禁灵井!”
于是,整个夜晚,李饼安然无恙,未遇任何奇异,酣睡至天明。
晨光初照,大牛前来叩门。
“少爷,我们兄弟打算踏入秘林狩猎,桌上备有早餐,你慢用,我们先行一步。”
话毕,兄弟俩消失在晨雾中。
待他们离去,李饼才步出房门。
“这对兄弟,难道并非来自异世界的生灵?”
李饼揉着下颚,略感困惑,昨晚的遭遇仿佛与兄弟俩并无关联。
然而直觉告诉李饼,他们必然有秘密。
桌上的早点,他迅速解决,准备把握白日的安全时刻。
“不知冯哨他们探得了多少秘闻。”
李饼边思忖,边朝村落的方向行去。
“古怪,昨晚为何未曾察觉,这条通往秘境的道路竟如此绵长?”
经过一段漫长旅程,李饼终于望见村落的轮廓。
在村口远处,他瞥见了冯哨等人,他们依约在此等候,却未料到天气骤变,扰乱了计划。
“李兄,你怎会从村外而来?你应该留守李府才是。”冯哨见李饼走来的方向不对劲,神色古怪,甚至流露出一丝警觉。
李饼默不作声,只是悄然伸进口袋。
这一举动让冯哨确信眼前人正是李兄无疑。
“李府内留宿风险过大,我找借口离开了,不过外界亦潜藏着危机,你们呢?”
众人相继叙述了昨晚的经历,白昼转瞬成暗夜后,他们皆意识到必须速寻避难之处。
幸而每个人身上都携带着怪谈世界赐予的金银,得以用以换取村民的庇护。
值得一提的是,冯哨的待遇与李饼相同,分文未得。
昨晚,每人皆遭逢怪谈的挑战。
入眠之际,总能听见模糊的低语,可搜寻之下却一无所获。
冯哨则能于眼角余光中瞥见模糊的影子,然而细察,却又消失无踪。
夜深人静时,怪谈还尝试侵袭他们。
冯哨的童子尿再度显灵,成功驱逐了怪谈。
“李兄,早前我就觉得此地与吴门村有异曲同工之妙,我那童子尿或许尚有作用,果然不假。”
冯哨满脸喜悦,毕竟他的重要武器之一,便是那童子尿……
如今在神秘的奇幻世界里,童子之尿竟显现了奇异的力量,这令李饼惊愕不已。
果真,童子尿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这使得李饼回想起昨夜他对佛像的威胁,看来那佛像同样畏惧童子之尿的神奇。
可惜,李饼早已不再是童子,而郑图强亦有了子嗣,更不可能保持童子之身了。
于是,只剩下一个可能之人。
董朝气。
“董朝气,你是否仍保有童子之身?”
李饼直截了当地向董朝气发问。
董朝气已深知童子尿对诡异事物的震慑,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懊悔。
“我不再是了。”
他首次渴望自己能依旧保有童子身,那样便能握有对抗怪谈的利器。
李饼并不觉得惊讶,在这个世界,过了二十岁仍保持童子之身的人几乎绝迹。
甚至可以说,像冯哨这般年纪的人若还是童子身,实属罕见如凤毛麟角。
“冯哨,你的童子尿对付寻常怪谈应当无碍,但要对抗更强大的对手,恐怕力有未逮,须多加小心。”
冯哨点头应道:“我明白,若是童子尿不管用,我必定请楚霄来助阵。”
楚霄,一位小有名气的怪谈斗士,原本就拥有不俗的实力。
加之他在那个充满奇遇的怪谈世界里,得益于方西西的庇护,实力仍在持续增长。
“大家说说,昨日搜集的情报有多少?”
听完众人叙述,李饼整合信息,确认情报并不多,却已足够使用。
此村庄名为嫁女村,来历久远,这里的女子要出嫁,必须身披红色嫁衣,一切以红色为主。
作为村中望族,李府的千金出嫁,无疑是嫁女村的重大庆典。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人人都知李府女儿出嫁,却无人知晓她的夫君是谁。
更奇异的是,出嫁之日,竟无人目睹过李府千金的真容。
仿佛……她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