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玥强忍着心中的担忧,挤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六合,你要做的事情太大,婉玥能帮你的微不足道,但婉玥会一直等着你,不管你去做什么。”
“你是我活着的重要信念。”陈六合握着苏婉玥的手掌,在苏婉玥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苏婉玥深深的看了陈六合一眼,便悄悄的退到了一旁。
杜月妃走上前,没有什么儿女情长和优柔寡断,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她深情的看着陈六合,很简洁的说道:“男人,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那我肯定会去找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深深的凝视陈六合,那眸光荡人,如要让人深陷其中:“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六合心中微微一颤,嘴角翘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道:“阴曹地府也要去吗?”
“去!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我不跟着你,跟着谁?”杜月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六合抬起手掌,拍了拍杜月妃的脸颊,道:“舍不得。”
“那你就先让你自己好好活着。”杜月妃说道。
“好,允了!”陈六合咧开嘴角,笑得十分灿烂。
随后,陈六合暗自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神情恬静的沈清舞,道:“小妹,哥去了。”
沈清舞点点头:“早去早回。”
陈六合“嗯”了一声,挥了挥手,一句话也没再多说,转身就钻进了车内,直接驱车离开。
三女站在别墅外,一直目送着陈六合的车子离去,直到陈六合的车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们都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清舞,真的不怕吗?”杜月妃幽幽的问了一句,字里行间,满是沉重。
“怕。”沈清舞吐出了一个字眼。
杜月妃和苏婉玥两人的心头狠狠一颤,这一个“怕”字,让她们心绪更沉。
不等她们开口,沈清舞又道:“他所走的路,每一次危机和转折,有哪一次是不令人害怕的?如果风浪不能伴随他的身侧,那他该多平庸才行啊?”
“在他的生命旅途中,这一次算不得什么。”沈清舞道。
“可是,我们并不能把黄百万的心思琢磨透啊,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苏婉玥道。
“毋庸置疑,黄百万一定满心杀念,如果我是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除掉陈六合的机会!而今晚对他来说,必然会是一个难得的绝佳机会!”杜月妃说道。
“那又如何?”沈清舞淡漠的说道:“我哥,是谁想杀就能杀的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听起来平平无奇,可实际上,每一个自眼中,都充满了一股让人心颤的霸气。
杜月妃和苏婉玥两人同时看着沈清舞,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的心脏都狠狠颤颠了一下......
紫金山庄坐落在湛海市的城北郊外,已经远离的闹市区。
这是一座建造的非常气派磅礴的庄园,有山有水,还有诺大的人工湖,一眼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高级且震撼的感觉。
陈六合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五十分了,他没有着急进去。
而是在庄园外的康庄大道上停了下来,开门下车,依靠着车身,陈六合一边遥望着庄园,一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发慌,周围也没有车辆来往路过。
在这个时间段,这诺大的紫金山庄,似乎就只有陈六合这么一个客人。
这显然是非常反常的,不过,对此,陈六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嘴角翘起了一个冷厉的弧度。
今晚的这里,当真是龙潭虎穴啊.......
陈六合的目光在四周扫量着,紫金山庄四面环山,远看起来,有一种山水画的感觉,地形相对比较复杂,这跟王伦宇给他的地形图,基本一致。
不紧不慢的抽完了一根香烟,陈六合才上了车,开往紫金山庄。
来到了那无比气派的大门口,陈六合意料之中的被人给拦了下来。
当陈六合放下车窗,那些守卫看到陈六合的模样时,皆是神情一震,目光都变得锐利了几分。
显然,他们早就对陈六合有过一定的了解了。
不过这些人也没说什么,直接放行,让陈六合把车开进了山庄之内。
山庄内同样很安静,一眼看去,看不到什么人,渺渺茫茫的,寂寥的有些不同寻常。
在专人的引领下,陈六合停好了车。
当他推开车门下车的那一瞬间,登时,有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冲冲走来。
一眼看去,人不少,足足有二三十个之多。
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有几分憨厚的壮实男子,陈六合还有着不浅的印象,陈六合记得他。
此人正是黄百万属下的头号心腹,王猛!
曾经有一个时期,这个王猛还带着一票猛人,特意从缜云感到湛海,帮他处理了一场不小的麻烦。
“六哥,您来了,有失远迎,还请六哥不要见怪。”王猛带着一群人快步走来,人还在老远,王猛就一脸谦卑的笑了起来,那态度,非常的恭敬客气,垂首弯腰。
陈六合目光扫掠而过,嘴角也翘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道:“来的怎么是你?黄百万的架子现在这么大了吗?还是说,他连见我的勇气和胆量都没有了?”
听到陈六合那充满了嘲讽的话语,王猛身后的那帮人全都面露凶芒。
他们全都是黄百万属下最彪悍的一群人,全都视黄百万如神明一般,他们自然听不得有人这样说他们心目中的神!
“陈六合,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说错话,可是会死的很惨的。”有人目露凶光,盯着陈六合厉声呵斥道。
他们跟陈六合从来没有过实质性的接触,对他的了解都只是来源于道听途说,所以对陈六合,也压根没有什么敬畏可言,他们可不会给陈六合面子。
陈六合并没有生气,目光一扫,看向了说话之人,仅仅是这一眼,就足以让人胆寒心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