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请太医院的太医诊治,用的也都是名贵的药,但是李锐的脸还没有消肿。这时候他正一脸阴沉的躺在榻上,旁边有几个俏丽的丫鬟正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少爷,少爷四平来报信了”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道。
李锐闻言立即坐了起来,喝道:“好,一定是查问出那小子是谁了快将四平叫来,看我不将他狗娘养的抽筋扒皮以解我心头之恨”
没多久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小厮一溜烟的跑来了,跪下道:“少爷,小的和信叔他们四处打听,又请了”
李锐不耐的打断道:“啰嗦什么,快说,那小子是谁在哪里”
小厮说这些是为了表功,表示自己的辛苦,但是如今听到自己少爷如此不耐,不敢再多说什么。
小厮连忙道:“是,是,少爷,那小子住在宁阳公主府,有人亲眼那小子那天晚上入了宁阳公主府”
“宁阳公主府”李锐喃喃道,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因为这意味着他惹不起
宁阳公主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和皇帝感情极深。而且公主驸马早逝,皇帝怜惜特地下诏召公主入京。
宁阳公主有一双儿女,这小子如此嚣张很可能就是宁阳公主的幼子。怪不得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王法,原来出身如此显赫
李锐嘴里有些苦涩,这顿羞辱他只能生受了,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虽然他外祖父是侯爷,但是人家母亲是公主,舅舅是皇帝。
别说去追究人家了,毕竟是他先开口骂的人家,若是人家追究起来,他还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呢
是啊,若是这事传开了,宁阳公主再追究起来该怎么办这时候的李锐早就将报复的念头丢到了爪哇国外了,反而害怕那小屁孩会报复他。
又是羞恼又是害怕的李锐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唐宁,都是因你这破落户而起,劳资跟你势不两立”骂完之后的李锐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就在李锐破口唐宁的时候,唐宁早就已经将他抛之脑后了,毕竟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后续发生的事。
更不会知道李锐会将后面发生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都算在他的头上,毕竟这些事和他根本就毫无关系。
此时的李锐正穿着崭新的官服前往骁骑卫,一路上李锐的心情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这时骁骑卫的将领们也在等着这位新上任的同知大人,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各异,不过没有一个是欢喜的。
想来也是,他们一个个都是在军中打混多年的老油条了,如今突然听到新上任的指挥同知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这让他们心里作何滋味
以后竟然要听一个少年的指派,能欢喜的起来才怪呢虽然他们知道这少年得了武状元,但那又如何
一群人无精打采的等着,唐宁一路来到了骁骑营的营地。没有随从,只有唐宁孤零零一个人,带着兵部的文书。
有史以来,孤零零一个人来骁骑营走马上任的怕也就只有唐宁一个,谁来走马上任不带着随从,带着亲兵
一人一骑立在营门前,营地哨楼上的士卒见到这一幕都愣了。他们远远看到一骑来了,却没想到这就是新上任同知大人。那从三品的官服十分耀眼。
同知大人这也太轻车简从了吧竟然自己一个人就来了愣完之后这些士卒们也没敢立即开门,而是急匆匆前去报信去了。
指挥佥事王立佐听到士卒的禀报,眉毛微挑道:“来了一个人哈,走吧,去迎接一下我们新上任的年轻的,同知大人”
各千户副千户全都起身,跟着王立佐想营地外走去。王立佐走的并不快,慢慢踱着,并没有任何迎接上官的急切。
唐宁端在马上,等待着营地大门打开,但是营地大门却迟迟没有打开。他知道里面的将领已经知道消息了,显然这些将领们有些怠慢他。
按理说怠慢上官是十分愚蠢的,但是这些人却这样做了,显然,自己这个上官是被轻视了。
也是,自己不过出身乡野毫无根基,而且年经轻轻幸进为指挥同知,确实难以服众
虽然心里明白,但是唐宁心里不是滋味。望着营地的大门,虽然脸上仍然十分平静,但是心里却生出了不少怒气。
时间慢慢过去,唐宁的脸上越来越平静,终于,有一群将领来向着营地大门走来,走的很慢。
大门打开了,一行人走了出来,领头的指挥佥事微微抱了抱拳,目视唐宁笑道:“想必大人就是新任指挥同知唐宁唐大人了”
唐宁也并未下马,端坐在马上淡淡道:“本官就是唐宁,蒙皇上赏识,忝为骁骑卫指挥同知,今日来走马上任,你是”
指挥佥事王立佐微微抱拳笑道:“下官指挥佥事王立佐,见过同知大人”
王立佐身后的千户副千户们也纷纷抱拳行礼,七嘴八舌漫不经心道:“见过同知大人”
心里更是生气,但是唐宁嘴上淡淡道:“有礼了”说罢便驱马向营地走去。
王立佐见到唐宁竟然连马都没下,径直驱马向营地内走去,脸色立即阴沉了起来,真是太无礼了
一个毫无根基的山野小子竟然还敢如此自大,真是无知王立佐抬眼看了一眼周围将领们的脸色,见他们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脸色反倒是好看了不少。
到了现在,唐宁也知道作梗。当初指挥同知的位置空了出来,而指挥使又病重不能理事,要是这王立佐没有野心那怎么可能
估计这王立佐正做着美梦呢,梦想自己升为指挥同知,然后等指挥使病重而亡,再升为指挥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是美梦却破灭了,从天而降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唐宁,做了指挥同知。奋斗了大半辈子的王立佐反而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而且这少年还没什么背景,这他么都是什么事啊王立佐若是心中没有芥蒂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