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的医者眼中,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年龄大小,均一视同仁。
这也应了药王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中所述——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
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在陈芝兰看来,徐东有成为大医的潜质。
中医后继有人了。
很快,陈贤脚步匆匆地返回来。
拿到东西之后,徐东也不含糊,拱了拱手:“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陈芝兰认真地叮嘱一句。
徐东点点头,便要抬步离开。
“小神医,别走啊!”
“小神医,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了,给我们也看看啊!”
“是啊,我也看!”
“不能让我们白等了啊!”
围观的众人一见徐东要走,立马都围了上来。
哪怕身上没什么不舒服,也都争先恐后的往里挤,毕竟徐东刚才所展露出来的医术,实在是太神了!
徐东站在原地,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大家别挤,别乱!”
“排好队,维持秩序,一个一个来。”
他没法子了,只得应了下来。
一见这场面,回春堂的医师也都乐了,赶紧跟着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小徐啊,你以后经常来回春堂转转,还能帮我们提高点人气。”
徐东笑了笑:“有陈医圣在,哪用得着我啊!”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刘小刀那边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一时半会走不开。
随后就开始为患者诊断起来。
都是一些小病,陈芝兰的医术都足以做到药到病除,对徐东来说,更算不上什么。
不过,他还是谨慎地问过患者一些情况,把过脉之后才开药。
过程非常严谨。
陈芝兰在一旁看着,微微点了点头。
“陈贤,看到没有。”
“纵然医术再高,对待每一个患者的时候,也不能疏忽大意。”
“因为世间病症大多都有相似之处,需要仔细排查,才能谨慎用药。”
经过这番斗医的风波,陈贤也有几分感慨。
他明白,以后陈家的医术需要他来传承,回春堂的招牌,需要他来维持。
日后,若是砸了,他愧对陈家列祖列宗。
原来他每天都有懈怠,无所事事,仗着陈芝兰的名声,吃着祖宗的蒙阴,做着虚耗光阴的事。
但是现在,他清楚了一个道理。
爷爷的医术,也是有限的。
没有谁能真正靠得住,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够守护一些他所看重的东西。
“爷爷,我想去百草堂打杂了,帮着徐东配配药,跟在他身边学点东西,长点见识。”
忽然,陈贤面色严肃地看向陈芝兰,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陈芝兰不禁有些意外。
要知道,陈贤是他悉心教导出来的,即便在回春堂也有资格看诊。
现在,居然甘心去徐东身边打杂……
这种自降身份的做法,换做以前的陈贤,是万万不可能的。
“也好,你跟在小徐身边,爷爷不担心你会走歪路,只会越走越宽。”
陈贤摩挲着下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
直到晌午时分,徐东这才忙活完。
用完饭之后,陈贤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徐东想了想,小九一个人好像也忙不过来,再加上陈贤好歹算是专业人士,也就带他回去了。
来到百草堂,正常开业。
忽然一辆黑色奔驰车行驶过来。
紧跟着,一个年轻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徐医生好!”
他毕恭毕敬地朝徐东鞠了一躬。
徐东抬起头看清眼前这人,微微一怔。
周巨树的儿子,周棠。
“那个,徐医生……”
“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你是我周家的救命恩人,我刚出院,想着过来帮帮忙。”
“对了,之前砸坏的那面墙还没修好吧?”
“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装修师傅,让他们过来一趟。”
周棠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盛气凌人,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说起来,他还没到出院的时候,是被父亲周巨树生拉硬扯办理了出院手续。
而且, 他还了解到,徐东不仅仅治好了他母亲的病,还替父亲化解了一场灾厄。
现在,他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已经彻底心服口服了。
不光医术好,还能打,这跟谁说理去。
而且,父亲也再三警告他,来了这边之后,一定要听从徐东的话,跟他打好关系。
否则,就打断他两条腿,再住半年的院……
周棠没辙了,只好硬着头皮过来了。
徐东瞥了他一眼,“那行吧,你看着办。”
“好嘞,多谢徐医生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一定加油好好干,另外,医馆的卫生工作,我也全包了。”
周棠一脸真挚地表情。
“不至于吧……”徐东嘴角抽了抽,“把这面墙修好就行了,至于以往的恩怨,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别啊!”
周棠一听有些急了,他爸的命令是——要跟徐东拉近关系。
就这么走了,可完不成任务。
“徐医生,我是诚心诚意过来道歉的。”
“你不让我干点活吧,我这心里还不舒坦呢!”
“扫地啊,擦地啊,这些粗活,我都能干。”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当个门卫啊,我虽说打不过你,但对付三五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东刚要开口,一旁的刘小刀不乐意了。
好家伙,这是过来抢他生计的啊!
“睁大眼看清楚,我是百草堂的保安,这边一个保安就够了。”
周棠闻言愣了愣,讪讪笑了笑,“哎呦,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放心,保安是你的,你的。”
上次来的时候就有刘小刀,所以他知道这位可是徐东的人,哪里还敢造次啊!
“这还差不多!”
刘小刀摸了摸鼻子,拉过一个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那个,实在不行,我收钱也可以的。”周棠凑到徐东跟前,讪讪笑道。
“不好意思,我是负责收钱的。”小九不咸不淡地说道,“而且,收钱这种活,找外人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