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瞿式耜此时就因此感慨了一句,并对自己礼部的官员们指示道:“让各大官营报业积极奉旨,去各藩国多派些得力的记者去,不能让那些藩镇胡闹,继续做出汉胡不分的事来!要让这些藩镇之君的一言一行都被全天下的汉人监督着!”
同礼部一样,锦衣卫、东厂这些官衙也积极于把自己的触角伸到各藩国去。
毕竟这样就意味着可以扩大自己官衙的规模,申请更多的经费,然后内部的职员也能得到更多的晋升机会。
当然,朱由校这样做,对于分封出去的各藩国的国君而言,自然是不好的事。
毕竟这意味着中央集权在加重。
不过,远在布拉格的易国公白养粹这时候还不知道这一切。
他本是跟随周遇吉征西的过程中立下大功,且先后参与了对罗刹国、对波兰立陶宛以及奥斯曼的战争,而被封为国公,且被封在了布拉格的。
而他的确只是把兴明社的理念当成帮助自己功成名就的一工具,而在终于功成名就,且成为布拉格公国的国主后,就原形毕露,而开始表现出本作为世家子的他,所怀念的大明天启朝以前那种地主老爷生活。
所以,白养粹就通过建功立业这么多年来所得的积蓄,以及在布拉格搜刮的财物,开始通过各种渠道买汉人来这里,做自己的奴仆。
当然,白养粹也的确不喜欢用白人为奴,而只喜欢让自己同胞为自己的奴。
所以,他才宁肯花高价钱从国内买人。
只是越玩越大的他,竟想着自己也是一国之君,而应该也有个宦官团队,也就想找些汉人来做自己的宦官。
毕竟如此才是国君标配嘛。
而帮助他寻找这些渠道的则是布拉格知府杜立德替他找,自然也是他奴役汉人的帮凶。
此时,二人就和布拉格的一众都喜欢以前那种乡绅地主生活的汉人官吏们,在布拉格城郊,玩起来曲水流觞的游戏,且一旁还有汉人婢女侍候着。
白养粹对此很满意,并问起他一直心心念念地给自己祖上立庙号的事来:“你们商议的如何,关于庙号的事,本国主将来自然是要占一个高祖或太祖之号的。”
杜立德回道:“正在议,觉得给太爷一个圣祖的庙号颇为恰当。”
白养粹听后点点头:“圣祖很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易国尽管只是藩国,但朝廷该有的,我们都得有!东厂、锦衣卫类似的机构也得有,内廷二十四衙门也得有,选妃也不落下,只可惜,这一带他娘的都是臊味特重的胡女,没多少汉家女,选妃之事实在是有点难。”
正在白养粹颇感不足时,该藩国官员高士奇急忙来到了白养粹这里,且一脸凝重地道:“国主,大事不好!”
白养粹听后,忙问道:“何事?”
“据快马来报,华沙侯国那边突然来了许多朝廷的人,说是东厂、锦衣卫、都察院、乃至礼部名下各大官报,要在各藩国设立分支机构,以报道各藩国内的实时动态!”
高士奇回道。
突然,扑通一声。
“快救国主!快救国主啊!”
杜立德忙喊了起来。
几个护卫军军士忙跳进白养粹等达官贵人玩曲水流觞的溪流里,把白养粹救上了岸。谷
白养粹一边吐着水泡,一边说道:“完了,这下完了,这锦衣卫和东厂还有那都察院、什么礼部各大官报的人一来,我,我私蓄汉人为奴的事,不是要全被朝廷知道?”
白养粹说着就忙朝溪流边挤,哭丧着脸道:“还是让我淹死算了!我可不敢去看陛下那张脸。”
“国主先别急!私蓄汉人为奴,也不是您一个人这样干,藩国和官员里,这样做的不少,陛下真要这样做,就得掂量一下,处决一大批藩国国主的后果,现在的关键是得在锦衣卫来之前,把府上的汉人奴仆都遣散了,等到时候,朝廷的人来了,一旦他们问起,就推说没有奴役汉人,且再找办法收买下这些人,自然就没事了。”
杜立德这时候劝解道。
高士奇则从旁来了一句,低声道:“遣散还不够,不如将这些被骗来为奴的汉人都杀了灭口!免得出现什么意外!反正这些被骗来的汉人也不是什么有根基的人,他们家人只怕还只当他们在外面打工,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杜立德听后很是诧异地看了高士奇一眼。
他没想到这个在易国管理学政的文官会心肠这么歹毒!
“对,杀掉灭口!”
但白养粹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可忽又说道:“但一想到要把自己的那些如花似玉的丫鬟给杀掉,我心疼的很,我原本还想再买些汉人女孩来,搞一个简易的选妃仪式呢。”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国主,下定决心吧!”
高士奇继续回道。
白养粹点了点头:“扶本国主起来!”
不过,白养粹在站起身后,还是不由得抱怨起来,道:“说到这里,朝廷也忒过分了些,边疆之地,既然已分封了出去,就该让其自治,干嘛还要派人来看着!就不能让地方上的藩国之主,乃至督抚官员,有点自治权吗?殊不闻,梨洲先生所言,分封地方,使其自治,当利于民生,避免官僚只知迎合上面,而不知下安黎庶!所以,这地方就得有自治之权,朝廷不能擅加干涉,与民争权!”
“国主慎言!宁西王国和暹罗王国的例子摆着呢,就算是王国,天子说整顿就能整顿掉。”
杜立德这时候提醒了一句。
白养粹听后叹了一口气:“本国主知道,朝廷就是欺负我们不敢反,不过,兔子急了还要人呢,也别把人逼的太狠!”
“哼!”
说着,白养粹就吩咐道:“将府里的汉人奴灭口吧!省得夜长梦多,立即去办。”
“是!”
杜立德回了一句,就只得开始吩咐护卫军去把易国公府里的汉人奴仆都抓了起来,且往一木屋里赶去。
这些汉人奴仆还不知怎么回事。
直到他们意识到自己被赶在一屋里锁起来,且闻道刺鼻的烟味后,他们意识到危险,且因此狂躁不安地喊了起来。
“老爷这是干什么!”
“老爷为什么要烧我们?”
“放我们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