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方会不会听进去,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了的。
“......”
“真的不能跟着去吗?”
眼看着距离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蓝祈月也有些焦灼。
一会儿看着族长,一会儿看着丁薄行。
纠结良久还是问出了心里的话。
“这巫族内部还是我比较熟悉,放你一个人出去,真的行得通吗?”
“当初若不是我带着你进来,就凭你自己如何能够这么轻易地到达这巫族秘境。”
“现在倒是翅膀硬了,已经开始试图摆脱我了。”
“不是。”
“只是外公他的身体,你又不是不清楚。”
“哪怕他仍有法力在身,可到底不比十年前,这样你也放心的下吗?”
蓝祈月因着不能同去的缘故,已经将话说到了极致。
丁薄行自然明白她的担心,可是现在不止他需要这份担心,她的外公同样需要她的守护。
如此情况下,自然是不可能带着她了。
哪怕外公的法力没有因为这十几年的磋磨而变得消散。
他也不可能带着她一起去。
蓝祈月的身份太特殊了。
哪怕她本就是巫族的圣女又如何,一个会不顾部族利益逃婚的圣女。
比起一个不是亲生的但是可以同蓝谷联姻带来利益的人来说。
是非高下,他们自有判断。
且蓝祈月的身份对于族长来说,恐怕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这般情况下,她只要敢出现。
想处理她的人,只怕多的是。
如此,他又怎么敢让她同去。
倒不如留在这里陪着她的外公,不管怎么说,就凭她外公对她母亲的那份情感。
也会在紧要关头舍命护着她的。
“是呀,跟着去有什么好的。”
“不如留在这里陪我。”
“我们之间错过了十几年,也该弥补一下过去缺失的一切了。”
“至于他的安危,你完全可以放心。”
“到底我也曾经是族长的身份,这巫族内的事情怕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我几乎将我所能知道的所有都尽数告知于他了。”
“只要他运用得当,绝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不过我还是祈盼着,他不会用上。”
“毕竟那就说明他的情况很是糟糕了。”
蓝祈月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里一共就他们三个,另外两个都不同意她的提议,她又有什么固执的资本呢。
若不是丁薄行知道眼下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了。
他怕不是都会以为这是老人故意设下的圈套,就为了将他支走,从而得到和蓝祈月独处的机会。
好方便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
“那你这便离开吧。”
这句话说完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计划正式拉开了序幕。
之后不管出去之后遇到什么,他们都没有办法从旁协助了。
直到他能够成功将人带回来的那刻,才算是属于他们双方的胜利。
“......”
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刻,蓝祈月倒是非常的安静。
静默的站在一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其中一个地方。
连一丝注意力都不曾分给丁薄行。
将冷情冷性的样子做足了。
“......”
而丁薄行也能明白她心里复杂的感情。
他们这一路走来几乎从来没有分开过。
哪怕是遇到各种的困难与艰险,甚至在垂死的边缘,也没有想过丢下过谁。
他们俨然成了最好的搭档。
现在骤然分离,自然会有离断反应。
只是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她总该学会习惯。
毕竟他迟早是要离开的。
丁薄行狠了狠心,蓝祈月不看他,他便也没有任何表示。
同族长简单的告别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个正式的告别。
就这么不带风不带雨的走了。
走到石门口之后,按照族长说的那样,在附近的方位一路摸索过去,果然找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
轻微按压之后,便立刻触发了机关。
石门弹开的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他们昨日进来的地方。
没有任何犹豫,丁薄行闪身就离开了。
石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关上了,也阻隔了两个世界。
那道光线随之消失,丁薄行直接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机关就是最开始的位置。”
按照族长的言论,他现在应当往昨日他们一开始落下的地方赶去。
上去的机关就在那里。
昨日蓝祈月几乎就在最开始的位置没有挪动什么,而最后她到达的位置就是右手边的石壁。
所以,他只要往左走不了几步,就可以直接找到机关了。
丁薄行从袖袋里拿出族长给的火折子。
瞬间就照亮了他附近的这一块地方。
而这火折子也同他们在外面用的那些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巫族秘境特别研制的,就是针对于秘境下面可以吞噬法力的黑暗所设计的。
一切都如同老人说的那样,他将信将疑地走到了昨日的地方。
不费什么力气便在一旁的石壁上找到了上去的机关。
就在他按下去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等他再次恢复视力的时候。
赫然就出现在他们当初掉落机关的那个位置,那个满是书架和书籍的房间。
“倒是有惊无险。”
“按理说现在已经过了开会的时间,秘境里的人也都开始活动了,这一路上过来居然没有遇见一个人。”
“今日倒是走运得紧。”
刚说着的时候,丁薄行就被身后的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在这里说什么呢。”
“喊你半天了,也不应我一声。”
上一刻还觉得有所松懈的丁薄行,一瞬间整个人神经都紧张了。
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早。
不然太容易打脸了。
“你去哪儿了呀,怎么不说话呀。”
对方绕到了丁薄行的前面,直接盯着他要一个回答。
没办法,若是今日不给对方一个说法,怕是这事情是过不去了。
而他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瞬间的头脑风暴,想的全是族长所告诫他的那些。
那半天所训练他的那天,关于这个身份的人该有的反应和行为举止。
当下便冷静了心神。
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