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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对不起……”
面对顾然的冰冷质问,林靳冬发现除了道歉什么也做不了,无力到了极点!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快速回放,欲望彻底冲昏头脑的那一刻格外清晰——娇呻连连的顾然在车上把自己脱得干净,柔若无骨的小手隔着座位勾住了他的脖子四处点火,直到进到房间后彻底点燃……
当时身体滚烫的她在寻求欲望出口,而他成了最好的解药,嘴里却不断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有过犹豫,却在强忍着决堤欲望停顿时,她主动把那硬挺的昂藏送进体内,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当看到她因为初次痛得咬牙时,他高兴坏了的同时极为小心翼翼,待她药效解了之后,心疼得没再折腾只是满足地相拥而眠。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你还我清白!”
顾然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愤恨的眼神似是要把夺她清白的伪善男人撕碎。
“对不起…”林靳冬怯懦地抬眸看向蜷缩在一角的顾然,心里一阵阵的疼。
从始至终,他都是清醒的,是他主导了这场大错,侵犯了纯洁的她……
“然然,如果可以,我会对你负责……”
“你拿什么负责?!林靳冬我告诉你,你不配!”
除了抱歉,林靳冬表露出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想法,却是被顾然毫不留情地打断。
顾然激愤的寥寥数语狠狠地砸在林靳冬耳边,硬生生抽去了脸上的全部血色,痴心妄想的悲哀刻进骨肉里,血淋淋般痛。
她是高高在上的顾家千金,而他不过是被人抛弃的养子,早就知道这个天壤之别,却不想从所爱之人口中听到竟是如此痛彻心扉!
“滚!你给我滚出去!”
无暇注意僵直站在床前的林靳冬承受着何种痛苦,只觉得心烦得无以复加的顾然大声吼道。
“然然,你别生气,我滚马上就滚。”
见眼泪直流的顾然情绪异常激动,林靳冬收起心中无尽苦闷,低声下气地安抚道。
枕头“咚”的一声在门边落地,林靳冬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却带不走混杂在暧昧空间里的专属味道。
“啊!!”
再次泄愤似的往门口砸了一个枕头,顾然发出绵延而尖锐的叫声,双手紧紧揪住凌乱的长发,脸上布满狰狞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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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衣服和早餐我给你放在门外了,你等会可以直接拿。”
感觉过了许久许久,房间里细微的哭声慢慢停了下来,林靳冬才勉强放下心来,隔着房门柔声留下嘱咐。
话音刚落,顾然依旧难掩激愤的声音响起:“滚!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感受着顾然令人窒息的厌恶,林靳冬抿嘴沉默了好一会,闷声开口:“那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滚!!”
房间空荡荡的,轻而易举就能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扰得顾然更加心烦气躁。
仿佛除了这个无情的字眼,没有其他语句可以抒发心里的悲怆愤怒了……
身不由己的林靳冬真的走了,留下身心俱疲的顾然独自舔舐悲痛,像个雕塑般久久不声不响。
最后,泪痕风干的顾然挪着僵麻双腿走向门外,拿进全套衣服换过之后拎着包离开了这栋公寓,全程面无表情。
顾然逆着阳光行走在略显僻静的人行道上,高跟短靴踩地的声音异常沉闷,眼神像是牵线木偶般空洞,不知道定焦在何处,直到意识到手机铃声响了——
“然然,你昨晚去哪了?不回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打电话又不接,急死妈了。”
柳玫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里扩散开来,稍稍暖了顾然一片荒芜的心窝,终是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启齿间只有一个字:“妈。”
“怎么了然然?”听出了异常的嗓音,柳玫更加着急了,“发生什么事了?跟妈说说。”
自从两年前的那场乌龙事故后,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的柳玫更加疼惜顾然,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生怕再出意外。
许是经历了迫于成长的时光,顾然这次回国后显得成熟,很多事都是一人承担,不再依赖母亲。因此,昨晚单独与慕苒见面以及设计陷害的事情,柳玫并不不知情。
然而,女儿终归是自己了解,柳玫思虑片刻便试探性问道:“是不是慕苒?是不是她又欺人太甚?”
