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浮萍从长安出发,一路直接到了太原,她一直没有等到慕容秋叶的回信,。
不过,这也不心急的事,谁让她触碰到主子的底线了呢。
她感觉李宽还在生气,这也难怪,无论哪个皇子,知道皇宫里,有着不安分的人,在监视着自己父皇的一举一动,任谁也是忍不了的。
太原城内的一处小宅院里,刚刚从娘子关赶回来的冷明妍,正在布置人手。
她将过百的江湖人,都集中到这里,这其中不乏顶级高手。
因为她觉得赵王李宽,必定会从此经过,多做些准备,还是有必要的。
而她如此判断的理由就是,太原王家在此,李宽定会来此,敲山震虎。
否则,那就是不是大唐最暴虐的皇子了。
这种心理上的判断,冷明妍还是拿捏得很准的。
而她的那种冷峻的态度,比冷无情更加让江湖人害怕。
虽然,冷明妍没有兄长冷无情的武功高强。
但她最为出名的就是狠辣,江湖上曾经有着一个关于她的传说。
冷明妍想追杀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且都是被虐杀而死。
那惨状,会让人感觉这死者,就算到了地狱,也不至于如此。
上官浮萍感觉这太原城内的气氛,很是诡异。
从她敏锐的感觉就能知道,江湖气很重,有点让人窒息。
而这里属于大唐的龙兴之地,且还是军事重兵所在。
按理说,江湖人是很忌讳,在这里出现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能聚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在此,说明他们的领头人,很有声望和手段。
上官浮萍很想知道究竟,但她又综合了最近发生的事。
感觉这些人的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是偶然。
于是,她暗暗的跟上了其中几个人,发觉他们竟然往一处幽静的小院落而去。
且在外围竟然还有人把守,无法贸然前进,怎么办?
上官浮萍反复在脑海里思索些,最后她决定,用自己身上的赵王府令牌,去太原的留守府试试运气,看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与此同时,李承乾决定启程去岭南了,虽然,他心中依然想着某个女子,但不能显现出来。
在外人面前,他是大唐的太子殿下,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陛下,怎能为一个小女子,就如此失魂落魄了呢?
而越是克制自己不想,就越是想,这真的很奇怪啊。
长孙冲看到李承乾的样子,也很好奇,。
怎么自从到了这峨眉山,李承乾整个人,就开始不对了呢?
而他却没去细想这时间节点,否则,他就算用铁棍撬嘴,也要让冯四狗,说出个真相来。
而队伍依旧按以前一样布置,但李承乾今日,却坚持不坐车,非要骑马,还总是东张西望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长孙冲骑马,来到李承乾身边,微笑的说道:“表弟,你在找什么人吗?”
李承乾慌乱的说道:“没,没有,表哥,我就是看看队伍的布置妥当了没有。
我们赶路吧,不过,不要太快,毕竟,我们初来乍到,一切以稳妥为好。
剑南道的风光这么好,岭南瘴气毒虫太多,我们得慢慢的适应才行。
对了,出发前在孙真人那里求得的药,给将士们发下去没有?”
长孙冲点头道:“托宽表弟的福,药品很是充足。
不光有成药,孙真人还给了药方,几种遇险情况的药方,都算是齐全了。
我们准备的,足够一个来回所用,就算在岭南待上一年,也是没问题的。”
李承乾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依然显得有些不自然。
长孙冲皱眉问道:“表弟,你真的没事吗?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自从你到了这峨眉山,去了一趟平羌江,就变得有点怪异了呢?”
李承乾猛的摇头道:“没什么,表哥,麻烦你控制队伍。
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我还是会马车上去,这风有点大。”
说着,李承乾翻身下马,逃一般的回到了马车上。
而长孙冲抬头看着风和日丽的天气,又看了看李承乾所表现出的不同,心想,这哪跟哪啊?
一会儿说不着急赶路,现在又要抓紧时间了?没有风,还怕风?
不过,他没有去追问,而是接受了统军的任务,带领队伍前进了。
走了半日的时间,冯四狗悄悄的来到李承乾的马车侧面,小声唤道:“太子殿下,有您的书信。”
李承乾从马车上露出头来,问道:“是长安的书信?”
冯四狗看了看左右,继续小声说道:“殿下,是外来的书信。
以弓箭送来的,钉在我们队伍后面,辎重的马车上。
属下没敢妄自打开,还是您亲自看看吧,属下检查过了,外表没有什么异常。”
李承乾接过来,一看,只见这书信上,娟秀的字迹写着,“李高明亲启”。
李承乾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李高明,你既然是从长安来的,那我就问你。
你可知道,那南宫隐的所在吗?另外,你可知道那赵王李宽的名号?
其他的我还想问,但怕你不知道,所以,就先不问了,你准备好答案,我随时会去问你的。
别以为你能逃得掉,你如若真的不知道,就赶紧打听。
你队伍里的人,一定知道一点的,你恭候我的大驾吧。”
落款是“凉小凉”。
李承乾拿着这书信,欣喜若狂,他从来没有以如此的心境,期待过什么事,或者说是想见到什么人。
于是,他又从马车里伸出头来,问道:“四狗,你小心的观察周围的动向,再有书信的话,就直接送过来。
另外,这书信没被其他人发现吧?你知道我所问的都是谁?”
