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刘巴兹的协助下,袁朝清召集了残存的本土宗门,组建姜州联盟,全面接手姜州的治理。
袁朝清理所当然地成为盟主,刘巴兹留下一批神化修士辅佐他;郎正凤、徐寿廷、项天羽三家族则留下联络队,负责姜州与其他四州的商贸联系。夏仲南也将大部分异兽留在姜州。
青袍、白啸、朱虹、高轩四只异兽驻守姜城,其余城市各留一只异兽。
各城留下的本土宗门均加入姜州联盟,姜州由此实现统一管理。
在强大力量的支撑下,整个组织架构迅速搭建完成,姜州内部的动荡仅用两天即告平息。
此时,姜州剧变的消息才全面扩散开来。
谁也没料到,一年多前秀州一夜之间扫荡弥勒教的事件后,姜州竟也发生了同样的剧变。
当初秀州变故,弥勒城怒火中烧,兴师问罪,虽最终无果而终,却也催生了五国联盟的瓦解。
而这次姜州的变故,又将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呢?
武国朝堂,太尉邹文武刚叙述完姜州的剧变。
往常遇事,朝臣们总是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这一次,却是一反常态的静默。
长久以来,姜州在武国朝堂上犹如一块“禁忌”。
从武隆海到各级官僚,无人愿触及此话题。
提及姜州,无异于自寻烦恼,即使不遭群起攻之,后续也将面临种种刁难,稍有不慎便深陷困境。
邹文武叹了口气,这次姜州之事他正好主管,实无选择,此刻不说,日后也难逃责难。
见无人开口,许久,武隆海问道:“曲通天,你对此有何见解?”
曲通天沉吟道:“陛下,各位,可还记得秀州的那场异变?
那时,秀州一举荡平了十个环绕的佛陀之城,斩杀了十一尊佛门尊者及数百弥勒信徒。
那日,弥勒城的雄师围困秀丽城,使者还闯入我国朝堂以武力威胁我们捉拿刘大巴子。
然而最终却黯然收兵,未能撼动秀州分毫。
传闻刘大巴子在秀丽城布下了一座神秘莫测的结界,连弥勒城的翡翠古佛亲临也无法突破,只能败兴而归。
如今,姜州的弥勒教徒已被清除,听说损失远超上次,我们不妨稍作等待,看看弥勒城有何动作,再做应对。”
大司马汤怀刚应道:“丞相所言极是,姜州之事,受损的是弥勒城,我们无损,正宜静观其变!”
随即,太师安叔宝、兵部尚书图师昀等人纷纷表示赞同,朝堂之上,众人似乎一致同意先观察弥勒城的动向。
四皇子武怀正忽然反驳:“真是嘲讽,姜州乃是我国领土,此刻姜州动荡,我们却要看弥勒城的脸色行事,实在是荒谬至极!”
他一开口,众人又陷入沉默。自从大皇子武怀祖和太子武承杰一同失踪后,再也没有消息传来,朝堂众人几乎都认为他们已遭遇不幸。这些年,四皇子逐渐崭露头角,替代了大皇子的位置。
武隆海问道:“怀正,你有何建议?”
武怀正答道:“父王,你不是已任命管士尧为姜州之主了吗?原先尚可借口姜州实控于弥勒教,管士尧的姜州之主只是空名。如今弥勒城势力已被荡涤,他再无借口不赴任吧?”
安王谢叔义插话道:“听说清扫姜州弥勒教势力,以秀州之主刘大巴子为首,榆州之主郎正凤、坤州之主徐寿廷、许州之主项天羽均有参与。我们是否该与几位州主商议后再决定如何稳定姜州?”
每个州主皆是一方霸主,按照东方古域的规矩,霸主拥有自己的军队和体系,只要每年按时向朝廷献纳贡品,朝廷一般不会直接干预其内政。
武怀正冷笑一声:“我们不触动他们四州,他们却染指姜州,安王,你说到底是谁逾矩呢?”
谢叔义叹了口气:“四州联手对付姜州的弥勒教,事先并未告知朝廷,我们的关系已变得微妙。有些事不必明说,现下的局面很容易产生某种默契。朝廷与四州共商选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新州主,至少能保持表面的和谐,维护国家的统一。”
有些话,他不便说得太过直白,以免伤了大家的颜面。当年秀州能够抵挡住弥勒城大军和翡翠古佛、炽炎古佛的攻击,我国朝堂早已意识到秀州的强大...
秀州,那个矗立在幽暗森林与神秘弥勒圣域之间的强大领地,岂会畏惧武国的王权呢?
武隆海,那位果断的王者,曾果断减免秀州三分之一的贡品,以平息可能的动荡。
武怀正沉声道:“我明白,你们都忌惮秀州,谁也不想触动这头沉睡的巨兽。可你们躲避,秀州就会安宁吗?
才过去多久,榆州、许州、坤州已悄然向秀州靠拢。一旦他们掌控姜州,五州联手,只会更加难以驾驭。
照此下去,武国的未来只怕会被你们这些无能之辈葬送在手中。”
听闻四皇子在朝廷上的豪言壮语,文武百官纷纷摇头。
当年大皇子虽跋扈,但主要精力投入在修炼秘法中,实际政务多依赖丞相曲通天、安王谢叔义等贤臣。如今四皇子继位,其锋芒更甚,独断专行,常对官员咆哮怒斥。
曲通天丞相劝道:“四皇子息怒!
秀州夹在姜州和弥勒圣域之间,其困境可想而知。朝廷长久对姜州的弥勒教视而不见,秀州才被迫联合邻州对抗姜州。他们如今凭四州之力夺取姜州,朝廷此刻争夺果实,实非明智之举啊!”
四皇子怒吼:“你这老朽,还有脸发言?一切都是你女婿管士尧惹出来的祸。若他去姜州任职,今日何来此事?”
曲通天气得指向他:“你……你……你……”
连说三个“你”,却未能继续。
有些事情,他无法直言。
黄道盛被杀,武隆海并未派兵报复,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舆论沸沸扬扬,每日皇城门外祈愿之人络绎不绝。直至武隆海任命管士尧为姜州总督,才勉强平息风波。
或者说,风波转移到了他这位丞相及管士尧身上,所有的指责落在他们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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