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大巫师们讲完话,下高台的时候。
丁薄行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子,使得走在前面的人踉跄了一下,这里本就是台阶,前面的人站不住脚,后面的人又一拥而上,瞬间所有人就全部跌倒滚作一团。
哎呦,哎呦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大巫师们本就年老,这一摔放下就躺着起不来了。
纵使他们内心着急,不断的尝试。
可碍于身体的原因,努力了半天也没爬得起来,看起来倒像是翻了壳的乌龟一般。
一旁的蓝谷良云听到动静后,立马转头看向台阶那边。
如此盛大的活动,却出现这样的纰漏,宫人们居然还站得住。
“还不快去扶起来。”
得了令以后,旁边的人才纷纷动了起来,一窝蜂的跑上前去,想要将人扶起来。
可前来帮忙的人太多了,一拥而上,丝毫没有秩序。
以至于去的人又都跌倒在了大巫师们的身上,一层一层像是叠罗汉一般。
眼看场面愈发的糟糕,连带着下面的人群中都开始出现了骚动,不明白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废物,一群废物。”
蓝谷良云怒了,但也只是怒了。
他们都还站在高台之上,一举一动都受着百姓们的关注。
他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纵然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安静站着,等待那边情况慢慢恢复。
同时他又命令礼仪赶紧进行下一项流程。
好将如今这样的情况遮掩过去。
而下一个流程偏偏就是由王后开始讲话。
好在大巫师那边也终究是平静下来,每个人都狼狈的爬起,顾不得衣衫的脏乱匆忙往高台之下离去。
毕竟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自觉很是丢份。
再留在这里,难保蓝谷良云不会旧事重提。
蓝谷皇室的脾气,他们又不是第一次领教。
今日这般盛大的典礼上,他们出现如此的纰漏,便是此刻不会当场得到什么惩罚,事后怕是也逃不了干系。
但秉承着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宗旨。
如何都比现在顶着高压站在这里强。
丁薄行就这般看着那些巫师们慌乱逃走的背影。
只闷闷地笑了一声。
一旁的蓝祈月惊讶于丁薄行的胆子居然如此之大,真的敢在这样的典礼上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这事要是过去也就算了,可要是调查起来,岂不是又要追究问责一堆人,平白连累了那些无辜的宫人。
“如何?”
没想到丁薄行会突然转过头来询问蓝祈月。
似乎是想问问她对于方才那些事情的看法,或者说是想要得到她的一点肯定。
蓝祈月倒是想要夸奖他,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部族亲人,便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部族的首领是她的父亲,这些大巫师们也全是她的叔叔伯伯之类的身份,她一个晚辈,如何也没法去评说长辈,还是如此出糗的时刻。
对他做下那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蓝谷,巫族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刀罢了。
巫族受难,她又能有多高兴呢。
只是,从另一方面来说。
这总归是丁薄行心里的怨气,如何也该疏解出来才对。
他们巫族对盛朝的伤害是既定的事实,便是她这个巫族圣女也无法替这些人来争得一些原谅。
既然丁薄行说不恨,那就不恨吧。
若是这般戏弄一下,能让他内心缓解一些,那便随他去吧。
到底没有动真章,落下的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命还在就都算是好事。
毕竟依照丁薄行的手段,他若是诚心想要取这些人的性命。
定然会直接出手,便是不能一次性斩杀所有人,也可以慢慢来,决不会做这种孩子气的小动作。
“要不你也试试。”
高台之上的假王后,正在口若悬河的谈论自己作为一个圣女,同时也作为蓝谷的王后,每日里是如何为了这些百姓们劳心劳累的祈愿平安的。
而丁薄行直接转头看向了蓝祈月。
话里话外都在挑拨着她,想要让她也出手,搞一出闹剧来看看,而对象自然就是她的那个表姐。
“不要了吧。”
“刚才那么大的动作,恐怕已经惹人怀疑,若我再下手的话,只怕今日是走不了了。”
“怕什么?这不是你表姐吗?”
“你说怕什么?这不是蓝谷的王后吗?”
“她抢了你的位置得了这些好处,你惩罚一下她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好处吗?怕是她现在内心里已经恨死我了。”
“那也是她应得的不是吗?”
“一开始心怀不轨的人就是她,得到如今的这些也不过是她拥有的报应罢了。”
“这倒也是。”
对于这一点上,蓝祈月和丁薄行是有着高度认同的。
“不管她如今过得什么样的生活,都是她努力争取来的,你又何必为了她的遭遇而感到不安呢?”
丁博行心里倒是很喜欢看这种为了伤害别人,而最后作孽落到自己头上这样的戏码,所以对于蓝祈月表姐如今的遭遇,他的内心其实是觉得很爽快的。
甚至有可能的话,他倒是希望能够亲眼听到她对于如今生活的感想。
可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也知道没有什么好话。
蓝祈月不做便不做吧,丁薄行看她坚持,便也没有在逼迫她。
之后高台上的盛典结束,这一日的神会活动也算是结束了,再之后这样的活动还会再有两日。
但王和王后就不会出现了。
而是由各级的官员每日在这里与百姓们近距离洽谈,以此了解他们的一些诉求之类的东西。
以期许来年能够做出一些更有利于百姓的事情,或者他们期望的事情。
等到盛典结束后,丁薄行和蓝祈月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而混在神会的游行队伍中一块儿去了蓝谷皇宫。
……
而小院里的众人,此刻也已经发现了丁薄行和蓝祈月消失的事情。
梁文一大早去敲丁薄行的窗户,但里面始终没有人应答。
联想到昨日丁薄行也是起得那般晚之后,便如同昨日一般将东西给他留着,而没有强行喊他。
再之后梁文又去敲了蓝旗月的窗户,这边也没有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