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宗里面要比外面好一些。
他们从门口走进去后,隔一段距离会出现一盏油灯。
虽然还是昏暗,但不像外面那样完全漆黑。
景渔环顾四周,这还真是鬼魆等人的风格,他们就是喜欢生活在黑暗中。
即使是在外面,景渔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接着往里面走,慢慢出现一些建筑。
但是毫无例外,全都很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这里练得是暗黑魔法呢?
景渔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从他们走进鬼门开始,方才拉她的那股气息就消失了。
景渔现在不是人形,她不想想那么多,也不想思考那么多,心大的在鬼门撒欢。
这鬼门的建筑还是挺简单的,他们本就住在山体中,因此这里的房屋,是把山体掏出一个洞来居住的。
唯一特别的是,在房屋环绕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广场。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山塔,想来当初鬼魆为了建造这个地方也费了不少力气。
在景渔观察这个地方的时候,沈江枫也没有闲着。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是鬼魆当初在发觉魔气突破封印后,把所有的门徒都带去比崖沙漠了。
沈江枫从最底层,走到最高层,俯瞰这座石塔。
别说,这个地方还真不小,住一两千人不成问题。
沈江枫看的出来,越往上,摆件越精致。
这塔顶也是身份的象征。
沈江枫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这间房间是鬼魆的房间,里面比一二层的房间不不知道大了多少,魔气也更浓郁一些。
沈江枫挥了下手,直接把围在门口的魔气扇飞出去。
沈江枫刚踏进去,景渔也飘了过来。
景渔现在的状态她自己挺满意的,除了不能吃东西,她去哪里都方便了许多,又快,又省力。
鬼魆的房间和他这个人一样,邪恶、阴鸷,兽骨、人骨全都不少。
景渔边看边咂吧着嘴。
鬼魆之前的一万年过得确实不错,甚至那种尊贵让他忘记了这世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来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放下防备前往比崖沙漠。
不然就算他不去,等魔气出来后,他依旧是魔气唯一的选择。
景渔看着看着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这里没有人,就是一座空城,没有任何危险。
沈江枫巡查完鬼魆的房间,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不对劲。
鬼魆的房间是最顶层的房间。
这个塔跟随山体而动,越到上面,空间越小,可因为这塔顶只有鬼魆一人住,因此他这个房间很大。
大到沈江枫差点忘记了推测。
鬼魆的房间大不假,看按照直线推算的话,这上面远不止这一点空间。
鬼魆的房间是朝南的,北面只有一幅石头壁画。
山顶应该是一个倒扣的漏斗,所以......
沈江枫一掌劈在石壁上。
景渔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她连忙朝沈江枫这边飘过来,然后就看见石壁倒下,露出背后可容纳一人的通道。
里面也传来活物的气息。
沈江枫和景渔对视了一看,率先抬步朝里面走去。
看来这里并不是没有活物了,只是鬼魆把这活物藏得很深。
景渔疑惑的歪了一下头。
这是什么人竟然值得鬼魆把他藏在自己眼皮底下,当真是不可思议。
景渔愣了一会,沈江枫已经走了进去,景渔也连忙跟了上去。
上面空间有限,没走一会,他们就看见一个石门。
石门后传来铁链撞击石壁的声音。
沈江枫还想上前,景渔拉住了他,“枫哥哥!”
被关在这里,不能排除这人不是鬼门的人,景渔不想冒失。
尤其是在魔气这么浓郁的地方。
沈江枫回头看着景渔的眼睛,沉声道:“没事!”
不说现在景渔根本没办法接触到任何实质的物体,就算景渔是好好的,身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情,沈江枫也不会让景渔来做。
所以,他们二人打开这个门的一定是他。
景渔看见沈江枫眼神中的笃定,点了点头,低声交代道:“枫哥哥小心。”
不知为何,沈江枫能吸收魔气这件事,景渔心中总是有些担忧。
沈江枫点头,抬步朝石门前走去。
这会石门内特别安静,好像方才他们听见的一些都是幻听罢了。
沈江枫沉了一口气,做好准备,运起灵气,一掌推向石门。
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其中黑暗的环境。
那里面和他们来时走过的洞穴一样,一点光亮都没有,隐隐的景渔看见一个身影跪在地上。
地上的人没有动静,沈江枫也没有轻易靠前。
方才还有声响和气息传来,这说明地上的不是一个死人。
沈江枫不知道这人为何会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被困在这里多久,可以确定的是,鬼魆没下死手的人,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景渔仗着自己是灵体,别人看不见她,没有丝毫担忧的飘了进去。
沈江枫看见的时候,景渔已经从他指尖划过了。
沈江枫露出一个懊恼的神色,果然,他和景渔这样还是有诸多不便。
好在,景渔还是有些谨慎的,景渔进去后,并没有直接飘到男人身边,而是贴着墙壁观察了一圈。
这个地方不算大,只关着这男人一个。
男人低着头,披散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景渔觉得他的气息有些熟悉,好像不久前她见到过。
景渔慢慢朝男人靠去,沈江枫忍不住开口道:“小渔儿,回来!”
整个鬼门现在只有这一个男人在,景渔方才被吸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所为。
沈江枫不会小看任何自己不知道的事物,景渔现在虽然特殊,可这世间有黑薮的存在,焉知没有第二个黑薮?
所以,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景渔。
沈江枫开口后,男人仿佛才感觉到有人到来,缓缓抬头看向沈江枫。
黑暗中他一张脸上满是污渍,沈江枫背着光看不清他的样子。
可景渔却是眼神一缩,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