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仅此而言吗?你出现在此处,究竟所为何事,休要妄图将他人视作无知之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道明的机会,你最好是如实相告,否则你以为真有之事能瞒过我修炼者洞察天地的眼睛吗?"
"你的言辞何意?"马同尽管身负诸多世俗富家子弟的傲慢习气,但与肖雅丽之间,彼此皆明了对方的真实面目——只是在凡尘中逢场作戏罢了。
然而平日里谈起,肖雅丽不得不承认马同对她尚算礼貌,但今日他的行为却显得异常,让肖雅丽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猜测:莫非是他与陆秋雅的交谈内容不慎泄露?
心中暗自琢磨的肖雅丽并未急于回应,马同也并未催促,只是冷静地以冷眼旁观。过了一会儿,肖雅丽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作为一个骄傲的修行者,今日连连受挫,倘若再固执己见,只会显得自己修为不足,倒不如爽快承认,以免心中长久憋闷,实属难熬。
于是,肖雅丽收起先前刻意流露的柔和神情,甚至不愿再装出虚伪的笑容,转而展现出一副冰冷绝望的姿态,连马同都被她的变化弄得一时无措,心想是否自己刚才逼得太紧了。
"呵,原来你并未离去,我和陆秋雅之前的谈话,你全都听见了吧?看来平日里看似愚钝的你,关键时刻也能展现机敏,是我小觑了你。"
然而,在马同尚未作出判断之际,肖雅丽已经坚定地将一切如实吐露,丝毫没有保留,语气较以往更为凌厉。
然而这正是马同期待听到的真相,此刻听闻却并未给他带来欣喜之情。
"肖雅丽..." 看到肖雅丽那坚决无比的表情,马同不禁一阵心慌,他急切地唤了一声,但肖雅丽此刻已如猛虎下山,哪是轻易能止住的。她一声冷笑,便堵住了马同一切想要解释的话语。
"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与陆怀川之事,早在我与你相识之前便已发生,只因我当时运数不佳,谁能料到他会崛起至此,至于今日种种,我也从未想过会演变至这般境地。"
或许正如陆怀川所言,我确实配不上那些对我付出真情之人。但这又有何妨?在这红尘修真世界中,若无修为与灵材,又有谁能毫无挂碍地与他人共结仙缘呢?我始终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无不当之处,你也没有再来质询我的必要,毕竟当年我们走到一起时,你早已洞察了我的初衷,不是么?
肖雅丽轻转面庞,马同能清晰地从她那充满蔑视的目光中读出深深的冷漠与疏离。
“我们不过是互有所求,各取所需罢了。至于其他的纠葛,你无需再深入追问,否则只会让彼此颜面难堪。”
“如若你已无话可说,那么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确感疲倦,需回洞府静修。你若心中仍有不甘,便在此地多停留片刻,好好思量清楚。我先行告退。”
果然,心中的秘密被揭示后,肖雅丽开始露出修行人心灰意冷之态。面对这个曾费尽心机攀附的修炼资源提供者马同,如今的肖雅丽已无意再与其虚以委蛇。这样的变化令马同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
然而,肖雅丽认定自己与马同仅存利益纠葛的想法,似乎只是一厢情愿的看法。马同心底或许真的在意肖雅丽,不然他不会费尽周折想要了解肖雅丽内心真正牵挂着何人。即便在今日肖雅丽显露冷酷无情,直面真相之后,马同并未生气,反而看到肖雅丽转身离去的背影,更是增添了几分焦虑。
“等等。”马同眉头紧锁,他其实并未理清思绪,但身体却本能地作出了反应。既然如此,马同便顺其自然,不再抗拒。
“你站住,你是我的道侣,不论你是否对我动了真心,或者有何他因,至今为止我们尚未解除师徒契约。我身为大宗门少主,只要你一日未与我断绝师徒关系,我便有一日之责保护于你。”
“放心,凡是欺辱过你的人,我必逐一清算回来。”
马同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肖雅丽的肩头,表面看似平静无波,而接下来的话语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辛酸意味。
“当然,我并未期待你能给予我多少真诚的感情,至于你要回馈给我的东西,我尚在思考之中。不过目前看来,维持我们现有的状态对你而言应当只有好处而无害处。如你不反对的话,我的飞舟便停在外面,一同返回电视台山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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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定,肖雅璃不禁愕然地侧目望向马腾,不得不承认,平日里英俊非凡却又流露着几分猥琐之气的马腾,今日竟然罕见地展现出了一股威震仙凡的霸主气息,这也难怪肖雅璃会有如此之大的震惊。
即便是修为高深的陆怀川在此处,以其个性,恐怕也要赞叹一声,莫非马腾已脱胎换骨,修为大增?
只是众人原本料定马腾必定对此事耿耿于怀,锱铢必较,陆秋颜甚至已经准备好应对马腾率先提出断绝修炼伴侣关系的局面。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马腾却吐露出一番令人怦然心动的言论,使得肖雅璃内心矛盾重重。
然而,身为一名典型的精修自保之道的修真者,肖雅璃最终还是遵循了马腾的建议:既然有捷径可寻以晋升更高的修为之境,何苦非要自我折磨呢?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肖雅璃终究还是答应上了马腾的飞剑,两人自此重新修好,继续并肩修行。
然而,对于马腾这边的情况尚且容易处理,陆怀川那边与陆秋颜的关系,似乎却是困难重重。
陆怀川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静室内,手中握着陆秋颜离去前留下的唯一一张符笺,越看越是心痛,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之意。但转念一想陆秋颜的性情,并非狠心之人,陆怀川便陷入了深深的揣测之中,而身边竟无一人可以倾诉讨论。
特别是韩小龙,此人千万不能指望,与其交流这类问题,只会让自己愈发困惑抑郁。
在独自纠结良久之后,陆怀川翻遍了手中的通讯玉简,最终还是选择了拨打唯一一个他认为可能给予帮助的人——赵北坡的号码。
“喂?道友赵兄,你今日找我是有何紧急事务吗?昨日才相见,莫非这么快就想念我了?此情此景,让贫道甚感荣幸啊。”
几乎是电波刚触及,赵北坡便立即应答,然而这位性情直率而又喜欢开玩笑的朋友,口中自然不会说出太多的正经言语。
“你可知,我近日修行之事繁忙至极,犹如修道界的陀螺,片刻不得闲,连通话时间都需以瞬息计算。不过念在我们是多年挚友的份上,我愿为你打折,以八成时长计费,你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