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轻微一击,就让韦宗扬发出一声痛哼,脸色苍白了不少。
夏仲南笑道:“原来韦前辈还有神器守护您的灵识!”
韦宗扬回应:“早就听闻世间有灵识攻击的技巧,年少时便依照宗门古籍铸造了护灵神器。未曾料到真正遭遇,这神器竟是如此无力抵挡!”
夏仲南困惑不解,天兵阁的三位长老同样迷惑,虽然世间确有元神攻击之法,通常是施术者以无尽毅力割裂自身元神,铸成元神针来攻击敌人的元神,面对这样的攻击,防御神器通常足以应对。
又有谁能像夏仲南那样,以元神凝聚出一座昆仑山脉去冲击灵海呢?
这全因他拥有异世界之力的加持,其他人又有谁能达到如此境界?
这场“论道”大会,开场便由夏仲南剖析自己的“独门秘技”,随后辛子庄、韦宗扬和明仁岳也不再保留,纷纷展示各自压箱底的技艺和见识。
他们出身于世外宗派,学贯古今,对于修真界的见解既宽泛又深邃,正好补足了夏仲南在这方面知识的不足,让他对修真文明有了更全面的理解。
他在“论道殿”与三位合道修真者论道了七日七夜,与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论道”即将结束之际,夏仲南问:“三位前辈,你们能否讲讲这苍茫界的历史呢?”
辛子庄答道:“苍茫界原本是儒家分支,当初极其兴盛,拥有多样的修真王国,更有众多前辈晋升为天仙,在思卿星域也是一方知名的世界。
后来道教加入,占据了灵秀之地建立宗门,逐步发展至今日,我们天兵阁就是道教的一支。
大约三千年前,佛教来到此地,创立了当今的西方教派。
之后,两千年之前,儒、道、佛三家的天仙突然被召往异星战场,苍茫界与外界的联系随之减少,唯有少数保有传送通道的宗门或势力,还保持着与外界微弱的联系。”
夏仲南感叹:“苍穹域如今的态势,竟源自这般奇妙的演变!但我察觉到西境教会的威势,仿佛怀揣着统一苍穹域的雄心!”
韦宗扬回应:“儒者探寻天、地、人三元的智慧;道者寻觅长生仙途;佛者寻求灵魂的安憩之地。
儒家圣贤如群星闪烁,道统绵延不绝。
唯有佛门,依赖众生的信仰之力,他们构建极乐净土与幽冥地狱,塑造业果轮回,昭示报应因果,使信徒空乏的灵魂找到依附,迷茫的旅人寻得希望。唯有更多的信徒,才能汇聚更强的信仰之力!”
一番交谈,夏仲南如同沉浸万卷古籍,对当前苍穹域的局势有了更透彻的理解。
辞别天兵阁,夏仲南踏上前往最近的灵秀城之路。
多年未归,他对秀州及众多战友兄弟的挂念未曾消减。
甫至灵秀城,夏仲南便感受到城东弥漫着激战后的残痕。
他直接降落,察觉到几股熟悉的气息,其中包括赵德麟和毛子壮的气息。
夏仲南思索:“不久前他们在这里经历了惨烈战斗?灵秀城有我当年布下的阵法,足以威慑弥勒城,为何战事会在城外爆发?难道是弥勒城设下埋伏,突袭了离开城市的赵德麟和毛子壮等人?”
身形一晃,他已踏入灵秀城,直奔城主府。
只听见赵德麟的声音从一间房内传来:“你如此作为,如此代价,究竟值不值得?”
一个虚弱的声音回应:“麟哥,我认为值得!”
这声音正是毛子壮的。
夏仲南推开房门闯入,只见毛子壮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赵德麟坐在床沿,周围还有几位秀州军的老将,众人皆沉浸在悲痛中。
夏仲南的出现让所有人惊动。
待认出是夏仲南,赵德麟连忙道:“小飞,你回来得太及时,快救救子壮。”
夏仲南不语,脸色凝重走向床边,他的异界之力渗透进毛子壮体内,探查他的状况。
发现一股奇特的力量正在侵蚀毛子壮的五脏六腑,其内脏已濒临崩溃,此刻尚能言谈,不过是临终的回光返照。
夏仲南试了试,他的异界之力足以抵御这股奇异能量,遂闭目,小心翼翼地用异界之力清除那些诡异力量。
他不敢稍有分神,唯恐不慎损伤毛子壮脆弱的内脏,它们已无法承受更多创伤。
许久,夏仲南驱散了毛子壮体内的奇异能量,又喂他服下一枚“青回丹”。
望着毛子壮沉睡,夏仲南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德麟并未回答,反问道:“子壮如何了?”
