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而且还在和你说着话。”
所有的迷信,都会在事实中不攻自破。
起码褚平是这样绝得的。
“所以这才是我惊讶的地方,你本应该死了的,可是你却出现在了这里。”
老谢头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变到了疑惑,似乎很不理解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老谢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褚平可是知道的,自己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答应了小男孩成为了他的“妈妈”的请求,而且还把老谢头的名片留给了小男孩。
褚平想到这里,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老谢头。
“为什么呢?”老谢头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褚平。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学艺不精,算挂的本事不到家。”
老谢头似乎觉得褚平说的有道理,不仅没有反驳对方,还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这门手艺,世代单传,到我这里也只剩下了些皮毛,你说的也对,就是因为我学艺不精。”老谢头似乎认同了褚平的说法。
褚平没有想到老谢头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话,不过更让褚平没想到的是,老谢头这算卦的手艺,竟然还特么的是家族手艺。
不管怎么样,听起来好像很牛掰的样子。
此时的褚平看老谢头的眼睛里,不断放着绿色的光芒。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褚平将目光看向了别处,老谢头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总不能单单是为了看看我吧。”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老谢头总是觉得自己看不透对方,虽然曾经自己坑过他,但也就两块钱而已,不过也不至于让他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自己的。
褚平又将目光落在了老谢头身上,那眼神中满是真诚,不过在老谢头看来,那真诚的背后,是为了掩饰什么目的。
“什么事儿?”老谢头很平淡地看了褚平一眼。
“就是想找你算个挂,算一下······”
褚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老谢头开口打断了。
“今天是
星期几?”老谢头突然问道。
褚平有些不明所以,稍微愣了一下。
“星期六。”
老谢头拍了拍一旁的书摊。
“二,四,六,卖书。”
褚平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谢头会来这么一句。
什么时候做生意开始分一三五,二四六的了?
“那一三五呢?”褚平问这么一句纯属出于好奇。
老谢头擤了擤鼻子。
“一三五不算卦。”
擦,还带这么玩的!
“周日呢?”
“周日休息。”
褚平真想一口老血喷死面前这个老头子。
特么的耍我?
看着褚平端着小马扎就要向自己这里靠近,老谢头立即服软了。
“别别别,你就在那里就行,别激动,也别乱动。”
老谢头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要是真的让褚平拿着小马扎过来了,老谢头要么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要么就宁死不屈,和褚平干上一把。
“不是我不帮你,现在上头在搞什么‘破除迷信,反对非科学’,我就是他们重点照顾对象,没看这几天我卦摊子都没有敢摆出来吗,你信不信,我前脚刚摆出来,他们后脚就立马出现,然后一顿批评教育,外加没收非法营运工具。”
“非法营运工具?”
“就是算卦的卦签,他们说要树立反面典型,拿去展览。”老谢头一副你拿我没法子的样子,双手一摊,看着褚平。
“那你昨天······”
褚平说的是昨天临走的时候,老谢头对他说的那几句谶语。
虽然褚平当时根本没有在意那条谶语,甚至还觉得是老谢头的话纯属的在忽悠人,但是经过昨天过街天桥那里的事件之后,褚平突然觉得这位整天坑蒙拐骗的神棍半仙儿,似乎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别提了,”老谢头一脸的颓然,“就因为昨天多嘴,跟你扯上因果,所以我才这副模样。”
褚平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着老谢头现在眼睛上的那两个大黑眼圈,要是脸色在苍白一些,估计去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妆了。
“怎么回事儿?”
褚平想要听的清楚一些,所以就拿着小马扎想要李老谢头近一些。
哪知道老谢头见到褚平这样的动作,便急忙阻止。
老谢头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受了惊吓的小猫。
“昨天做了一宿的噩梦,早上起来的时候,试着推了一卦。”
“挂相怎么说?”褚平就像是个好奇宝宝,非要将这事儿打听的清清楚楚。
“挂相说和你有关······”老谢头怨毒地看了褚平一眼,“和你有关的事情,我昨天只做了一件事儿,就是多嘴给你说了句话。”
“所以你就一直远离我?”
褚平被老谢头的话惊住了,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封建迷信不可信”了。
“你身上充满着不祥,我不能和你扯上因果。”
老谢头一副很神棍的样子,就像是有个人突然告诉你,耶稣不让我和你玩是一个性质。
“什么不祥?什么因果?”
褚平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竟然扯到了因果上了。
“你身上的不祥会顺着我们之间的因果传到我的身上的,从此我也将变得不祥。”
褚平突然觉得眼前的老谢头真的是一个当神棍的料。
任谁听了他的话,再配上他那神圣,严肃,不可说的表情,都会觉得这就是神的旨意,上天的安排。
“嗯?”褚平被老谢头的解释说的一愣一愣的,“这特么的不就是说,我太倒霉了,你和我走的太近,也会跟着倒霉嘛。”
褚平不再理会老谢头的“神棍”理论。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了,我了解一些解梦的,我可以帮你看看。”
老谢头狐疑地看着褚平,那分明就是一副,“你竟然要给一个算卦先生解梦,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你研究的是东方的解梦,我说的是西方的解梦,咱们两个不是一个体系的。”
对付神棍的最好方法就是另一个神棍。
“嗯?”老谢头还是一脸狐疑,不过他也没有拒绝,而是和褚平说起了昨天晚上的梦。
“你见过非要叫你妈妈的小男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