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褚平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偷偷地看了胖子一眼,此时的胖子的那张大脸,虽然隐藏在白色的面具下,但是透过面具眼睛的孔洞,还是可以看到他那双如同绿豆一样的小眼睛,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
褚平总是觉得那种目光自己有些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走廊门后的那只猩红眼睛。”
褚平微眯双眼,盯着胖子看了一会儿,他确信胖子目光里闪烁的就是那样的神情。
褚平清楚的记得刚才十号带着自己向协会大门这里走过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打开着的房门,他分明从里面看到了一只猩红的眼睛,那只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神情,仿佛是一只等待着喂食的野兽。
“这个胖子该不会是······”
褚平不敢往下想去,虽然他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对于那种事情,他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我有些渴了,能不能喝一口水?”
胖子捏着自己有些不舒服的嗓子,他的声音似乎因为刚才的故事耳边的沙哑,仿佛他真的是融入了那个故事里。
胖子看着对面的哭脸面试官,发现对方并没有要给他端水的意思,便轻了轻嗓子,低声嘟囔了一句。
“真是没人性,等我通过测试的,我也要把你们变成妈妈。”
胖子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褚平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皱了皱眉头,褚平瞥了胖子一眼,然后将自己的椅子再次朝着远离胖子的方向挪了挪。
“继续吧,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的。”
说话的是坐在褚平对面的六号,黑色的帽兜将他的脑袋彻底隐藏在了黑暗当中。
褚平抬头看向对面的六号,他有些疑惑,六号给褚平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那样,身上根本没有九号十号,甚至那个刀疤脸七号身上的那种隐藏着诡异存在的气息。
“怎么回事儿?诡异怪谈协会里的人,身体里应该都会有诡异的存在,六号身上为什么没有那些东西的气息。”
似乎感受到了褚平的目光,坐在他对面的六号突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褚平这才看到六号隐藏在帽兜底下的面具。
面具很普通,就像六号这个人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特点,只是那双眼睛却是让褚平有些难忘,那是一双满是眼白的眸子。
此时六号的那双眸子正在死死地盯着褚平,仿佛是要将褚平彻底看透。
“一直盯着一个人看很不礼貌的。”
六号的声音再次响起,很明显他是在责备褚平刚才一直看着他的事情。
褚平从心底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目光游离,不再和对方对视。
“你给我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我倒是有些期待你内心里的那段故事了。”
被六号看了一会儿,褚平总觉得对方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自己的内心似的。
“六号安静一下,让这位新人接着说。”
哭脸面试官阻止了六号,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胖子,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神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那我就继续了,在我十六岁生日的那天,那个把我从猪圈里带出来的女人向之前那样,端着一个生日蛋糕来到了我的面前,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蛋糕上的蜡烛变成了十六根,而女人的鬓角也开始有些花白了。
我依旧记得女人将蛋糕放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期待幸福的样子,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是爱我的,就像是猪妈妈对我的那种爱。
所以那一天,我在她的面前,大声的说出了我的愿望。
我希望她变成我的妈妈。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在流泪,或许她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情绪,毕竟我长得这么丑,这么胖,还没有朋友。
以前我听福利院里的别的老师说过,养一只宠物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呢,何况是人呢。
或许这就是女人现在的心理,她对我的感情就像是养了一只九年的宠物,总是会有一些感情的。
不过我不会去管那些,她终究会成为我真正的妈妈。
那天我特意将凌乱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一块空地,这是专门为她留的地方,我将她放在了那里,当初我的猪妈妈就是用那样的姿势躺在地上的,不过和猪妈妈不一样的是,它会哼哼唧唧的叫,但是女人却不会。
我见过那那个男人是如何将猪妈妈绑起来的,所以我也用了同样的方式将那个女人绑了起来,根本无法动弹的四肢,还有她那惊恐的眼神。
她并没有大叫,因为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资本,鲜血从她的嘴里大量的涌出,还有一截断裂的舌头躺在身旁的血泊当中,就像是一具没有了温度的尸体,安安静静地任凭血液从它的身下蔓延过去。”
胖子讲到这里拿如同绿豆大小的眼睛满是兴奋之色,红色的血丝已经爬满了他的双眸。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血液,当大量的血液沾染在我的皮肤上的时候,那种温暖,那种灼热,就像是躺在猪妈妈的怀里一样。
我发现我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我将刀子刺破了女人的肌肤,感受着她在尖锐刀子划破皮肤时候那种挣扎,看着她慌乱的眼神,看着鲜红的血液从刀尖刺入的地方流淌出来。
我学着男人的样子,将刀子从女人的咽部斜向下刺入了她的身体,可能是我的手法问题,也可能是刀子并没有那么锋利,在刀子刺破皮肤的那一瞬间,竟然偏离了之前的轨道,从肩胛骨那里刺破出来。
明亮的刀身染着红色的血迹,在房间里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的美丽。
女人的瞳孔放大,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她不停地哀嚎着,可是却发出来声音,最后只剩下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嘴里传了出来,我想她应该很痛苦吧。
不过猪妈妈不应该是这样的声音,所以我再次将刀子刺向了她的喉咙,灼热的血液如同喷泉一样,喷溅到了我的脸上,染红了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