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他越是挣扎,身上的绳子就越发收紧,连盔甲都磨不破那绳子。他不愿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地被人绑了,运行身上的内力,想要强势破绳,可他手脚都被牢牢的绑着,根本没地方使劲。
“将军!”其他几人见林染挣不开绳索,便跑来围观,想要偷偷给他解开,可试了好几次,依旧解不开。
“花姑娘,你绑我这是何意,就算你把我绑了,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林染是铁了心的要把花半夏赶走。
花半夏笑了,“我不知道小将军是怎么被皇上重用的,这般的意气用事,也许是凭着家中当朝三品的父亲吧?”,她直指林染,利用他的自尊心在逼他就范。
“而我,一介农女加名妓,如此令人诟病的出身,能得到皇上的认可,那就是比你强!”
“你胡说!”林染大声的呵斥她道,他有些着急了,因为他看到了身边其他将士们怀疑的眼神,“本将自是凭本事得到皇上的重任,哪容得你胡言!”
他因身上的绳子捆绑太紧导致血液不流通,稍一着急便面红耳赤,这让他刚才的解释看起来变得苍白无力,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因为花半夏的话羞愧难当呢。
“本事?”花半夏摊手,又指了指他身上的绳子。她收起自己玩笑的样子,认真的对他说道,“你上过战场吗?你知道战场上都会发生什么事儿吗?战场是让你挑选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对手进行厮杀的地方?”
这些公子兵都太自以为是了,在京城里安然的享受宫里轻松的差事,操练着千篇一律的招式,好不容易两两实战对抗,却还要听将军们喊口号一步一步的进行,简直可笑。
他们以为现在没人敢闯皇宫是因为他们守护得力,一切都是他们的功劳,但其实是他们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根据暗花处得到的消息,皇宫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伙人闯过了,但是目的,却是要对老太后下手。
她们得到的消息确实如此,但宫里却迟迟没有老太后遇险的消息,不知道那几伙人频繁闯进皇宫是因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
而这些事情,她不方便多说,这不是她该插手的事情。但云政现在把林染他们交给了她,收了钱她便有义务去训练他们,让他们去阻止那伙不明身份的人,如果来得及的话。
“我看你们是安逸的日子过惯了,整天游手好闲的领着朝廷的俸禄,你们是嫌脸大丢不完吗!”花半夏气急,想到还没出月子的颜烟,昨晚还在给她传递信息就生气。
她传来的消息的当然是和皇宫有关,花半夏之前为了给自己创造更多有利的条件,交代了颜烟关于皇宫的大小事儿都要禀报,以便她有机会给云政做人情。
昨晚传来的消息中,关于那伙不明身份的人有了消息,如果消息无误,这伙人应该是朝廷中的某一派势力,勾结外人在给皇室云家布局施压,试图扰乱朝纲。
但以皇室现在的势力,他们短时间内做不出什么大动作,但庆国大典在即,他们很可能想要制造动乱,让云国经济倒退,给别国发展的机会。这么下去的话,不到三年云国可能将会再次面临战争。
这是花半夏所不希望看到的,她既然重生在了云国,那云国便是她的祖国,她骨子里忠诚爱国的血性再次被唤起。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难道你上过战场!”林染这就不服了,宫里用不着他们正说明他们的名声,足以让那些试图闯入宫里的歹徒避讳三分。
“好,那今晚就让你们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现在争论她有没有上过战场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接带他们去看看真相,“今晚戌时,皇宫城门东侧集合!”
嗯?听到花半夏这般命令,林染等人很是不解,皇上明明有令,从昨晚开始到未来的半年内,院子里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
怎么才过一晚,花半夏就明目张胆的带着他们出去,而且还是去宫门口,是有何事?