几乎是一语中的,听了这话的顾然当即喉咙一梗,“不是。我昨晚只是心情不好,跟朋友出去喝酒,然后留宿她家了。”
“哪个朋友?”
“妈,你别问了,我没事。”
“然然……”
“这边还有事,我晚点回去,先挂了。”
失身的事断然不能对外宣说,顾然选择了隐瞒,本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说到最后却哽咽了声色,所幸通话结束得早。
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又开始恍恍惚惚,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错身经过的路人总会投来诧异的目光——
抬手拂了一把湿润苍白的脸色,顾然发现自己原来又哭了,突然发现她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无声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顾然慢慢蹲下身子抱着膝盖舒缓心中无边无际的苍茫,没过一会手臂猛地传来一震。
“抢劫啊!”
足足反应了好一会,顾然对着前方视线范围内抢了包逃走的高大身影扬声呼喊,声音却嘶哑得厉害,惊动不了该有的安静。
顾然卯足了劲追赶,但怎么也追不上,抢劫犯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下身传来的酸痛和内心泛滥的无助让她突然停了下来,慢慢地安静地笑了——色都被劫了,劫财算得了什么?
除了一部手机和一身衣服,再无所有的顾然踩着踉跄步调,一个劲地往前走,却不知道路通向何方……
“小姑娘,是你的包吗?”
顾然看到没有温度的阳光里走出来一个身形健壮的中年男人,手里的精美女包鲜明而又突兀地占据所有目光。
“是。”
待人走近了,顾然才后知后觉地吐出一个字应答。
将包递给眼前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那名男人露出憨实的笑容缓缓说道:“我刚刚看到那个贼蹲在路边鬼鬼祟祟地翻这个包,高声一喝他就走了。”
“谢谢。”
顾然淡淡地道谢,并没有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没有真诚的谢意,让中年大叔讪讪一笑,“这一带不太安全,下次姑娘不要一个人出来。”
话音落尽,这条僻静的人行道上又只剩下她,顾然打开包大致翻了一下——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丢失,就连现金也一分不差。
当她以为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前来救赎,这种感觉…莫名言状。
在路边打了个的,驶向茫然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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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的一瞬感觉头脑有些胀痛,慢慢从舒适的大床上坐起身。
窗外的天空笼罩着暮色,她已经恍恍惚惚地睡过了两天。
顾然清醒的一刻,恍然意识到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安静到差点忘记了那场噩梦。
略显刺耳的铃声还一直在响,顾然摸过床头桌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会终是接起。
“顾小姐,给你三十分钟,到海沙湾,不来或是迟到——后果自负。”
手机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待听到对方不紧不慢地说完,顾然的眉心狠狠地拧在了一起,素净的小脸一瞬煞白。
面对如此威胁,她可以置之不理或是直接举报的,但内心不受控制猛烈翻腾的不安让她选择了…妥协。
这个语气笃然的男人似乎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顾然刚慌慌张张地脱下睡衣,简单地换上牛仔裤和针织衫,柳玫的声音就从门外响起:“然然,起来了没?可以吃饭了。”
坐在化妆台前,顾然一边扫了点腮红遮住那过于苍白的脸色,一边扬声回答:“妈,我要出去一趟,不在家吃饭了。”
顾然尽可能让自己的声色平静无常,但还是止不住柳玫的担忧,“什么事那么急?”
除了下来用餐,顾然已经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两天,沉默安静的样子实在让人揪心,但无论怎么问都不肯说,这可把柳玫担心坏了。
“妈,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快速收拾好出行用品,顾然跨了个小巧单肩包出门,看到柳玫堵在门口,不由细声出言安慰。
话毕,顾然绕过柳玫快步往楼下走去,眉宇间跳动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这里去到横亘半个A市的海沙湾至少得二十分钟,她得尽快赶过去……
“然然,要开饭了你去哪?”
楼下,见到行色匆匆的顾然,顾弘庭放下手中的报纸和老花眼镜,从沙发上站起身问道,一片慈和中难掩关心。
“爸,你跟妈先吃。我朋友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她。”
顾然语带急切地找了个理由说明便迈出大门,已是无暇顾及父母齐齐投来的担忧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