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妹,好久不见”,不知是哪个哥哥先出声打招呼。
花半夏礼貌性的微笑,屋外呼呼啦啦地进来人,这一家子一同进门,看起来还真是热闹。
据陈家花的说辞,他们现在是趁着田里头的粮食还没熟,找时间去后山开垦荒地,能多种点东西就多种点。
这不,两个多月都没有下雨了,水田间的输水道已经干了,小一点的溪流也只剩零星的小水坑,大河里倒是有水,可那水位比农田低,引不上水。
家里男人多,勤快的每天都拿着水桶去河边挑水,就像现在的乔家,说是昨天一家人出去挑了一天的水呢。
饭桌上,花半夏一直沉默的吃饭,耳朵却一直在听他们聊天。
原来,这乔大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躺在屋里的乔争(十九岁),在乔家排行老大,小儿子乔正(十六岁),排行老三,而乔二有三个儿子,老大乔羽(十七岁),排行老二,老二乔乐(十五),排行老四,小儿子乔义(十四)。
乔乐和花半夏同龄,但花半夏大他三个月,所以他还是得叫她一声堂姐。
见到花半夏,他们心疼的同时还一直埋怨花家,但又觉得对于乔三很是愧疚,若不是因为穷,乔三哪能去当什么上门奴婿。
大家嘴上不时的聊天,但吃饭的速度一点不减,看来是真的饿了,“娘,今儿咋吃上肉了,咱们可好久没吃肉了吧”,一个看起来比花半夏小的男孩说道。
田福真笑笑,“这是你堂姐买的,你可慢点吃,给你堂姐堂妹留点”。
“真的?”乔大还以为家里是为了老三家两个闺女来所以才买了肉,没想到居然是她们带来的。
“是啊,可把俺心疼的,下次可不许带东西来了啊”,陈家花借此机会叮嘱花半夏。
花半夏吃的差不多了,听了他们聊了这么久,也让自己认识了这个家里的人。看来乔家一家都是心地善良的老实人,自己提出住下,不管他们同不同意,这乔家也是值得拉一把的。
“大伯二伯,我这次带着青青一块来,是想求大伯二伯收留我们,我们已经从花家分出来了”,花半夏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两位大伯说。
“什么!花家把你们赶出来了,他们凭什么!”乔二很激动,生气的站起来想说些什么。
“乔二别激动”,乔二是个莽撞的,乔大站起来把把拉住坐下,对着花半夏担心的问,“你们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花半夏摇摇头,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也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不该不计后果的带着花青青一起出来,落得个住的地方都没的下场,不得已才到乔里村来投靠乔家。
“没事儿,既然来了就安心在这住下,他们花家一直都是这么狠心,咱别理他们”,乔大发话,爽快的接受她们的投靠。
“就是,俺们在家可从来没挨过打,那花家咋能天天这么打你们啊”,在家排行老四的乔乐说道。
“对对对,俺和四哥把屋子让给你们睡”,这说话的看来是家里最小的男孩乔义了。
看大家都没意见真诚是欢迎自己和花青青留下,那花半夏可以不客气了,以后就把这儿当作自己家了。
“成,那我和青青就不客气了”,花半夏这才放松下来,以自己以往的态度面对乔家一家人。
“瞧这孩子,刚才是跟俺们装样子呢”,陈家花立即看出花半夏的变化,合着刚才那样害羞不说话是装的。
“嘻嘻,这不是怕大伯娘你们嫌弃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大大咧咧的嘛”,花半夏咧开嘴呵呵的笑。
惹得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甭担心,俺们家一直没有女娃,你们来了俺和你二伯娘可欢喜了呢”。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虽然是窝头稀饭,还有野菜炒肉,但一点也没影响心情。
陈家花笑着起身,从饭桌后头的烛台上端起一碗还没有动过的饭,转身端到乔争在的那个屋。
花半夏的目光一直随着陈家花移动,直到她进屋了才回过头,乔大见花半夏一直看着,边跟她说起这事儿来。
“半夏啊,你大哥受了点伤还躺在床上,你们来了正好可以陪他说说话”。
既然乔大让她们留下,花半夏也不含糊,直接问了出来,“大伯,我大哥这是咋受的伤”。
乔大见花半夏追问,面上有些不自在,明显不想跟她说这个事儿。
但一旁十四岁的乔义却是年少冲动,直接脱口而出,“还不是堂姐你刚被卖到花满楼,俺们去花家理论,被她们耍无赖赶走,后来咱们又去了花满楼,才被那里的人给打了,大哥冲在前头受了伤......”。
乔义还没说完就被乔二给打断了,“你个浑小子,瞎说啥呢!”
花半夏皱着眉头,没想到乔家人竟是如此爱护她们姐妹,心里也更是愧疚。
大伙儿提起这事儿,想到乔争还躺在床上就难过,谁也没说话,花半夏觉得,既然已经决定好好待在这里,那自己也没什么好私藏的了。
“大伯,我刚才给大哥看过,大哥的脚想必是当时没有好好处理,所以骨头给长歪了,若是继续这样养下去以后怕是会坡脚”。
乔大听了花半夏的话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对乔争的担心和自责,家里怎么会穷成这样,连给孩子看个病都看不起。
乔二却听出了另一样事情,“半夏,你学过医术?咋个还会看病?”
乔二这么一说,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花半夏这里,花半夏淡定的解释,“我之前在花满楼的时候,妈妈要我们学东西,正巧楼里有位姑娘病了,我就在医馆呆了两个月,医馆的大夫觉得我聪明,就教了我几手”。
“哦......”,大家听完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这么说这两个多月你都没呆在楼里,一直在医馆?”
花半夏点点头,也不多解释,“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能让大哥的腿完全好起来,就是有点疼,不知道大伯你们的意见如何?”
屋里的陈家花和乔争一直在听屋外的对话,花半夏一说完陈家花就跑出来,“半夏说的可是真的!”陈家花激动的问,眼里闪着希望。
“爹,娘,让半夏试试吧,俺不怕疼”,屋里的乔争也表态,听声音那嘴里的饭菜都还没咽下就着急的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