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月哪里能愿意,丁薄行费了如此大力气才得到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落于人手。
说着便冲了上去,想要将东西抢夺回来。
而此时的丁薄行也正好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刚一落地,便一个闪身冲到了蓝祈月的前面。
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同时审视着对面所站着的那个男子。
可因为对方戴着面具的缘故,如何也看不清面容。
只是单看身形来说,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面熟。
可是这般身形的男子融进人海里,那也算比比皆是。
许是他看错了也说不定,或者在人群中见过类似的也有可能。
所以丁薄行也未曾立刻生出敌意来。
只是摆出了谈判的态度来,希望能与对方进行商谈。
“阁下可否愿意归还你手中物品?”
“想必你也看到了,取一趟并不容易。”
“况且这东西也只是对于特定的人有意义罢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行个方便。”
“日后再遇见,也算是旧相识了。”
丁薄行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一大堆,谁知道对方却并不领情。
哪怕他语气已经极度和蔼,可对面的人却还是毫不退让。
“这话说的轻巧。”
“这上头还这么多呢?”
“如何就能确定这是你的。”
“你又有什么证明呢?”
“如今我们脚下所处的地界,可是蓝谷皇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想必你们也是听过的。”
“连这宗庙都是蓝谷皇室所有,又有什么东西称得上是你们的呢?”
那男子伸展双臂,抬头看着上面悬挂着的无数面皮。
语气里满是对于丁薄行他们的轻视和嘲讽。
随即他伸手指了指房梁上所悬挂的那些东西。
“这上面,自然也全部都是蓝谷的。”
“那你到底何意。”
“或者说你有什么条件。”
丁薄行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人明摆着就是过来找茬的。
而且能在这个时间点儿,把握好时机恰好出现在这里的人。
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毕竟要躲避开皇宫内的重重防守,在恰当的时机溜进宗庙,还能不撞上蓝谷良云一行人。
有如此本事的人,又岂非善类。
难不成……
丁薄行心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随即又被他狠狠地否认了。
不论对方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有些事情也不可能是真的。
但是对方戴着面具不敢露出真实面容来,这一点儿又很可疑。
想必他来这里也是别有所求的吧。
或者说也是要做些不怎么能够见光的事情。
既然这样,是不是可以从别的角度来切入。
“条件?”
想到这里,丁薄行果断开口,打算将这场谈判进行下去。
以此来换取相对应的东西。
“条件倒也不是没有,只是……不知你是否给得起。”
听到丁薄行谈条件,对方似乎也来了兴致。
“或者说你又愿意给到什么程度。”
那戴面具的男子说着便直接转身,越过了丁薄行他们的身旁,径直走到了堆放牌位的桌案前。
丝毫没有顾忌的,就直接放松身体靠了上去。
这一行为举止,怎么看也不像是对这宗庙有尊重的样子。
丁薄行和蓝祈月对视了一眼,随即一同面对着那面具男子。
“你说便是了。”
“只要是我给得起的。”
“或者是我个人所独有的都可以,能给的我都可以给。”
丁薄行这话算是给对方做出了承诺。
可蓝祈月一听,就有些不愿意了。
丁薄行能有多少东西,先前答应她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套说辞。
如今还是这么说。
这么下去,他还能剩下什么。
“算了。”
“其实我也没关系的,也不一定非得拿到不可。”
“他要是那么喜欢,就让他留着吧。”
蓝祈月拉扯了一下丁薄行的袖子。
想要劝他放弃同对方争执。
“何况如今我们也并不确定那个就一定是我的。”
“也许根本就是你看错了呢。”
蓝祈月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
倒也不是真的不愿意要回自己的东西,哪怕真的不是自己的,那也是族人的,如何也不可能让他落在外人手中。
可她也是真的不希望丁薄行为了她再去答应别人什么要求。
之前他也是这般答应自己的。
可蓝祈月心里知道,对她自己而言,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事实上她也并不打算让丁薄行为此付出一些什么。
可眼前这个人就不一定了。
谁知道最后会将丁薄行置于何种境地。
“没事。”
丁薄行伸手拍了拍蓝祈月的肩膀,安慰着她。
示意她没有关系,不用太过于担惊受怕。
“你们俩倒还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的。”
“有点意思。”
“就是不知道,你那真正的郎君,看到了会怎么想?”
那戴面具的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对着蓝祈月说的。
就连一旁的丁薄行都察觉到了。
“会不会想要将你们抓起来,然后施以重刑。”
对方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着他们。
可丁薄行却已经默默的皱起了眉头。
这人明显话里有话的意味。
若是他没有听错的话,对面这人应该是极为了解蓝祈月身份的,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连蓝谷良云都不知道蓝祈月回来的消息,此人为何会知道,是得了消息还是说他在试探,还有他到底是谁?
“快点决定吧。”
“想好了吗?”
“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
说着,那戴面具的男子越过他们径直走到了牌位前,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所抢夺到的面皮就放在了祭桌的烛台之上。
显然是打算给他们下一剂猛药。
“你干什么?”
蓝祈月当下就出声阻止。
丁薄行怕她冲动的跑出去,连忙伸手拦住她,同时对着那戴面具的男子就是厉声呵斥。
“便是我们在商量,你也不该做出如此举动。”
可这话一说,那男子非但没有听之任之,反而将手中的面皮更往下降了一点儿。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们僵持一般。
眼看那烛台中央跳跃的火舌,若是往上窜起一分,便能直接燃到那面皮。
此刻,丁薄行的内心也有些着急了。
怎么办?怎么办?
而蓝祈月眼看对方来真的,抓着丁薄行的胳膊,也有些着急。
想不想要是一回事,被人拿走是一回事,可若是被人拿走了还当面毁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论如何,蓝祈月也不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东西从此失去。
忽然,丁薄行的眼睛扫到了一旁的牌位上。
那些牌位中,放置在第一排最中央的那个,上面所书名字为蓝谷渊。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蓝谷渊便是蓝谷良云的父亲。
眼前此人如此了解蓝祈月的身份。
想来他在蓝谷皇室中,也必然享有一定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