交代完之后花半夏就回屋了,她并不是赌气不理会林染等人,而是回屋布置今晚的计划。她原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既然机会来了,就当做是给宫里提个醒了吧。
“将军,你看这......”,大家都拿不定注意,这花半夏说话说一半就走了,留下他们一头雾水的待在院子里。
“先把我解开!”林染看着花半夏的背影,眉头深皱,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找来匕首,费劲的将林染身上的绳子割断,“这件事不许说出去!”林染指的当然是他被绑这事儿。
“是,将军!”几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下午,花半夏偷偷从后院溜出去,而林染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按部就班的带着其他人在院子里练拳。
“这是衣服,换上出来集合”,夜已经深了,林染等人已经在屋里打算铺床睡觉了,花半夏突然闯进丢给他们两个大包袱。
“啊!”屋里寂静了一秒之后,立刻响起了男人受惊吓的声音。
“叫什么呀,又没什么好看的”,花半夏回头特意看了那个叫的最大声的男人一眼,痞痞的笑着。
“你!”屋里的男人都是自小练武,挤破了脑袋的想往禁卫军里面走的,哪里有功夫去和女娃子接触,现在冷不丁被花半夏给看了,当然受不了了,虽然他们里裤都穿着呢。
“别磨蹭了,快点换衣服出来集合”,花半夏不逗他们了,今晚还有正经事儿呢。
“夜行衣!”林染早就打开包袱看了,看到是一堆的黑色夜行衣,有些惊讶。
他们不是去宫门口吗?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去,穿着这样的衣服,更像是要去做贼,要被巡逻卫发现了,别把他们当贼抓起来,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对,这次咱们是秘密行动,不能打草惊蛇”,花半夏丢下一句话,便催促着他们快点,她在外头等着。
换好衣服之后,花半夏带着他们从院子后头的山脚离开了院子,因为不知道云政是否在大门外安排了人监视他们,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一路靠着墙,躲开京城里所有有灯笼的地方,到达宫门口东侧的对面,二十人都附在一处地方,盯着宫门口的情况。
“这里的巡逻在戌时前一盏茶时间会有一次换班,到时候咱们会有半盏茶的功夫溜进去”,花半夏仔细的听着远方打更人的声音,计算着时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跟花半夏相处的越久,他们发现她越厉害,这些都是宫里的侍卫才知道的,她怎么也会知道?
花半夏听到林染的问题,偷偷朝他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人,侍卫轮班每天都在上演,稍微有些心思的都有机会知道。只有他们,还傻傻的认为自己保卫工作做的很好。
“换班的时候,我们得快速移动到东侧墙角的第十七个花盆处,以那里为突破口进去”,花半夏安排着,她已经算好了距离,那个地方不会离宫门太近,里面的巡逻少。
“你到底要我们看什么,你可知道,擅闯皇宫可是死罪!”林染还是觉得不妥,他们本是宫里的禁卫军,大可以以禁卫军的身份进入,为何要打扮成这样?
“那这个月私闯皇宫的那四波人,你们处了哪个人死罪?”花半夏不禁反问道。
“你说什么?哪有人私闯皇宫!”林染不相信,这个月他们还在宫里当差,根本没有人私闯皇宫。
“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你们的防卫得力,真的保得皇宫无恙吧?”花半夏有些不屑的说,要是当兵的都像他们这样,自己的阵营不知道被人捣了几回了。
林染没有说话,难道不是这样吗?他是自信的,他不会因为她几句毫无证据的话而动摇了自己的心。
“时间快到了,做好准备!”花半夏把面巾盖起来,准备第一个冲锋。
她没有内力,这么高的宫墙她自是爬不上去的,只能用绳索,所以她得抓紧时间,不给林染他们拖后腿。
换下的侍卫走后,花半夏便开始在心里计时,一个健步跑向规划好的路线,远远的便将绳子甩了起来。
“这女人是随身带着绳子的吗!”林染看着花半夏又拿出一条绳子,便想到今天他被绑的情形,不禁低声吐槽起来。但吐槽归吐槽,还是要跟上。
果然,花半夏抓着绳子刚上到墙头的时候,林染几人已经稳稳的落在宫墙内了。
“要不要我接你?”林染看着花半夏终于有一项不如他了,语气中带着傲娇的问。
“不用”,可花半夏根本不领情,将绳爪换了个方向之后,从墙上滑了下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下。
“快,移动到那个草丛里”,根据颜烟的情报,这个位置可以全方位的感受到来人的方向和看清行动路线,但这个草丛又是非常不起眼的。
“待会儿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发现有人之后一切听我指挥,不可轻举妄动!”花半夏用少有的冰冷的语气对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