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斌的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起码在韩妍妍和苏娅的心里总是想着那句,市第一中学是一所鬼校。
“大哥,请问这个名牌你是在哪里拣来的?”褚平并没有将娄斌的话放在心上。
中年保安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嘴唇开始颤抖,眼神有些恍惚,就好像最恐怖的事情马上要降临了一般。
“马上十二点了,马上十二点了······”
保安大哥根本没有理会褚平,只是嘴里不停反复的嘟囔着一句话。
“十二点?”褚平看了一眼挂在售票厅里的时钟,钟面上只有时针和分针,而此时两个指针刚好指在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上。
“十一点五十五?”
褚平记得刚刚几人进来的时候,乐园门口的电子表显示的时间是“23:45”。
“时间过的这么快?”
褚平记得自己几人进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应该是现在挂钟上显示的时间。
“嗯?挂钟坏了?好像不走了。”
褚平盯着售票厅里的挂钟看了好久,这才发现其中的不同。
“乐园里的时间不是按照常规时间来计算的,而是根据乐园里挂着的钟表上的时间来计算的。”
褚平恍然,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瞥见了放在售票厅里的老旧报纸,上面的照片和自己所在的惊悚乐园有几分相像,照片旁边有一排红色的大字。
“乐园娱乐设施失控,五岁女童被压身亡。”
红色的标题就像是用血液书写上去的一样。
标题下面还有一张图片,只是因为是报纸老旧的缘故,根本看不清那张图片到底是什么。
“乐园以前出过事故?”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一心盯在报纸上的褚平吓了一跳,侧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娄斌的那张黝黑面皮正冲着自己咧嘴笑呢。
“下面那个照片好像是旋转木马。”
经过娄斌的提醒,褚平这才意识到红色大字下面的图片可不就是旋转木马的照片嘛。
“那个失控的娱乐设备难道就是旋转木马?”
褚平侧目看向了隐藏在黑暗当中的旋转木马,黑色的影子,高高的立在那里,让褚平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呢?”
韩妍妍见到褚平和娄斌一直在那里窃窃私语,便有些好奇,这才过来看一眼。
“大哥,那个报纸能给我一下吗?”
刚刚过来的韩妍妍,也注意到了放在售票厅里的老旧报纸。
“马上十二点了,马上十二点了······”
保安大哥依旧不理韩妍妍,嘴里还是反复嘟囔着那么两句话。
“这是······NPC?”
当韩妍妍说出“NPC”的时候,褚平明显看到保安大哥的眼皮跳了一下,估计之前没有人这么说过他。
“算是吧。”
褚平知道保安大哥不会理他们,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伸手便把放在售票厅桌子上的报纸拿了出来。
或许保安大哥从没有见过这么自觉的游客,在褚平将报纸拽过来的时候,竟然要开口制止。
“那个······”
保安大哥刚一开口,便被三人六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
“额······”保安大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凉意,“这个是道具,看完了记住放回来。”
说完话的保安大哥,根本不敢和褚平三人对视,支支吾吾了半天,便又将身体转了过去,然后再次恢复成了原来的状态。
“快到十二点了,快到十二点了······”
“这个大哥好敬业。”
褚平将报纸摊开,泛黄的纸张还散发着阵阵的霉臭味。
“这个是八年前的报纸了,”池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然后指着报纸的一角,“也就是说,八年前,这里发生过事故,旋转木马倒塌,然后把一个女童压在了下面。”
褚平点了点头。
“看报纸上的内容应该是这个意思。”
褚平反复翻动着报纸,发现里面并没有其他的有用的内容之后,才将它放回了售票厅里。
而售票厅里的保安大哥依旧在那里保持着一副惊慌的样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快到十二点了,快到十二点了······”
保安大哥看到褚平将报纸放回来之后,便斜眼看了他一眼,只是没有想到褚平也在看着他。
发现褚平在看自己,保安大哥脸色突变,急忙收回目光,继续在那里重复着自己刚才的动作。
褚平几人打着手电筒,来到了旋转木马这里,因为现在并没有运转,所以整座旋转木马都安静的立在那里,就像是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巨人。
“大家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
池建说完之后,便看向了娄斌,那意思是在询问他,这里有没有什么惊吓点。
娄斌一副交给我的样子,便假装开始寻找起线索的样子,带着晃晃悠悠的阿头,向着旋转木马的一侧走了过去。
“我和我弟去那里找找看,保安大哥的报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
池建看到娄斌已经开始行动,他则是很自觉的朝着娄斌相反的方向走去。
“娄斌是林老板安排进来的人,他去的方向一定是惊吓点的机关,我反方向走,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池建暗自发笑,现在的他太期待听到褚平大声惊呼的样子。
褚平看着池建离开的方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总觉得这小子的脑袋有些不灵光,他怎么总是在那里自己偷着乐呀。”
······
池建并不知道自己在褚平的心里已经是需要关爱的智障人士了,现在的他找了个角落躲在那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就在这时,池建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一阵冰凉,就好像有什么液体滴在了上面,池建根本没有在意,只是随手将头顶上的东西抹了下去,现在的他,注意力完全在旋转木马那里的褚平身上。
头顶上的冰凉还在继续,而且那种感觉开始变得越来越粘稠,就好像是一种黏糊糊的东西,滴在了上面。
池建再次将滴在头顶上的东西抹掉,可是这一次他感觉到一点不同。
“什么东西,黏糊糊的。”
池建把手电筒照到了自己的手上,这才看清滴在自己脑袋上的是什么东西。
“我擦!血!”
池建顺势抬头看去,只见一张满是血污的人脸正在他的头顶看着他,而滴在他头顶的血污,也是从那人的脑袋上流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