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驾崩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世界,现在不管是哪个国家对于大明都一直关注,更别说国内了,朱高煦一直虎视眈眈,朱瞻埈和朱高燧也有些异动。
因为朱瞻基的病情是短时间内恶化,甚至都没有时间提前去通知朱瞻墡,等到朱瞻墡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滞后了不少。
得到消息的朱瞻墡悲痛与惊愕交加,朱瞻基还是年纪轻轻的就走了,本想着自己的胖爹身体那么不好都比历史上多活了几年,没想到大哥这样突然就走了,之前没有任何关于朱瞻基身体不好的消息。
朱瞻墡抓着来报的侍卫说:“你不要胡说,哪里来的消息。”
“消息刚到港口,属下快马加鞭来给殿下先通报,圣旨还在来的路上。”
没过多久圣旨就到了,圣旨来了就坐实了朱瞻基已经去世的消息,圣旨就是让朱瞻墡去辅政朱祁镇。
随之而来的还有张太后的手信。
“盼儿早归,母后不熟政务,从来是你父兄管着家业,现泱泱大国,母后殚心竭虑,茶饭不思。”
看着母后的信件,朱瞻墡心里不是滋味,张太后说了是家业,讲的就是家字,便是怕朱瞻墡不回去。
怕朱瞻墡有了异心。
朱瞻墡的部下们现在表情都比较尴尬,大家的行礼想法不一样,想高升想建功立业者不在少数,如果辅助朱瞻墡登上皇位,那自己就是功臣,混个爵位也是有可能,谁不想呢。
但是没人敢开口。
谁也不确定朱瞻墡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名不正言不顺,就算要说也得私底下没人的时候说,不然就是陷朱瞻墡于不利。
朱瞻墡第一时间去找到了贞德,对着贞德说明了情况:“贞德,我得回我的家乡了,我的母亲需要我的帮助,我没有机会看你加冕法兰西女王,但是我的部下会一直帮助你,军队还会驻扎在法兰西,听从你的差遣,希望你能发展好法兰西。”
贞德满目不舍:“殿下,您去吧,我会治理好法兰西。”
“辛苦你了。”
朱瞻墡因为事情紧急,没来得及交代那么多,英歌兰和法兰西的驻军都安排好就出发先回新上海城。
只要大明军队在,就不会乱成什么样,不稳定是肯定的但是只要不大乱就不会闹成什么样,朱瞻墡相信自己的那些部下,就行军布阵来说他们比自己还要出色。
新上海城,小生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朱瞻墡,汇报朱瞻基驾崩的船只就在朱瞻墉的船只出航后的第二天就到了,他比朱瞻墡要早知道消息。
他担心这个消息会误了朱瞻墡在法兰西的事情,但是这个消息实在太紧急了,也不敢拦着,所以有些惴惴不安。
每日都在港口等着,等到朱瞻墡的战船靠岸,小生马上就迎了上去。
朱瞻墡并未下船,而是召了小生上船。
“拜见王爷。”
“虚礼免了,小生,事情紧急,所以不打算下船了,等会补给好就出发回大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小生能力出众在自己身边有诸多帮助,但是小生不在,西洋联邦和新上海城暂时没人管着,也怕乱了。
小生犹豫了一下,跪在了朱瞻墡的面前:“殿下,小生有一问,不知殿下可否如实相告,小生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但是不敢妄图揣测殿下的心意。”
“你问。”
“殿下,此次回去可是应诏,辅政?”
朱瞻墡一双目光如炬看着小生,小生并未闪躲。
“此去应诏,辅政!”
朱瞻墡简单明了了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小生得到答复之后便满脸的笑容说:“那微臣便留在新上海城吧,总得有人提殿下看顾着西洋联邦,殿下任何适合有令,得有人帮殿下应着。”
“若我说不是去辅政的呢?”
