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些城墙上的士兵,个个饥饿得无力,连握住兵器的力气都快没了?”
“况且,我窦家的战士个个英勇非凡,即使不用这些计策,也能轻取白云县!”
“我现在就率军冲锋,到时,我要李金羽跪地唱起臣服之歌!”
窦碧还没来得及回应,窦尼挽抢先出声,身影一动,准备驾驭魔力战马带领部队出发...
城墙上的哨卫,看上去脆弱得如同幻影,即便作为征服者,以寡击众又何尝不是一种英勇?
“小公爷说的没错,白云石堡内的战士们,现在粮草匮乏,连战斗的气力都不足了。”
沈金兵微微颔首,不敢有丝毫质疑。
尽管他凝视着城墙上的疲惫士兵,内心深处也暗暗怀疑。
毕竟,城中的那位英豪,可是曾以一己之力击退沙海铁骑的兵圣。
外界如何传颂,李金羽的赫赫战功背后,离不开玄武要塞勇士们的牺牲。
然而,终究是他击溃了沙海铁骑,而且听说他们的府兵伤亡微乎其微。
不论玄武要塞的战士将沙海铁骑重创到何种程度,二十万铁骑的雄壮阵容,绝非一万步兵所能撼动的!
表面上沈金兵附和着窦尼挽,心中却并不认同他的言论。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窦儿,如此急躁,将来如何成就宏图伟业?”
窦碧闻言摇头,他虽然时常贬低李金羽,却从不轻视:
“攻城对我军损伤过大,占领白云石堡本就胜券在握,无需冒险出击。”
“我们在城下挑衅,言语侮辱,他们自会出城迎战!”
“拖延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窦碧出身行伍,也曾统兵征战,眼下的白云石堡弹尽粮绝,多耗费几日并无大碍。
他预料,李金羽被困城中,久候朝廷援军无果,只会更加焦虑。
此时利用激将法刺激一番,诱使对方主动出战,一群饥饿的战士,即便数量占优,连举刀之力都没有,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窦国公大人的计策更高明,这些战士饿得连兵器都握不住,怎么可能与我们抗衡?”
沈金兵脸上掠过一丝喜悦,窦国公行事果真周密,远胜窦尼挽的冲锋策略。
只要能让城内的战士再多挨饿几日,他们的胜算就会更大一分。
城中的精锐军队再强大,此刻也无能为力!
窦碧瞥了眼沈金兵,眼中黯然一闪而逝。
实则,白云石堡的危机虽紧迫,但自己也无法拖延太久!
这次出兵对窦家而言,犹如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局!
否则,朝廷一旦增援,他们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李金羽不会轻易丧命,他依旧位高权重,风光无限,从皇帝亲赐的婚约就可看出。
但窦家,可能会趁此良机被一举铲除!
另外,窦碧只派出一万士兵攻打石堡,还有一个缘由。
李金羽以少胜多,用兵奇特,若他以微弱兵力击败李金羽,届时声望将会更高!
李金羽尚被誉为兵圣,那么他窦碧,将成为兵神、兵祖!
假如再等三五日,李金羽仍不出城应战,那时他才会集结更多兵马,准备全面进攻......
那时,粮食短缺,城内的卫兵们,对抗力量更加虚弱!
可惜啊,睿智的任窦碧竟听不到城墙卫兵们的低语!
“简直要饿得魂飞魄散了,分明有粮,侯爷却故意让我们饿上整天整夜,只为了在城墙上摆出威严的姿态。”
“你懂什么,侯爷胸藏大计,岂是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兵所能揣测的?”
“我只是手痒罢了,那些刚从边陲归来的,个个晋升,甚至他们比我们还算是新手呢!”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以前追随的是陈校尉。相比长兴县的驻军,我们还算幸运,至少能经历战斗的洗礼。”
“真想冲下去痛快厮杀一番,立下战功,我们也可能成为伍长,甚至是百夫长!”
“……”
城墙上的士兵议论纷纷,而城墙下的窦碧军队,浑然不知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李金羽此刻不想吞噬他们,并非无法下口!
他的部下都吃得饱饱的,两个月的骑术训练也有了显着的进步,一旦打开城门迎敌,屠杀将轻而易举!
“你们这位侯爵真是胆大包天,我虽身为岚武郡的郡丞,地位不及侯爵显赫,但有责任巡查白云、长兴两县的民情!”
“你们却拒我的使者于门外,隐瞒城内危机的真实情况,难道想误导朝廷视听吗?”
“侯爵大人莫非仗着功勋,自视过高,心中早已忘记陛下了吗?”
“所以今日,国公才会派兵前来,以解陛下的忧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沈金兵的咒骂声。
“国公也说过,若爵爷继续紧闭城门,届时他攻入城内,定会将爵府上下,无论老幼,全都押往祁阳受罚,等待陛下的裁决!”
城墙上的士兵见此情景,心头怒火中烧,若非侯爵大人有令,他们早就冲锋陷阵,怎会容许沈金兵在此叫嚣?
很快,这个消息传到了侯爵府。李金羽听完仆人的汇报,面无波澜:“吩咐下去,给那些大人送去酒食,让他们尽情咒骂。”
“爵爷,他们都已经欺到家门口了,我们还要给他们送水喝?”负责禀报的士兵焦急地质问。
“你只管吩咐下去,记得挑些吃饱喝足的人去!”李金羽淡然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遵命!”
见侯爵大人主意已定,士兵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你为什么要派人去给他们送吃送喝?”
“这不是告诉他们,你的城中有粮,根本不惧他们的军队吗?”
“而且,护国公的军队已在城外,你为何不率军出击,反而固守不出?”
待士兵离去后,秦素烟满脸疑惑,对于李金羽的决策,她深感不解。
既然握有必胜的把握,为何还要忍受屈辱,不直接杀出城去,昭告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