夏仲南沉声道:“幸亏我及时返回,驱散了他体内的魔界能量,又以‘灵草回元丹’救治,总算保全了他的生命。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加害于他?”
赵德麟答道:“小飞,你离家已过一年,此地的态势已然剧变。
自你离去,魏国、蛮国和莽国未曾正式委任港洲、塘洲和天心洲的州守,不久后,弥勒城实际上已经掌控了这三洲。
而汗国更是异类,本应统治八洲,却仅任命了四洲州守,其余四洲任由弥勒城蚕食。
弥勒城在短短数月内轻易夺得七洲领土,然而这并未平息他们的贪欲,同时与魏国在潮洲、宣洲,蛮国在碧洲、洛洲,以及莽国在冀洲、咸洲爆发冲突。”
夏仲南感叹:“弥勒城这次的扩张野心不小啊。”
赵德麟道:“这六洲之地,弥勒城早有弥勒神殿驻扎,并派出尊者主持,怎能安宁?
六洲州守处境艰难,实力不及弥勒神殿的尊者,向王都求助,三国国王却皆置若罔闻,我看用不了多久,这六洲也将落入弥勒城之手!”
这情况夏仲南心中早有预料,当初Rita和刘大巴子在览秀城头目睹五国联盟瓦解,各国孤立面对弥勒城,败退似乎无法避免。
夏仲南问:“那我武国及秀洲的状况又如何?”
赵德麟叹气道:“局势同样严峻。
自你上次与大人为国驱退弥勒城大军并签订休战协定后,他们虽未再派遣大军,但暗中派遣大量信徒潜入传教。当我们察觉时,已有大量百姓被其迷惑,成为了忠诚的追随者。
如今清除起来,困难重重。
大人命我亲镇览秀城,正是为了阻挡弥勒城的渗透侵袭。”
赵德麟早已晋升为空灵境,刘大巴子将他安置在览秀城,可见抵御弥勒城的用意。
夏仲南问道:“子壮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德麟愤声道:“秀洲军队的三位将领受到弥勒教的诱惑,竟企图叛逃至弥勒城。这三人原是子壮的手下,得知消息后,他追踪而去,试图把人带回来。
不料弥勒城早已安排接应,他未能找回部下,自己却陷入险境,幸亏我得到情报及时赶到,才救他一命,但对于他的伤势却无计可施。”
夏仲南震惊:“秀洲军的三位将领?难道是昔日我一十三军团的旧部?”
若是连一十三军团的老兵都被弥勒教迷惑,那么其渗透之力何其可怕!
赵德麟道:“并非如此。你也清楚,占领秀洲后,原一十三军团的人手肯定不足,所以我们招募了大量的新兵,这三人都是后来加入的。”
他再次叹道:“然而也未可知,信仰了摩尼教的人不会轻易显露,我们怎能洞察其心?”
毕竟,整个秀洲仿佛到处弥漫着摩尼教的幽影,使人难以防范。
夏仲南问:“那么其他几州的状况如何呢?”
赵德麟回答:“有我们秀洲作为前锋,徐寿廷管辖的坤州和项天羽的许州已先行铲除了本地的摩尼神殿,状况还算稳定。至于姜州,当年姜州牧黄道盛被摩尼教所害,朝廷却无动于衷,以至于如今姜州的州牧之位始终空悬。”
夏仲南惊讶:“一直空缺?”
赵德麟摇头笑道:“倒也不能这么说,朝廷后来委派了一个名叫管士尧的人接任姜州牧。不过委任令颁布了半年多,这管士尧却迟迟未曾就职。”
夏仲南说:“每一天过去,姜州的摩尼教势力都在增强,管士尧拖延半年不赴任,恐怕是不打算去了!他如此延误,岂非耽误了朝廷的大事?朝廷竟未对他有所行动,任其拖延吗?”
赵德麟道:“这也难讲,据说管士尧是宰相曲通天的乘龙快婿。按常理,曲通天不会让自己女婿接过这烫手山芋,可朝廷的任命还是下来了,现在局面就这般尴尬。我们在帝都根基不深,实在猜不透其中的奥秘。”
夏仲南说:“猜不透就算了,毕竟姜州与坤州、许州不同,对我们秀洲并无深厚情谊。”
赵德麟建议:“既然你回来了,就赶快回领袖城一趟吧,那里有人正等着你!”
夏仲南并未过多思考,回答:“我只是途经览秀城,顺道来看看。原本就是要去领袖城的,如果没事,我就动身了!”
赵德麟突然又叫住他:“小飞,你既然归来,有何打算?”
夏仲南答:“先了解局势再说!”
赵德麟问:“那还有需要我留意的事吗?”
夏仲南笑着回答:“保护好自己,别再出现像子壮那样的状况!我既然回来了,摩尼城已不足为惧,是时候我们大展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