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一剑你出几分力？我出几分力？你心里没数，这阵还要我给你破？”
总感觉自己在吃草挤奶的补天石本就对苏乘羽一直的使唤觉得聒噪，这次入洛族洞天更是看着苏乘羽喂了一堆法宝给荒天战戟，心里本就怨言不少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苏乘羽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无奈道：“再多的气力不都要从我体内流转而过，我现在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么？”
“那你找那破戟去，它肯定还有余力。”
余力自然是有的，苏乘羽这次在入洛族洞天之前，的确下了不少血本。
此刻的荒天战戟最少还能轰出两次，之前轰杀莫宁臣的攻击。
不过相较于恢复境界之后，自行运转恢复灵气要快上许多的补天石而言，荒天战戟那种近乎不可再生的资源，自然是要更加宝贵一些。
但提到这里，苏乘羽倒是想起了一旁还有一口气的莫宁臣。
他转头走到莫宁臣身侧，看着此刻连起身都极为困难的莫宁臣冷漠道：“想活吗？”
莫宁臣冷笑一下，显然对这番话丝毫不放在心里：“你还能放我走？”
莫宁成对苏乘羽恨意杀心极重，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清楚，苏乘羽绝非一个善人。
他既然组织了那场对苏乘羽私宅的围杀，苏乘羽就必然不可能让他继续活下去，这也是他在斩妖司那边做出态度之前就逃离京城的最主要原因。
以他对杨承胤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变成杨承胤的牺牲品。
“我自然是想要杀你的，但那边不是还有一个麻烦吗？”
“你想我帮你破阵？”莫宁臣怪笑的开口道。
他没想到当初他们同行之时，都没有主动要求莫宁臣做些什么的苏乘羽，如今双方独立之后反倒来要求自己做什么。
“不行吗？这是交易，正如你想的那样，我并非没有强行破阵之法，但这里是洛族洞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想要花费最小的力气破了那阵。”
“破不了。”
莫宁臣毫不犹豫的开口，看向远处的大阵：“这阵是我和苍雪亲自布下，用的不是任何材料，而是苍雪的肉身本身。”
“肉身成阵？”
苏乘羽疑惑开口，心底同时询问补天石，而补天石同样表示前所未闻。
“魔道的特殊手段，也只有成为的真正魔道，才能做到这种的事情。肉身成阵之后，要么由掌控大阵的元神本身解开大阵，要么便是控制大阵的元神消散之后，让整座大阵与其中的一切全部陨灭。”
“包括苍雪的肉身？”
“对，这是崔满楼的手段，你和他应该接触过，应该明白他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颜如玉就没有不愿意？”
苍雪的本名，苏乘羽自然也早就在斩妖司之内调查清楚。
“她不愿意又能如何？我尚且只是崔满楼眼中的棋子，她那个白痴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即便肉身被毁，她也确实不会死，你若是能够活着离开洛族洞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新生的她。”
苏乘羽沉默不言，虽然并没有完全理解莫宁臣这些话，却对魔道手段有了新的认知。
“废话那么多，该说你能做什么了吧？”
苏乘羽挑明直言，他知道莫宁臣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
知晓了自己的意图之后，还愿意和自己说那么多东西，大概率是有与自己达成交易的筹码。
“真是让人讨厌的聪明，我还以为你会再用我的命来威胁我一次呢。”
莫宁臣很是不爽的开口，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大阵道：“阵势想要破开是不可能的了，除非等到里面的法力全部耗尽之外，整座大阵都不会停下，但想要从外面进入其中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
莫宁臣嘴角突然上扬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凭什么相信我说了之后，你就会放我一命？”
苏乘羽眉眼一皱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冒险对你用搜魂之法。”
对境界越高的人使用搜魂手段风险也就越大，更别说单论境界莫宁臣还要在苏乘羽之上，一旦反噬苏乘羽与莫宁臣的境况可能就会完全逆转。
“我相信你敢用，但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保证而已。你给我一个保证，我给你一个闯入其中救人的办法，这不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吗？”
“你要保证对吧？”
苏乘羽眯眼开口，拿起斩龙剑一下刺穿了莫宁臣的右胸。
莫宁臣瞳孔皱缩，张口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声，苏乘羽却已是飞速拔出斩龙剑，又是两剑落在了莫宁臣的身上。
鲜血四溢，染红了莫宁臣躺着的大地上，痛得满头虚汗的莫宁臣看着一脸冷漠的苏乘羽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道。
“真…真是不错的保证啊。”
苏乘羽脸色如常，只是平静道：“够了吗？如果你还要，我可以再向你保证千次万次。我肯定每一次，都会让你真切地体会到我的诚意。”
“不必了！”
莫宁臣毫不犹豫的开口，阻止了苏乘羽即将再一次落下的斩龙剑。
深吸一口气压制身上的剧烈痛感，他转头看向远处临天杀鬼阵开口道。
“我说过了，苍雪的肉身就是整座大阵的构成所在，而苍雪本身便是一个肉身有缺之人，所以这大阵同样有缺口所在。”
“苍雪肉身有缺？”
苏乘羽听着这话疑惑开口，无论是他记忆之中的颜如玉，还是斩妖司内对颜如玉生平的记录，从未提及过这件事情。
“是的，苍雪当年在进入斩妖司之初，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某样东西。这是我在加入魔道之后，苍雪告诉我的。按照她的说法，她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加入魔道，便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她心底最深处恨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斩妖司。”
这意料之外的情报让苏乘羽很是诧异，他刚要细问，猜到他在想什么的莫宁臣便先一步开口道。
“我问过了，但苍雪并没细说，只言片语之中，我只能肯定她天生有缺的事情，与司尊杨承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