“小生万事只听殿下差遣。”
小生行礼后就下了船,这也是朱瞻墡喜欢用小生的原因,他想不明白的时候不会妄图揣测朱瞻墡的心意,而是来问明白。
他也不会想着去改变朱瞻墡的心意,而是跟着朱瞻墡想法来做事情。
朱瞻墡尽可能的减短停留的时间,补给完成就带着舰队出发回航。
小生看着舰队驶入运河,他身边的部下问:“庭长,为何不跟着殿下回去大明。”
“现在这里才是殿下的后方,得有人帮殿下看顾着。”
“殿下带了这么大一只舰队回去,是……”
“万事不用问,你我不是管这事的人,殿下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做下属的唯一的任务就是完成殿下安排好的事情。”
“属下明白。”
……
大海之上,跟在朱瞻墡身边的广东都指挥使杨芦问:“殿下,我们这样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杨芦看着这只庞大的舰队,在新上海城的时候朱瞻墡还带上了一部分的人,这架势不断是到哪都非常的唬人。
“有何不妥?”
杨芦硬着头皮说:“殿下这般回去靠岸的时候怕是要引得海防军队全军以待了。”
“杨都指挥使第一次随我去广东府就藩的时候,我什么架势。”
“略微……嚣张。”
“国内一群人虎视眈眈,不把实力摆在明面上让他们看,他们反倒要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杨芦还是觉得不太好。
“杨都指挥使,若我不回去,您觉得会怎么样。”
“必然大乱。”
“那还差这点小乱吗?”
杨芦尴尬一笑,这位殿下有的时候这个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朱瞻墡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外头我本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若现在变了性子,还不指定别人怎么想呢,反正我怎么做朝堂上的大臣们总是会对我保存戒心,不如就敞开了让他怀疑,至少这样我也不觉得被冤枉了。”
“殿下,回去后打算如何?”
“先给我二叔三叔送几个美女,再给我二哥也送几个,船上可带了好几个英歌兰法兰西的美女,个顶个的漂亮。”
似乎那国内勐烈的局势,在朱瞻墡看来几个美女就可以解决了。
杨芦心里有些忐忑,他总觉得回到国内的时候必然面临着层层阻碍,藩王辅政本也就不是什么上上之策,自古以来从这般权势的人物,就算是没这份心,多也会身不由己的最终走向这条路上来。
他站在朱瞻墡的身后,看着朱瞻墡的背影,心中不免升起了担忧,他们的回去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位王爷的意思到底是怎么样?他是否有称雄之心?
这位王爷若是真的想要当皇帝,自己该怎么办呢?
舰队航行到了南洋之中后,朱瞻墡沿途吩咐了一些事情,派人去检查南洋各个港口的情况,等于是突击检查,他现在也不要结果,人先去检查,结果等过段时间汇报上来。
同时也是告诉这片大海上的所有人,你们的王,回来了。
当舰队驶过南洋进入大明境内的时候,朱瞻墡不由的有一种归属感,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来人让一艘战船前往香江港,这是密信,给沐斌,让他回一趟云南沐王府,这封密信给陈佑山。”
接过信件,一艘战船离开了舰队向着香江港靠岸,传信去了。
密信到了也就意味着朱瞻墡回来了,先给他们传个消息,但是没想到不久之后陈佑山的船出现在了前方。
两船靠近,陈佑山登船。
“微臣陈佑山见过海王殿下,得知殿下归来,特地前来迎接。”陈佑山精神焕发,比之前胖了些,倒是更有了些稳重感,儒生面相。
“免礼吧,刚让人带了密信给你,没想到就遇上你了。”
“不知殿下何事?”
