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没有外人,玲珑公主沉默了片刻,微微叹道:“自从橘山陷落之后,我父皇难得的能一言九鼎的处理朝政,所以,所以我父皇”
虽然玲珑公主说的吞吞吐吐,但是卞青豆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橘山陷落之后皇帝反倒是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
卞青豆心里有些苦涩,神殿确实把皇帝压的太惨了吗权力真的就这么让人着迷吗
玲珑公主幽幽叹道:“我也劝过,这时候的父皇根本就听不进劝去,青豆姐姐,让你受苦了。”
卞青豆微微摇头道:“我早已心如死灰,受苦不算什么,受再多的苦也比不上心里苦。我只是,辜负了老师的期望,不能完成老师的遗志了。”
福宁宫外影影绰绰,皇帝显然放心不下卞青豆,还派来的侍卫监视福宁宫的动静,生怕卞青豆逃走了。
宫里头还暂且平静,但是宫外头却一点都不平静,百姓们人心惶惶,而官员们之间的走动也十分密切。
皇帝不断的下旨封赏,宰相频频召见朝中的官员安抚。
“国公,恭喜啊”
盛华被皇帝下旨封为了国公,封赏十分隆重,这曾经是盛华毕生的梦想,如今倒是如愿了。
不过盛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别说现在封他为国公就是封他为亲王又如何,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就不要取笑我了,什么国公不国公的,当不得真”盛华摆了摆手没好气道。
那人听了笑了笑也没反驳,盛华这个国公确实像笑话一样,想盛华一路败北反而被封为了国公,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盛将军,好事啊,你猜我联系到了谁富阳侯爷,永昌侯爷,还有”
盛华听着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试探联系他的人更多,盛华笑道:“大势所趋啊,仅我们知道的想要归顺大周的官员就那么多,更不用说那些咱们还没联系的人。”
“可叹皇帝和宰相还执迷不悟,还想着击退敌军,这不是以卵击石吗真是可笑”
唐宁的大军在橘山休整了两天之后,立即启程浩浩荡荡杀向都城,沿途虽然还能看出原来的繁华,但是却人烟稀少,能逃难的百姓都逃难去了。
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逃离了,总会有人选择留了下来,所以在途经村镇的时候,常常会有老人捧着酒肉粮食乞求饶恕。
唐宁没有手下酒肉粮食,温声宽慰一番,反倒是留下金银或粮食。
当然,也有神殿的虔诚信徒谩骂或者冲击大军,对于这样的顽固分子,唐宁当然不会客气,直接枭首挂在了旗杆上。
“报,启禀陛下,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称有密信要交给陛下。”
唐宁勒住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笑道:“哦,带上来吧”
明月有些诧异道:“鬼鬼祟祟的人密信搞什么名堂”
唐宁笑而不语,旁边的人也都是一脸笑意的样子。
明月环顾一周,心里更加好奇了,问道:“到底什么嘛”
唐宁笑道:“如今局势只要是明眼人都明白,南楚的官员们总有识时务之人,只是,朕没想到距离都城还这么远就有人送信来了。”
明月顿时明白了,笑道:“啊,是有大周的官员来归顺”
唐宁笑道:“或许是吧”
很快侍卫就带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来了,那人恭着身子跟在侍卫后面,到了唐宁的跟前头也不敢抬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小的叩见大周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宁问道:“你是谁有什么密信要呈给朕你可知道欺君可是杀头之罪”
“小的不敢欺君,小的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彭泽府上的家丁,大人遣小的将一封密信送给陛下”
唐宁淡淡道:“都察院左都御史彭泽”
“回陛下,我们大人一直心慕陛下的文采武功,所以遣小人来送上密信,以示诚心。”
说罢彭泽的下人从怀里取出了密信,双手奉上拜了下去。
侍卫接过了密信检查了一下这才转呈给了唐宁,信上并没有署名,唐宁信手撕了开来,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两封信。
一封信的署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彭泽,另一封信的署名是礼部尚书冯玉清。
唐宁先是拆开彭泽的信看了起来,文笔不凡,写的花团锦簇,尽是阿谀奉承之词。
虽然唐宁登基时间也不算短了,也曾收到过不少拍马屁的奏章,但是像这封信上写的这么恶心的还是头一次呢。
这封信用词极尽谦恭,极尽阿谀奉承,让唐宁看的甚至有些腻歪。本来被拍马屁是件挺舒服的事,但是也过犹不及。
就跟吃甜食一样,太甜了反而有些腻。
明月看到唐宁的脸色有些古怪,心里顿时好奇了起来,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唐宁的脸色这么奇怪
见到唐宁开始拆另一封信,明月终于忍不住好奇的去抽唐宁刚刚看过的信,唐宁并没有阻拦,而是任由她抽了去。
只看了几眼,明月就明白为何唐宁脸色那么古怪了,文采很好,但是好恶心呀
看了一半,明月就腻的近乎看不下去了,但明月还是强忍着看了下了下去。
终于看完了,明月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她心里真的很腻,真的有种恶心感。相比唐宁,她的承受能力更差。
明月像是丢垃圾一样将手里的信丢到了唐宁的手上,咕哝道:“真是,真是,好恶心啊”
明月看完的同时,唐宁也看完了另一封信,笑问道:“这封信还看不看”
明月迟疑道:“那封信”
唐宁笑道:“犹有过之”
明月连连摇头道:“不看,不看”再看一封这样的信,她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吐了。
跪在地上的家丁其实也模糊听到了大概,不过他脸色没变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唐宁收起了信,对跪在地上的家丁淡淡道:“信,朕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回去转告他们,彭泽和冯玉清能弃暗投明,朕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