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在卡多克表达愤慨后,近卫军水师这边的倭奴就以监工的角色一皮鞭直接抽在了卡多克身上,把他抽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收复濠镜后,近卫军水师里的官兵只负责驻防与清点葡萄牙人在这里的资产。
负责押解这些西洋番上船的就是这些倭奴。
而近卫军水师这边的黑奴主要是负责搬运补给和清理战争导致的各类损毁物,以及修缮炮台与城墙等。
毕竟黑奴有力气,适合干粗活。
所以,此时鞭打卡多克的是一名倭奴。
卡多克因此更加恼怒,直接转身想要暴揍一顿面前比他矮小的近卫军水师倭奴。
但卡多克突然被脚上的镣铐扯住,以至于他差点跌倒在地。
而在这时候,这名倭奴又持着鞭子朝他抽了起来。
卡多克被抽的颤动个不停,且依旧大喊道:“作为尊贵的葡萄牙人,怎么能被这些卑鄙的倭人虐待,你们明国人怎么能如此羞辱我们,要逼迫我们劳动,请让你们自己人来管我们,而不是让一群倭人骑在我葡萄牙人的头上,这是对上帝的侮辱,这样是不对的!这就像是一个文明的绅士被一个小野人虐待一样!”
在一旁的近卫军水师的官兵们听不懂卡多克在喊什么,也就没理会他。
不过,近卫军水师官兵们不亲自押解这些西洋番,而是让倭奴这样干,倒也不是真的要羞辱他们,而是近卫军水师官兵们懒得亲自押运。
天启帝对加入近卫军的官兵要求很高,要家世清白、要体格与智力都足够优秀,还要思想素质过关,且也对这些近卫军官兵的待遇也提的很高,也给了他们不一般的政治身份,凡加入近卫军的都是羽林卫,都是造册入皇籍的皇户,也就是与皇帝一个户,不是宋朝那种罪犯集中地的军队,也不是奴隶集中地的军队,而是新贵集中地的军队。
所以,近卫军的官兵都自视甚高,再加上朱由校刻意的荣誉感宣传,使得他们从加入羽林卫开始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告诉他们是天子亲卫,比任何人都体面。
也因此,此时的近卫军水师官兵们跟本就没把西洋番当回事,在他们眼里,这些体味很大的西洋番和倭人、黑奴一样,都属于蛮夷。
在近卫军水师官兵眼里,这个时代的棒子要比倭人和西洋番更讨喜一些。
主要是因为棒子汉化程度比其他人高,棒子中文化层次高的都能写汉字,说汉话的更是不少。
也因此,近卫军水师因为没有足够多的人去管理自己的奴隶,基本上就是雇佣的棒子去管,甚至让棒子担任这些奴隶兵的军官,以便于交流。
所以,之前替近卫军水师在登陆作战中担任炮灰角色的倭奴与黑奴兵中,指挥他们的军官基本就是棒子。
棒子现在也以“小中华”自称,觉得给大明当中间人,管理奴隶们,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在棒子眼里,他们应该是大明的狗里,最尊贵的一类。
因而,棒子在倭人和黑奴以及现在被抓起来的西洋番面前,也非常有优越感,也很积极地充任大明的牧奴犬。
“谁不老实,就给老子抽,往死里抽!”
此时,一些被近卫军水师雇佣的棒子奴就这么命令着倭奴和黑奴,对卡多克等西洋番进行鞭挞。
有的棒子奴还狐假虎威地亲自上去踹这些西洋番一脚。
而倭奴和黑奴也一样,也狐假虎威地疯狂鞭笞辱骂这些西洋番。
西洋番在此时俨然成了所有人种中最不受待见的。
对于作为明国人的近卫军水师官兵们而言,这些棒子奴、倭奴、黑奴,和西洋番都是蛮夷,低贱的很,最多棒子奴因为汉化程度稍微高点,而在他们眼里更开化一点。
要不是,因为大明皇帝朱由校要求抓这些西洋番为奴,他们倒也不会刻意造成目前这种西洋番最不受待见的现象。
近卫军水师第一营的官兵都很冷淡地看着这一幕,最多在看见某个西洋番被倭奴或棒子奴们摁在地上暴揍得鼻青脸肿时,才微微一笑。
陈新也只对部下沈肇运吩咐道:“告诉李晟,让他们朝鲜人别把这些西洋番打死了,也不要打残,失去劳动能力,不然不好向台湾的官员交差,那边还等着这些西洋番去服役呢。”
李晟是朝鲜统制使李贵的从弟。
李贵因为跟着沈有容、陈新等大明水师军官出征过倭国,所以也就巴结上了陈新,而也就举荐了自己弟弟投到陈新名下做了幕僚,如今更是成了近卫军水师的倭奴团守备,专门负责替近卫军水师第一营管理倭奴。
李贵一族也算是大明在朝鲜培养的亲中派官僚与大买办。
李晟这里在接到陈新的命令后倒也立即向自己麾下的棒子奴们传达了陈新的最新命令,而起麾下的棒子奴们便把这项命令传达了底下的倭奴。
也因此,卡多克在接下来的日子,挨的毒打少了许多。
但这并没让卡多克这些西洋番心情好多上,望着船舱外渺茫的大海,他的心情十分凄苦,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远涉重洋,来到东方,竟要沦落为奴隶。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直到他到达台湾,且被大明台湾官衙安排在这里的官差喝令着在国营农庄屯垦时,他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但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国营农庄的农户充当着监工的角色,勒令他们套上了系有犁头的绳索,而让他们像耕牛一样,拉着犁头犁地。
这是现在他们这些西洋番需要服役的主要作业。
因为大明朝廷要在台湾垦荒,最缺的就是耕牛,毕竟耕地是需要牛来耕的,但没有牛就只能让人来耕。
所以,这些西洋番来此就主要是代替牛的功能。
而也因此,国营农庄的农户也就直接称呼他们为西洋番牛。
啪!
此时,一声鞭响出现。
扬在半空中的藤条落在了卡多克这西洋番牛的后背上。
“快点!”
接着,一声来自闽地的客家音响起,第一批迁移来这里的客家汉人催促着国营农庄官员派发给他的西洋番牛。
卡多克不得不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咬着牙,拖着犁头,跨着脚步,向前走着,硬是把很硬的地耕得松动起来。
而如此一来,台湾府耽搁的垦荒之事,进行的很快,迁移来此的国营农户们,硬是通过西洋番牛实现了人均开垦出五十亩新田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