冯四狗点头坏笑道:“殿下放心,属下办事向来稳妥。
属下敢保证,这书信除了殿下与属下曾经过手。
也就剩下一个血狼卫的巡哨了,他是属下的心腹。
殿下安坐,属下定会将接下来的书信,都给殿下您带回,任何人问起,都不会透漏半个字的。”
李承乾微笑道:“四狗,你好好办事,回头这血狼卫扩编,我给你弄个都尉当当。
你们这几个统领,现在就与校尉等同,我保你先升职。”
冯四狗小声说道:“愿为殿下效死,属下先走了,别回头有书信错过了,耽误殿下您的大事。”
说着,冯四狗开始诡异的巡哨活动,不放过一丝机会。
光马就累垮了三匹,但他依然不知疲倦。
李承乾却看着这封,字里行间都透着倔强,和蛮不讲理的书信,时而傻笑,时而愣神,时而期待。
此时凉小凉一身寻常打扮,紧跟在李承乾的队伍后面。
但她却不敢过于靠近,方才的飞箭,其实就已经很冒险了。
因为她发现,这队伍中的旗帜当中,却有一面暗黄龙旗。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身份,会有这样的阵势。
所以,她也就试探性的去问问,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也许将这队人马的身份弄清楚,就能解答些,一直困扰着她的难题呢?
凉小凉本是前朝乱世当中,存活下来的一个苦命人。
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世,但从她记事起,就拥有一支玉樽。
而连同这玉樽,有着一段话,也不知道谁流传下来的。
说是以东海苍龙之鳞片,加上《麒麟血书》之中的秘法,就能开启昆仑山的一个秘洞。
而里面蕴藏着千百年来的,一个神秘的不死之法。
凉小凉倒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自古以来,长生往往都是些虚无缥缈的荒唐事。
但传说拥有这不死之身,就能得知过去未来。
凉小凉对这个,还是有兴趣的。
她就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
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一定要面对面的问问,当初为什么要弃她而去。
但是,凉小凉完全没将之前,对这支行军的队伍的龙旗,和李承乾联系起来。
她也只是局限于知道,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叫李高明。
由于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她也只能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态度,姑且试试看吧,希望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另一边,李宽和李恪已经正式接到了,皇帝李世民召回的命令。
辽北的土地,暂时由程咬金代为掌管,但实际的掌控人,却是李宽所建立起的联军制度。
他想回到长安后,再向李世民正式提出,在这里建立一个特殊的都督府就好。
因为以他手下的将领的级别来看,暂时也只能担任这个职务。
接替李宽主持这里事务的人,竟然是个相对的老熟人。
因为只有一面之缘,前突厥大相赵德言。
他以“安北都护府,辽北突厥靺鞨联合部族代长史”的职务来此。
他不光是自己来了,还不知用了什么特殊手段,竟然将颉利和突利两位突厥可汗身边,那几位得力战将都带来了。
主要的有雅尔金、阿史那杜尔,连阿史那欲谷设,也赫然在列,其他的突厥战将,更是多不胜数,这让李宽很是意外。
但赵德言私下里,却对李宽打了保票,说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掌控这些人。
更何况,这些突厥战将的主人,现如今还在长安。
以突厥人世代忠心的情况来看,只有傻子才会在这里复反的。
况且,这里的前景不错,错综复杂的几个部落和几方敌人,都在这里,看似清澈的水,也能瞬间被搅浑。
这就是职业将军和政客的区别,他们在乎的是,如何成为最耀眼的战将和统帅,其他方面,不是他们应该去考虑的。
新加入的几位突厥将军,没有贸然去接触自己以前的兄弟和同僚。
而是一直聚拢在赵德言身边,等候命令,这可能是一种避嫌。
用赵德言的话来说,一切按赵王殿下在的时候那样安排。
不过,也给了他们这些需要表现的突厥将军们,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赵德言将剩下的室韦部落,和苟延残喘的黑水靺鞨,完全交给几位突厥将军。
每人只给五百骑步兵,按他们的喜好和针对战术战法,来选择比例。
时间一个月,不光是要将对方的领地占据,不过,还要最少的消耗对方的伤亡。
因为接下来就是,要用归降的人,来补充几位突厥将军的本部人马。
这就考验他们的能力了,而且,据赵德言所说,他是带着特殊的战略部署而来的,。
几位突厥将军,能降服的敌人所组成的新军,会阶段性南下。
一直开到辽东边界,与高句丽人对峙。
因为大唐帝国的皇帝李世民感觉,自己的卧榻之侧,已经有人开始不安分了。
虽然,没有正式下命令,去收回在前朝时,被高句丽趁机占据的辽东故土。
但那股子威胁的意味,完全不去用语言去表达。
更加不需要去掩饰,要战便战的豪气,直冲云霄。
李宽和李恪正式踏上了归途,所有赵王府的人马,都要跟着回去。
临行前的夜晚,李宽将各个部族的首领,都召集到了新城镇。
把酒言欢的同时,还将狠话撂下,一切要以建设为主。
如果谁人敢有异心,辽北那边被击退的高句丽人,就是最好的榜样。
随后,宴席欢笑高呼不断,谁都知道眼前这位是个狠人,找死的事,相信谁也不会犯傻去做的。
而李宽邀请赵德言等人来赴宴,但却被赵德言礼貌的回绝了。
他只是说了一句,道:“赵王殿下,在下定会继续保持殿下您的良好开局。
船坞,码头,强兵,水军,稳固的局面和不可侵犯的领土,此诸多事宜,如有一样未让殿下满意的话。
在下就不饮酒,不停息,誓与此事共始终。
德言定要以此身报答陛下的嘱托,和殿下厚恩。”
李宽拱手,说道:“多谢赵长史高义,愿你与我大唐帝国,一同载入史册。
丹青难画忠义骨,诗文勿言高气节,父皇和我期待赵长史的佳绩。”随后二人互相行礼,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