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牧连忙爬过去查看,甚至不死心的往比崖上攀爬,都没有看见景渔和沈江枫。
“小姑姑!
沈大哥!
你们能听见我的声音嘛?”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刚刚没看错,沈江枫和景渔方才确实是滚了下来,不过他们俩并没有如预想的滚下崖底,而是被黄沙裹挟着带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景渔醒来后发现她和沈江枫都躺在地上,不是布满黄沙的沙地,而是光滑的铁面上。
这里像是一个密室,四周空旷幽暗,隐隐还有回响。
景渔起身走到沈江枫面前,拍了拍沈江枫的脸,弄醒了他。
沈江枫睁开眼睛立刻把景渔搂在了怀中。
“小渔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江枫问完景渔,才发现周围环境的不同。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不是被流沙卷走了嘛?”
在到这里之前沈江枫还是清醒的,他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是被流沙掩埋了,也做好了会在沙漠各种地方醒来的准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地方根本不像是在沙漠中,更像是一间牢房,还是地下牢房。
“这是比崖下面!”
景渔比沈江枫要知道的更多一些,在上面的时候,她被沈江枫护着,后来才晕的,她清晰的感受到,他们是垂直掉下来的,并不是所谓的被流沙带走。
景渔起身,沿着墙壁反射的微弱光线朝外面走去,沈江枫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小渔儿的意思是,这地宫在比崖下,那我们之前发现的铁石......”
不错沈江枫已经确定了,这里是一座地宫,他们方才待的地方应该是用来关押某种东西的,因此看来像是监牢。
景渔和沈江枫很快就走出了刚才的地方。
“枫哥哥,这沙漠中是不是有什么大墓?”
守墓人!
地宫!
这完全就像是一个墓葬,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有这样的本事,能有那么大一座守墓像。
“墓葬?
小渔儿是怀疑这里是墓葬?”
景渔没有否认,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这里没有妖气,也没有阴气,景渔能想到的便是,这人生前应该是一个善人,死后灵魂得到庇佑。
沈江枫却是摇了摇头,“不曾听说过,比崖很久之前就出现在这里了,也从未听说过,宣城这片葬过什么大人物。”
沈江枫认为能用这么多铁石来建造这个地方的人,定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更何况这么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完成的,在宣城为何从未听说过。
景渔闻言没有出声,继续往前走去。
或许是因为这里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了,久到当时这里还不叫宣城。
景渔的手抚摸着墙壁上还有些不平的凹痕,这并不是当下的工艺,只是景渔还不能确定这种工艺到底能追溯到多久之前。
景渔两人又走了一会,前面豁然开朗,不仅路面变得宽广了很多,不远处还稀稀拉拉的燃着几盏烛火。
沈江枫猛然停住,心中涌起一丝悸动。
景渔没发现沈江枫的异样,顺着烛火继续往前走。
很快,景渔便发现一幅壁画。
画中画着金黄色的大鸟,他们在天空中飞翔,落在枝头栖息,他们帮助百姓捕猎取暖,用自己庞大的身躯为人类遮风挡雨。
看起来这大鸟与人类相处的极为和谐。
“枫哥哥,你快过来看,这是不是玄鸟?”
相传玄鸟乃是西王母座下瑞兽,温和亲人,身躯庞大,展翅可遮天蔽日。
沈江枫这时才在景渔的呼唤中回过神来。
为何他方才会觉得有些心悸,难道这个地方也和他有关?
沈江枫隐藏掉眼中的情绪,朝景渔走去。
站在景渔身旁,他也看见了墙上的那幅画。
画中的玄鸟金黄绚烂,连羽毛都栩栩如生,沈江枫好像真的看见了那祥瑞之物朝自己飞来。
“枫哥哥!
这是不是玄鸟?”
一时,沈江枫又看呆了,直到景渔再次唤他,他才从自己的想象中抽离出来。
沈江枫回头看向景渔,随后又深深的看了壁画两眼,接着毫不犹豫的点头,“是,这就是玄鸟。”
沈江枫也没有见过玄鸟,甚至是在书中他也从未见过玄鸟的图画,可他就是能肯定,这就是玄鸟,在他心中,玄鸟就是这个样子的。
景渔很快就看到了另一幅画,没在纠结这到底是不是玄鸟。
另一幅画与这一幅大同小异,不过这一幅讲的却是大鸟幼崽,大鸟带领幼崽捕猎,带领幼鸟学习帮助人类。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美好。
可壁画的后半部分却被毁了。
乌黑的熏烟,伴随着泥泞,狠狠的贴在这墙壁上,看的出来,毁画的人是故意的。
景渔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不过是记载了这种动物与人类相处的场景,为何要毁掉,还用这种对作画人和画中人都极为不尊重的方式。
景渔看见的,沈江枫也看见了。
沈江枫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这里...好熟悉。
“枫哥哥,这画中的场景好熟悉,好像就是这沙漠中。”
景渔观察的仔细,这地形确实是宣州的地形,只是画中的宣州,还不是现在的一片荒芜,那时也有树木,也有溪流,人们也是安居乐业。
沈江枫闻言也上前对比着,他越看越觉得熟悉,就好像他当时就在那地方生活过一般。
沈江枫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没理由骗自己,更没有理由骗景渔。
宣城曾经也是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沈江枫低下眼眸,抿了抿唇,对景渔道:“小渔儿,我们再往前面看看吧,这个时间估计小牧和赵道长都已经等急了。”
沈江枫还不知道,在外面的张泽牧和赵阳明已经急疯了。
“好!”
景渔没有拒绝,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壁画,显然不是出去的路,他们掉落的地方显然是比较深了。
两人准备接着在顺着这道路往前走,前方却突然传来,有规律的击打声,像是有人在奏乐。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有些沉闷,又有些不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