“无他就是告诉你们我回来了,密信的内容你自己回去看便可,我要直接前往天津港,所以不会靠岸。”
陈佑山精神奕奕,大喝道:“恭喜海王殿下,贺喜海王殿下,荣登辅政大臣,称为亚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个辅政大臣可不好做啊,千古以来多少的能人异士,往早了数,汉朝霍光权倾朝野,可以废立皇帝,最终下场也不好,主幼国疑兢兢业业,等到皇帝长大了又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成了绊脚石,难做难做。”
听闻朱瞻墡此言陈佑山难以掩饰的面露欣喜,似乎朱瞻墡并不想做这个辅政的位置。
怀着激动的心情,陈佑山说:“殿下,您是陛下敕封的海王,西洋联邦元首,英法两国刚刚平定,西洋事物繁多,人非完人,再让您兼着辅政大臣,就算是如您这般出色的人想来也会忙不过来吧。”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推了?”朱瞻墡饶有兴趣的问。
“陛下是殿下的兄长,一母同胞,兄长之命,陛下之令自不能推迟,殿下连年征战,身体不适想要歇上一段时间倒是正常。”陈佑山随口而出,想来是之前就帮朱瞻墡想好了主意。
这里现在也没其他人,朱瞻墡也没避讳的说:“我称病不出,朝堂中有三杨,夏原吉,有诸多能臣,仍能把控住朝堂,但是……”
朱瞻墡看了一眼陈佑山,陈佑山便接过了话:“回禀殿下,之前曾有消息,汉王和赵王有些异动迹象,西域雄兵往嘉峪关迁移,朝堂上人心惶惶。”
“所以只要我称病不出,我二叔三叔,甚至我二哥,或者其他胆子大的藩王总会闹出些事情来,朝堂上那些人三杨夏原吉都有治盛世之能,无定乱世之能,只要我找准时机,找好由头,名正言顺。”
陈佑山没有说话,朱瞻墡想的已经很清楚了,他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陈佑山,我身边的人很多,都有想要跟着我再进一步的打算,旁敲侧击言语小心,想要试探我的意思,你是第一个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的人,为何你敢?”朱瞻墡饶有兴致的看着陈佑山。
“微臣为是殿下的属下,应为殿下考虑。”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啊?
朱瞻墡的话让陈佑山和杨芦都吃了一惊,陈佑山忙说:“殿下……”
“那么多人想做那个位置,但是做了那个位置还有什么自由可言,我皇爷爷为国殚精竭虑,落得了几句好话,我父亲尽心竭力,这身子不好大半得怪在勤于政务上,我大哥年富力强之岁数暴毙而亡,这都是那皇位惹的祸。”
“我被人推了上去,每日得看那么些奏折,今日这个造反,明日那个不满,到时候分封了身边的人,几十年后一个个贪赃枉法,我还得和高祖一样对你们一个一个的动手,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落得名声还难听的要死。”
“不做,我不做。”
朱瞻墡双手一摊一副我不干的样子。
陈佑山大惊失色,但是难道朱瞻墡单纯的以为这一步他不去走就什么事都没了,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权势注定了,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将来不管是谁做皇帝,一定会想尽了办法对付他。
“殿下,权高乎身不由己,就算为了您自身着想,还请三思啊。”
“你只能想到一层,而我想的更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方法,不会亏待了跟着我的兄弟们,也不会让大明多生动荡,这是我朱家的祖宗基业,毁了,我可无颜下去面见列祖列宗。”
陈佑山呆呆的看着朱瞻墡。
朱瞻墡大手一挥:“下去吧,陈佑山妄言,着令居家不得外出一月,自我反省,并写八百字反省文给我,若反省的不够深刻,就继续加。”
“这……”
一番操作给杨芦看呆了,摸不清头脑,搞不懂朱瞻墡这是要做什么事情。
对待下属无外乎名利威三样,以名敬之,以利诱之,以威压之。
陈佑山这样的人太聪明了,脑子也灵活,现在本事也大起来了,得趁机找机会压一压他,压压他的狂妄,压压他的自以为是。
不过总的来说这人还是可以一用的,香江港情况复杂,让他理得清楚,本事确实不错,这些年对自己也算忠心,小施惩戒罢了。
等到舰队再次启动,朱瞻墡背着手问杨芦:“杨都指挥使,如果将这些国家全部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团伙,你觉得联合国这个名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