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子也无法给出明确答案,赖志成内心恐慌不已:“此计不可行,不可行!我必须筹建一支守卫村落的队伍!”
赖志成猛地一拍腰间的布袋,朗声道:“不错,正是守卫队!此刻我就要去寻宁二兄,探探他的意向!”
……
此刻,宁夕正在与麾下弟子畅享灵膳。一具百十来斤重的灵兽马尸,宁夕让弟子们尽情享用,以美味的灵膳疗愈他们心中的创伤。
进食正酣之际,村正赖志成匆匆赶到。
“宁二贤弟,可否请你移步一谈,有些事要与你商议。”
“二哥,我去陪你!”
闻听赖志成唤宁夕出门,石块当仁不让地站出列来。自从赖小二莫名与邪修同归于尽之后,他总是觉得其中有诈,担忧宁夕单独外出会遭遇险境。
见到石块主动请缨随行,宁夕麾下的弟子们也都纷纷不甘人后,放下碗筷,皆欲随行。
目睹这般情景,赖志成的眼眸不由得微微收缩。看来宁夕这位少年修为已高,不易对付了啊!然而,从宁夕等人表现出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并不知晓自己与他父亲设下的那个陷阱,否则断不至于如此镇定自若。
宁夕并未让石块等人跟随,同时也无意与赖志成私下谈话:“村正大人,有什么事不妨在此直言无妨,这里都是我的师兄弟,纵有不宜外传之事,他们亦不会妄言泄露。”
面对宁夕的答复,赖志成无可奈何,只得开口道:“宁二贤弟,愚兄有意组建一支守护村落的队伍,你意下如何?”
“守护村落的队伍?”
宁夕愕然,不知赖志成为何提起此事。明明自己还未提及成立守护队的事宜,他怎会抢先提出?
“村正,你要组建便自行组建便是,又何必与我商议?”
赖志成胡子一抖,怒火暗生:这小子若是不知晓老子的心思,怎会轻易放任老子行事?
“宁二,实则是想邀请你们一同加入守护队……”
然而,宁夕没等赖志成把话说完,便打断他道:“村正,我等愿加入自然无妨,只是所需花费由谁承担?”
“花费?何来花费之说?”
赖志成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无辜到让宁夕几乎想要给他两个耳光。
“守护队岂非需要供应膳食?村正,你莫非想让村民们白白付出劳力不成?”
望着宁夕,赖志成投以看待无知孩童的目光:“宁二贤弟,你此言差矣。守护队本就是为了守护我们整个卧龙谷,既然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又怎能让我一人独担供饭之责?”
事实上,赖志成所说并无不当之处。守护队确实是为了确保全村的安全,理应由所有受益者共同承担责任。然而,宁夕深知其中猫腻,所谓的守护村落队伍,实际上是为了保护赖氏一族罢了……
若这卧龙谷内皆是贫瘠修士,连灵石亦难觅,匪徒为何而来,欲行救济乎?匪徒行事,皆有所图,既攻村落,必然是觊觎村中之富饶修者家族。
此卧龙谷之内,何人堪称巨擘?
非赖氏一族莫属乎?
嘿,现如今看来,自身竟也位列其中,数千枚灵石在手,若非富饶修者,又何人能及?
然则,虽守护村庄之举对我亦有益处,宁夕却不欲使之落于赖志成名下。彼老家伙虽现时受伤,看似温顺如羔羊,实则凶猛无比,吞噬生灵而不露骨!
赖家那诸多肥沃修炼之地,其来源何在?
岂可妄言皆赖氏一门之人,以仙力一锄一锄辟出?实则是借灾荒之机,自那些可怜的村民们手中巧妙夺取而来!
况今正值严冬,村民连修炼所需之灵气尚且匮乏,更何谈组建护村卫队?即便组织起来,其象征意义远胜实际效用,遑论抵挡匪徒侵犯,怕是连护村阵法都无法构筑完成。
赖志成此举,或许意在借此机会,将自己倾心培养的手下纳入麾下,这才是其真实意图所在!
宁夕摇头道:“村正,你退下吧,组建护村卫队之事可行,我并无异议,只是我与我所率弟子不会加入其中。因为我不仅要带领他们守护吾辈卧龙谷,更不能让他们白白付出,至少每日三餐的灵食当予以供给。”
宁夕心中暗觉,此事万不可随赖家之意而行,那老头子欲为何事,最好别让他得逞,否则自身恐有危矣。
此时,李星伏在宁夕耳边低声道:“夕哥,方才小妹来报,我们回到村里之后,瞧见村正的大公子赖守仁也回返了,步履蹒跚,满身血迹……”
宁夕闻言一惊,那赖守仁这老狐狸不是已被黑松岭的匪徒擒去么?怎地又回来了?
莫非是赖小二将其赎回不成?然而,赖小二并未与其一同归来,反倒是丧命于那片混乱的林木之中。
“村正,可是你们家大公子已经归来了?他是从匪徒手中逃脱回来的吗?”
“呃……”
赖志成猝不及防,未曾料到宁夕竟然知晓其长子已然归来,那小子不是说过返回之时天已漆黑,无人目睹么?
“对……对对,正是逃脱回来的,在匪徒与其他一股势力激战之际逃回来的!”
提及此事时,赖志成咬牙切齿,一想到陨落的次子,便对宁夕恨得咬牙切齿。
“哦……”
宁夕摩挲下巴道:“村正,那你家赖小二怎么没见到呢?”
“我……”
提到这个,赖志成差点气结。你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是在往老子心头的创伤上洒盐!
赖志成不敢肯定,宁夕是否知晓其子陨落之事,凝视他双眼良久,却未看出丝毫端倪。
“我家老二外出办事去了,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赖志成与宁夕之间的目光交错,彼此都在悄然打量对方。自赖志成踏入修炼室那一刻起,宁夕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感觉到他不仅对自己充满了警惕之气,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心虚。然而,赖志成身为一名修炼已久的修真者,早已达到面无波澜的境地。
屋内仅靠着几盏灵石灯散发出微弱光芒,即便如此,宁夕凝神细察许久,也未能从赖志成的面容上探得半分端倪。两人围绕着村落守护队之事展开了一场激辩,却终究未分胜负,最后只能带着不满各自离去。
望着赖志成离去时紧闭的门扉,宁夕心中暗暗思忖。
“诸位弟子听令,今夜务必保持警醒,一旦听到铜锣之声,立刻前来集合备战,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