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思也很简单,只是想要在我还是族长的时候,尽可能的替他们安排好一切。”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想法,无形中加剧了我们之间的矛盾。”
“可能他误以为,我是不愿意舍弃这个位置。”
“才会联合外人对我下手的吧。”
“外人是指?”
丁薄行有些不明白,作为族长他经营多年,如何也不应该被轻易击垮。
可偏偏现实就摆在眼前,让人无法反驳。
“还能是什么。”
“自然是巫族秘境这边的人。”
“若非如此,他一个毛头小子又岂会是我的对手。”
“我也没有想到我在这个位置上经营多年,最后却败在自己人的手中。”
“多少是有些唏嘘?”
“确实不那么容易放下。”
被人背刺本就已经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何况还是自己的女婿,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可也算的上是半个亲人。
这般还是变了心。
放在谁的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所以这件事也就间接破坏了你和蓝祈月相处的可能。”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吧。”
“这中间你就不曾想过离开吗?”
“不曾想过向周围人表明身份,重新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吗?”
蓝祈月曾经说过,她一出生就是巫族圣女的身份。
那就说明她的父亲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成功拿到这个位置了。
同时也就间接证明了,她的外公也是同一时间被设计的。
“你说的没错,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时间久到,可能已经不会有人记得我这个曾经的族长了。”
“时间本就是记忆的消除器,何况在他们眼中,我应当早就不存于人世了吧。”
“我那女婿也不是简单的人,既然要做这件事,必然是会好好策划一番的。”
“哪里就能轻易让人抓到把柄呢。”
眼看丁薄行这边,两人越聊越起劲儿。
看起来短时间内是如何也不会结束的样子。
蓝祈月那边便有些坐不住了。
不得已凑过来提醒着丁薄行。
“要不你们先别说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应该是赶紧找机会出去吗?”
“在这么待下去,不是迟早会将他们等来吗?”
“到时候再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我们哭都来不及。”
这话虽然是对着丁薄行说的,可内容上却明显是说给另一个人听得。
就是怕丁薄行会碍于她的情面而不好拒绝,从而在这里硬撑。
现在这些伤人的话,她来说。
果然,蓝祈月说完之后,丁薄行也瞬间沉默了。
他在等。
等对方的一个回答。
他的内心同样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缺少一个契机罢了。
但凡对面是个陌生人,他可能都会无所顾忌的说出来。
挟恩以报也算不得丢人。
可偏偏这人同蓝祈月有着很深的渊源,那他就必须要顾忌蓝祈月的想法了。
好在蓝祈月懂他。
能够及时出现,化解这一切。
“诶呀。”
听完蓝祈月的话,老人当即便拍了一下脑门。
“看我这个记性。”
“说起那些事情就总是没完没了的。”
“一时之间也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是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平日里他们不定时的会过来我这里同我探讨一番,之后给我上些药粉也就离开了。”
“时间久了我倒是将这里当成习惯了,都忘了我应该是外面的人呀。”
“索幸他们昨日才刚离开这里,怕是不会这么快出现的。”
“明日就不能够保证了。”
“早做打算也好。”
说着老人就想要扶着墙自己站起来,可是那么重的伤势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呢。
丁薄行一个跨步走上前去,便将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将对方的重量分了一半在自己身上,从而也减轻了对方腿部所受到的压力。
使得他能更好的站立起来。
不得不说,某些方面丁薄行是细心地。
老人感激的冲着丁薄行笑了笑。
这才转头看向蓝祈月的方向。
只是那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总让人觉得里面有些别的东西掺杂着。
像是要将他们两人看透一般。
“对了,你们是如何下来的。”
好在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就这么被看上一会儿,怕是连丁薄行这样冷情冷性的人都得脸红吧。
既然要开始行动了,那自然是要将这附近的情况都摸清楚才好下手。
也就这时候,他才第一次想起来询问两人是如何来的。
“按常理来说,正常人无法出现在这里的。
不光是这里,便是这巫族秘境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进来的。
且不说外面的守卫森严,就说这秘境内部所设立的机关,无一不是夺人性命的杀器。
一般人进来哪里还有命出去呀。”
蓝祈月听到老人问话尴尬的摸了摸头发,又借着低头的时候偷偷瞥了丁薄行一眼。
但凡这里没有人,她都可以夸夸奇谈一番,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可眼前站着的偏偏就是上一任的巫族首领,也是自己的外公。
这要她如何去解释,她不顾族规,将一个陌生人带来秘境,还四处游荡的事。
况且他们的目的也无法言说。
难不成要让她坦白,她过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巫族秘境的弱点,在趁机放跑那些试药的盛朝人吗?
最最重要的是丁薄行的身份太过于敏感了。
一个盛朝已经让巫族视为眼中钉了,更何况盛朝国师呢。
那岂不成了送上门的猎物了。
如此这般叠加在一起,她又如何说得出来。
不管怎么看,她的这些行为都更像是一个叛徒。
单拎哪一条出来都够判她个极刑了吧。
“是这样的。”
“昨日神会活动结束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个同行的小兄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行人找了大半夜,几乎将城里都翻遍了也没有他的下落。”
“后来也是听路过的人说,像是被巫族的大法师们带走了。”
“至于是不是我们的人,也不太清楚。”
“可这已经是我们唯一最靠近希望的一次了,自然是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