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薄行现在所拥有的这一身的法术技能都是他初入地府,加入大队后直接就拥有的一些基础办公技能。
这么些年了,他都再也没有在这些上面费心过,更别提扩展学习了。
对于他来说,只要不耽误工作就好,灵力那么高,将技能修炼到那么高超又有什么用呢。
河童为了他不上进的事情长吁短叹的。
每每计较起来同他争执,都会惊起一时的鸡飞狗跳。
要说那些术法学习起来也并非困难,只是丁薄行性格使然,造就了他得过且过的态度。
如今到了国师手中,原本按照一开始的计划这几日便要教授他术法的。
可现在却转变了方向。
虽然他本身就拥有一定的术法基础,但课程突然扭转成了条文律例,如何也是令人不喜的。
他再是对于学习新的术法没有什么兴趣,那也比这些繁杂的条例有兴趣。
央祁带来的那一堆书册下面的一些便已经有些沾染术法方面了。
尽管可能只是一些低阶的术法。
丁薄行也看的津津有味。
......
祝杨为了给丁薄行营造更好的学习氛围,还特意燃起了提神香。
听说这里面的薄荷片很是提神醒脑,这还是他特意去找人调配的。
祝杨点完香,便去了门口位置坐下。
一边琢磨着事情一边为丁薄行守门。
两人之间距离远了也更丁薄行行动。
他端坐在书案后一本正经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若不仔细看,可能还会为了丁薄行的认真刻苦而感动。
一旦走近了去,便能轻易看到他那叠起来的书册。
那些繁杂的法条下面压着的分明就是基础的术法书册。
丁薄行边看还边用手在桌子下面比划着。
一招一式皆十分用心。
若是这些书册真的是国师带来的,他到还不定能如此重视。
可偏偏央祁走的时候,给他留了话。
“那摞书册下面几本不是国师给得,是我的私人藏货,特意拿来与你分享。”
这般有着身世背景的书册,自然值得他用心翻阅了。
纵使书册里面的术法并没有多么高深,甚至可以说是基础。
他依然愿意去学习。
这书册里招式夹杂着理论叙述,同他直接获取是不同的。
他看这些就像是看学过的东西一般。
但不管怎样都比那些枯燥的法条学起来要让人快活得多。
对他来说,这些书册也并非完全显得无用。
他不过刚翻看没多久便已经有所收获。
相比平日里他对于术法的利用来说,实则他所拥有的术法是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功效的。
曾经他出任务的时候,可以轻易改动设备内的内容让订单顺利完成。
实际上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他分明还可以驱使他的术法去轻易改变某个人物的命运。
只要是在他的订单范围内的。
不过这种术法需要他将现有的技能修炼到高阶才行。
搭配他自身所拥有的灵力,便可以轻松的催动意念去运作。
还有他使用率最高的阴阳眼。
以往他只能用作自己查看使用,或者去看人物过往。
其实他是可以利用阴阳眼的特性,让那些诡怪在他以外的人面前显出原型来的。
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东西。
丁薄行又随手往后翻了翻,大致也明白了这书册的功用。
央祁带来的这些书册内所记录的术法,几乎全是他所拥有的那些。
只不过他一直在入门级别徘徊,也无法触摸到更高阶的层级。
这与他不愿意提升自身修为有绝大的干系。
因此也就导致了,他纵有一身法术,而所能发挥出来的效力却很是有限。
只要他愿意。
便能看到不同阶段的术法带来的不一样的效果。
比如之前在面对常田村那个镜中诡的时候。
大师兄为何就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正是因为他的功力,致使他所能发挥出术法的超品状态罢了。
他的修为和灵力配得上他的术法,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
丁薄行看着书册上的招式有些恍惚。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对大师兄那一手术法的艳羡之情。
也更清楚的记得在面对那个镜魂的时候,他从心底里所发出的劫后余生的心悸。
若他还同之前在地府一般,同河童大爷耍赖打商量。
不愿意进行高阶术法的学习。
那在未来的某一刻,面对强悍的劲敌时,他终究是个只会点光标的订单仔罢了。
这么想来,丁薄行越来越觉得这术法不学是不行了。
说不定他还可以在术法的学习中提升突破一下。
那订单期间对他所产生的限制说不定就没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但他一直相信,万事皆有可能。
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丁薄行当时都有了冲劲。
为了更为光明的未来,他也更加刻苦的偷偷研习术法。
每天偷着学习,反倒多出了很多乐趣。
一时之间,丁薄行像猫捉老鼠一般同祝杨博弈着。
俨然忘记了这一阶段国师原本布置的任务是让他去熟悉背诵法条。
……
白天有祝杨在,他也只敢偷偷看一下术法相关的书籍。
到了晚上可就不一样了。
所有人忙完手头的任务都会离开。
他又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内侍只得按他的想法退到殿门外去。
这空旷的大殿内就只剩下他一人。
祝杨虽然日日跟随着他,但到底是国师后来分给他的。
并非一开始他手把手培养的,信不过也是应该。
每晚祝杨都会在丁薄行睡下后离开。
而丁薄行也会在祝杨离开大殿一刻钟之后。
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先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在确定周围安全的情况下。
他才会返回到房间中间设下结界。
继而按照白天在书房内看到的那些一遍遍的练习着。
这些他拥有了好多年却依然如此陌生的术法。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是什么样子,丁薄行不知道。
但这些术法一旦升阶的魔力,却是他可以想象的。
......
“你回来了。”
深夜的殿门一旦敞开,便会被外界的狂风所推搡。
卷起室内的书册纷乱的翻动。
哗哗的声音像极了树叶扇动的声音。
“啪。”
来人伸手按在了翻飞的书页上。
轻易就固定在了方才看到的那一页。
“国师到底是国师。”
众人合力终于将风雨推出大殿,还了一室的安宁。
而那个迎着风雨一路进来的人,也摘下了帷帽,露出了真容。
正是丁薄行消失多天不见的怨念对象。
“殿下如今还有心情同我说笑。”
国师按在书册上之后,并没有将手离开,而是顺势拿起了书案上的书册翻了过来。
“这不是有国师在吗?”
“对于国师,我自是十二万分的放心。”
国师随手将书本丢回书案。
“殿下不光有心情同我说笑,如今倒是越发有兴致了。”
“怎么还看起了条例相关的书籍。”
央祁捡起书案上的书,用衣袖擦了擦国师沾染上的雨水。
“我为何不能看。”
“有你同你寻得那个下一任的国师在这里坐镇,我什么看不得。”
央祁侧身拿过一旁的金叶子顺手夹在了书里。
这才回身将书册放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待整理完这些,才拿过一旁的奏折看起来。
“殿下好兴致。”
“外间风大雨大,你自岿然不动。”
“那这盛朝的风雨大作,你也能如此稳坐大殿吗?”
“你的心也像你表现出的这么不为所动吗?”
“你当真不在乎我这一趟都看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