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火药其实也很容易,因为火药的成分本来就非常简单,只需要‘一硝二硫三木炭’就能搞定。
难的是制造出体型较小,威力巨大的火药来。
但对于疯子来说,这也根本儿不叫事儿。
“咱们分头行事,小灵小野你们两个去抓麻雀,越多越好,我跟倪尝去做火药。”疯子道,“明天中午,咱们就在西边那个芦苇丛中汇合。”
灵儿萧野两个欣然领命而去。
“呃……那咱们现在去哪儿搞火药呢?”倪尝瞧着两人快速离去的背影,心中略微茫然,不是究竟谁是主谋啊?
“现在这么晚了,没处买东西,明天一早再弄也不迟。”疯子道,“咱们就近找一家店先睡一觉。”
“哦。”倪尝总感觉事情不大对,明明是我要放火,你们都是我的帮手,可是现在好像都是疯子做主啊,我倒成了帮忙的那个。
两人找了一家旅店,疯子要了一个房间,准备跟倪尝抵足而眠。
但倪尝却拒绝了,声称自己不习惯跟别人同房,疯子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倪尝就跑来敲门,赶紧起来呀,太阳都照屁股啦!
疯子开门见到他当时就愣了,明明听到的是倪尝的声音,可是眼前这个人儿……
“太热鸟!”倪尝摸着光滑之极的下巴解释,“所以我昨晚就将胡子给刮了。”
“哦……”疯子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全都是硬硬的胡子茬,“你这是自己刮的?刮的真干净呀。”
说是一点胡子茬都没有。
“嗯嗯,我们走吧。”倪尝就也不接这个话茬。
两人出来吃了点东西,直奔集市,疯子买了几斤木炭和一些黄纸,又买了一捆细香和一大包的火石,因为火石上都涂着硫磺,只要刮下来就能用。
“这就能制造出火药来?”倪尝感觉这几样东西跟火药似乎非常不搭。
风马驴不相及啊。
“还需要一些硝石。”疯子道。
“那我们去买吧。”倪尝道。
“最好不要买,这三样东西一起买的话容易被人怀疑。”疯子道。
“那要去哪儿弄呢?”倪尝道,“去偷吗?”
“那也不用。”疯子指着集市后面的一个土房子道,“那儿就有。”
“那是茅厕呀!”倪尝顺着疯子手指方向看去,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嗯,尿里面就有硝的。”疯子道。
说的就是男人们尿在墙上,日积月累后形成的那一层白白的物质。
“好恶心啊!”倪尝捂着鼻子拒绝入内,“你自己去弄吧,我在外面给你放风。”
“行,你身上有小刀没有,借给我使使。”疯子道。
倪尝摸出一把短刀丢给疯子,自己远远的跑到上风处,这股子味道真是受不了。
不大一会儿疯子就出来了,捧着一个黄纸包在倪尝面前晃,“搞到了,还不少呢。”
“你拿远点!”倪尝说。
“刀子还你。”疯子将短刀还他。
倪尝接过来正要收起,忽然意识到这把短刀上面可能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忙不迭的丢在地上,“我不要了!”
“挺好的刀子干嘛不要?”疯子拾起来揣入怀中。
两人出了集市,找了一个东歪西扭就要倒塌的破房子,开始制造火药。
疯子先将黄纸撕成小条,然后将木炭砸碎,将火石上的硫磺刮下来,再加上一点尿硝,然后将纸条紧紧的卷上,两头涂上胶泥,再插上一个香头就算是完活儿。
“你看起来笨笨的,手还真巧呢。”一旁的倪尝目不转睛,都有点瞧不清他手上的动作,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做出了十几个……这不就是炮仗吗?
“是炮仗。”疯子道,“不过威力要大一点。”
“威力再大个头儿也很小呀。”倪尝道,“这个能把青石板炸塌了我就不信!”
“其实不是炸塌了,而是震裂了。”疯子道,“只要振动的幅度跟青石板重合,青石板很容易就会裂开,别说那石板很薄,就算是半尺厚,只要你找准了振动幅度,也一样可以震裂的,这叫共振原理。”
“你懂的可真多呀!”倪尝渐渐开始对疯子刮目相看了。
“其实我之前也不大懂的,还是一个朋友告诉我才知道。”疯子道,“我那个朋友懂的才多。”
说的就是萧辰。
“你那个朋友是谁呀?”倪尝好奇。
“他是……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疯子道。
“大概辰时……你这是什么东西呀?”倪尝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再回过头来,却见疯子手里握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瞧。
“是辰时三刻了,我们得抓紧了。”疯子道,“这是怀表,用来计算时辰的。”
“怀表?”倪尝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是呀,你瞧上面有刻度的,还有指针,指针指到哪个刻度就是哪个时辰。”疯子道。
“还有这种东西?”倪尝一脸艳羡以及难以置信。
“嗯,这也是我那个……那个什么,是我从燕云郡买的。”疯子差点说这也是我那个朋友发明的,好在及时改口。
“哇,这个很贵吧一定!”倪尝接过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呀,里面还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呢你听!”
“这里面有机簧,三天就得要上满了,否则就会停。”疯子道,“是也挺贵的,但也没多贵。”
其实疯子也不知道怀表多少钱?
见倪尝喜欢,便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啊?真的吗?”倪尝大喜,“这个不大好意思吧?”
要不然我用银子跟你买成不成?
“你都不要我的银子,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疯子道,“我们算朋友吧?”
“算算算。”倪尝立刻将怀表收进怀中,手舞足蹈,喜笑颜开,开心的像个孩子。
疯子被他的笑感染,也笑了笑。
“你还去过燕云郡呀?我听说常山城比凤阳城都繁华是真的吗?”倪尝问道。
“也差不多吧。”疯子道,“反正人是不少,但应该就没有凤阳城大。”
“那你见过燕云候没有?”倪尝道。
“谁?”疯子一时想不起燕云候是谁,因为萧辰封侯以后,还没有回去过,另外燕云郡众人,对萧辰这个封爵也不咋重视,只是发了个公文通告,也没有大肆宣扬。反正不管萧辰是封了侯也好,做了王也罢,都是燕云郡的老大。
疯子这种等闲不出门的人,都不大清楚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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