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景国得知对方要传授制盐之法,很是开心,一路大开城门,迎接南越使臣的到来。
李阁老对制盐之事全然不了解,紧张的询问着司让。
“司将军,陛下可是将制盐的方法告知了你?”
司将军安慰着对方:“阁老放心,您只需展示我朝风范,其余的一切,陛下都交给我们了。”
进入北景国境内,气温凉了不少,他们见到北景帝,说明来意,对方很是真诚,送了很多珍贵珠宝,还贴心的送上北方狐裘,生怕怠慢了贵客。
李阁老也想早日回到故土:“陛下,制盐之事,宜早不宜晚,还请早日动身,于百姓也有益啊。”
北景帝慈祥的脸庞上尽是笑意:“既然阁老都不嫌辛苦,孤一定配合。”
北景国的百姓们听到有南越使臣来传授制盐之法,都很开心。
南越百姓们受益于盐的事,他们也听说了,不仅做出来的食物好吃,人都变得精神饱满了,终于也要轮到他们北景国了么!
很多百姓自告奋勇的都去帮忙。
北景的臣民们听着湖水制盐法很是惊讶,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这还是独享于他们的方式,好大的惊喜啊。
南越帝如此无私的分享,让所有人很是感激,本就羡慕南越人的百姓,如今更是眼馋。
司让带领着北景专注此事的大臣熟悉了一遍流程,便回了驿馆。
见到司将军,李阁老很是高兴,他国虽好,他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国家。
“司将军,事情都办妥了?”
司让一脸的严肃:“制盐之事,差不多了,但是陛下交代的任务还要等一段时间,阁老勿要心急。”
他也知道很多事不想让他知道,他便不能问,只能数着日子等待回去。
南越传授的制盐之法,很快便在全北景上演。
百姓们狂欢,北景帝也很是欣慰。
礼物一批接着一批送入驿馆,李阁老倒是很开心,还想着一部分留给自己,一部分上交朝廷。
司让大步走过来,对着他抱拳:“李阁老,制盐之法已经全面覆盖北景国了,咱们陛下的声望也传遍了北景国,很受众人拥戴,您可以安心走了。”
可以走了?终于能回去了,李阁老脸上的褶皱都笑到了一起:“咱们何时启程啊?”
司让看着他。
“现在便可,臣送阁老。”
一道寒光闪过,李阁老的脖子上出现了很长的一个划痕,鲜血四溅。
他不解的看着司让,为何杀他?
他用最后的一丝清醒看着对方的唇角。
从对方一张一合的口中听到:“陛下有命,制盐结束让臣送您一程,也算您最后一次为国做贡献。”
他睁着眼睛倒了下去,至死也没有回到心心念念的家。
司让终是不忍,伸手合上了阁老的双眼,轻声说着:“会有人来接阁老回家的。”
他将信封留在驿馆,连夜带着其余的兄弟撤回了南越。
第二日北景帝便收到消息,使臣死在了驿馆。
北景帝震怒:“何人如此大胆!给孤严查!”
有臣子将司让留下的信封读了出来:“陛下,司将军留下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咱北景谋害阁老,他们恐遭不测,便先回南越,过后会找咱北景讨个说法。”
北景帝很是气愤,究竟是谁要破坏两国邦交!
“陛下,调查此事的人在殿外求见。”
“快宣!”
刑部主事黑着脸进来了:“陛下,臣的调查结果是阁老是被自己人所杀。”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自己人?
“阁老多日都未出门,被杀当天,只有司将军和他的亲信在,从始至终,我们的人没有见过别人进出驿馆。”
剩下的话不用说,大家也明了。
他只是一个导火索,制盐是真,想发难北景国也是真,这才是真相!
他们恍然大悟,这个女帝手段真是够狠啊!
北景帝放在龙椅上的手攥紧又放开。
这个女帝比他想象中更有野心。
有大臣进言:“陛下,此事女帝有备而来,制盐之事已让她在我国名声大震,如今出了这事,百姓只会觉得是我朝无能,若不及时想补救办法,对咱很不利啊。”
听着那人的废话,北景帝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诸卿可有应对良策?”
武臣站出来说道:“女帝此举并非是要试探我国,而是明目张胆的的告诉我们,她想要一统。”
“民间传言,女帝有神女所赐之物,臣以为不适合与之正面交锋。”
身为文官,自是有一份傲气在,其中的一位臣子看不下去武臣的发言,反驳道:“你身为武将,如此怯战,传言怎可当真?”
武将颇感无奈:“无风不起浪,有时候谣言就是真相。神女降临南越不知是何用意,又对女帝青睐有加,若此事当真,兵发之日,你敢保证神女不会出手么?”
是啊,谁敢保证呢!神明一念间就可以毁掉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那日的神罚,他们也听到了声音,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还是有人不死心:“万一呢?神明视凡人如蝼蚁,怎会去偏帮女帝。”
一向沉默的太子站出来说道:“用整个国家去赌这万一么?诸位可曾见过这位神明,她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会不会出手,没人知道。”
北景帝看着太子:“太子可是有良策?”
“儿臣认为如今我们只能先委曲求全,为自己延续时间,不惜一切代价,见到这位神明。虽然冒险,却是唯一的机会。”
北景帝闭上眼叹息了一下:“南越使臣在我国境内惨遭不测,孤深感歉意,愿以三座城池,作为补偿,还请女帝勿要受奸人挑拨,影响两国情谊。”
北景帝的脸上带了些沧桑:“太子你走这一趟吧,安全为主,这国保不住就……女帝的国策其实也挺好的,珍重自身,其余的都不重要。”
说完这些话,好像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原先那个慈蔼的帝王不见了,现在这个更像是饱经风霜,要失去一切希望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