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大人还是别天津大人?”中臣镰子看到萧若元脸上的笑意呆呆地问道。
若不是他们,怎么会有如此绝色之美?
苏我鞍作连喝三杯酒之后,声音略带苦涩地说道:“都不是,他是唐国蜀山剑派弟子,据说排行十一,萧若元,现为滕王侍读,且滕王写诗为赞: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在日出之国,某才华不输于中臣竖子,家世远胜于他,官位他更是没法和某比,唯独样貌方面,某再不想承认,也没法忽略现实,中臣氏世代为神官,他们家的样貌本就比别家要好,中臣竖子又是他们家样貌最好的那个。只是与那萧若元比,便如那燕雀比之鸿鹄,不值一提。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中臣镰子目光微凝,若是用他为某位大人转世之身,至少会有四分之三的人确信不疑……唐人莫非是想日出之国如百济、新罗和高句丽那般,国除?若是国除,中臣家该何去何从……声音略带苦涩凝滞地问道。“你可有再见到扶余义慈?”
就算国除,唐国也会对日出之国的皇室做出相应的安排,从扶余皇室的待遇,可以推算出来日出之国皇室的待遇,进而推算出各氏族有可能享受到的待遇。吴越春秋之勾践入臣外传有言:臣闻亡国之臣,不敢语政;败军之将,不敢语勇。
中臣氏又该何去何从?
“他被封为带方郡王,扶余隆为百济郡公,入长安居住。”苏我鞍作回想起扶余义慈那副小人嘴脸,磨着牙说道。“金德曼的从妹金胜曼以郡主的身份,嫁入原鲜卑贵族河南长孙氏,长孙家之女曾为唐皇皇后,崩逝之后唐皇没有再立皇后,可见夫妻情深。已故皇后的兄长长孙无忌更为唐皇重臣,他去长安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目光短浅的无能鼠辈,若有机会,某定亲手宰了此獠!”
若不是为了帮他们扶余氏,若不是他故意隐瞒火炮之事,父亲怎可能会同意派兵出征?更不可能同意某来领军!被俘之事会成为某一生之污点,成为政敌攻讦某的理由,若是不能继位丰浦大臣……扶余丰,也许可以帮某盘活棋局。
中臣镰子:“……”
若是知道后世子孙如此不肖,不知道苏我马子的棺材板会不会压不住?那个老奸巨猾心狠手黑的权臣,应该会先宰了不肖之孙鞍作大郎,石川麻吕都比他有脑子。不然某也不会费心设计,让他与物部二田盐同归黄泉国,不过有小圆作伴,他们不会孤单寂寞冷。
天命欲亡苏我氏,某只是顺势而为。
……
“陛下,还差一刻钟便是子正。”张阿难从袖子里取出怀表来看,轻声提醒道。元正之日将到,我们该与倭国之人共度佳节,共享盛世太平。
李世民细心地帮自家闺女擦干净小手,抱起小包子朝外面走去,笑道:“袁公,此处也应建造钟楼灯塔,为往来船只提供最准确的报时和指引。”
此处为大唐之地,以后往来的船只虽然会以大唐的居多,但别国的商船,以那竖子的手段,也不会少。倭国,不但穷困多风雨,物资之贫瘠也就比荒漠之地略好些,还不时有地动发生,当真如鸡肋。某却不能步曹丞相之后尘,竖子故意气某坑某!据司马绍统的九州春秋记载:时王欲还﹐出令曰:“鸡肋。”官属不知所谓。主簿杨修便自严装,人惊问修:“何以知之?”修曰:“夫鸡肋,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以比汉中,知王欲还也。”
“喏。”袁天罡轻甩拂尘,轻声唱道。就算陛下不吩咐,滕王也会要求我们去做,或者更准确地说,灯塔和钟楼已经建好,报时钟正在制作中……韦三郞考虑事情很周全,杜四郎计算很精准,萧十一郎核算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加上张老贼和那群手艺精湛的工匠们,修建一座城也只是时间多寡的问题。
李元婴披上春桃递过来的大氅,看了眼薛尚宫陪伴着的苏二娘,跟上李世民的脚步朝外面的广场走去:今夜,注定无眠。
会很热闹~
苏二娘:“……”
什么意思?是让我不必出去,还是跟上他的脚步?
“王爷的意思是外面天寒,女郎要注意身体。”薛尚宫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道。王妃还没过府,便跟着来到这万里之遥的倭国,没有喊过苦更没有抱怨过,虽有邢国公一起,却也是极为难得的心性,足以配得上滕王。
苏二娘眨了下圆长的杏核眼,默默披上裘衣,只是那么一眼,竟然能解读出来天寒需加衣,难怪阿耶说滕王虽然经常不靠谱,却比嫁给别的皇子要好,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被牵连进那个位置的争斗。后院的美人很好解决,我只要随意抬脚踢飞两个不长眼的小妖精,其余妖精就会比小白兔还乖,而滕王由陛下亲自教养,断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眼底有笑意浮现,薛尚宫落后半步跟着苏二娘,陛下为王爷选的王妃实在是不错,就算到倭……留王大都护府赴任,也不用担心她娇滴滴地无法掌理后院。府中那两位孺人,各有各的凭仗不说,还有那位小白花玉夫人和即将入府的倭国公主,心性能稳住才是最重要滴。
“早就和你说过不用担心,现在放心了吧。”李靖用手肘轻撞苏定方的手臂,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道。“就算在滕州,你离那也有近万里,等你快马加鞭赶过去,人小夫妻早就冰释前嫌举桉齐眉了。”
再说,某会跟在滕王身边,还有唐狐狸和羊鼻子,是否好得蜜里调油我们管不着,也没有立场去要求,但相敬如宾还是没有任何问题滴,更重要的一点是,滕王会很忙碌,短时间应该没有多少精力和美人周旋。
苏定方无奈地看了眼李靖,扯了下嘴角苦笑道:“卫公,某担心的从来不是某家二娘,而是滕王的安危。”
二娘的身手如何,你老又不是不了解……
李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