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鲍里斯一手抓住红酒杯,另一只手压在秦飞的手背上,“在看之前,我必须提醒秦先生你,你今晚所看到的一切都属于我们的机密材料,我之所以给你们看,基于两个原因,第一,我是的朋友,第二,这件事毕竟关乎到夏洛特公主殿下,我想她也许有权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那么我是能看还是不能看。”秦飞有些不耐烦这个高卢人,他挺讨厌鲍里斯那种故弄玄虚的做派,搞情报的难道都是这种矫情的贱货
鲍里斯的手缩了回去。
“当然可以,我只是提醒你,看完之后,自己心里有数,我是不会承认是我给你泄露出去的,当然了,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许会公开,就算我们不公开,一旦你们攻打科莫洛,这份资料还是会被公开,但只是换到了加里的手而已。”
“给你们看,是要给你们提个醒。”鲍里斯用一种置身事外自扫门前雪的神色看着秦飞,仿佛秦飞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傻逼,而自己是上帝派来搭救秦飞天使一样。
“如果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合法而且正统的,看完这个材料,希望你还能理直气壮。”
秦飞早已经厌倦了和鲍里斯这种磨磨蹭蹭的官僚打交道。
一是一,二是二,跟个娘们似的实在没啥意思。
鲍里斯缩回手,秦飞拿到了档案袋。
掀文件袋口,秦飞感觉手感很轻,于是将整个袋子倒转过来。
“啪”
一个小东西从档案袋中掉落到台面上。
低头一看,居然是个u盘。
鲍里斯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将它推到秦飞面前。
秦飞满腹狐疑,将u盘插进接口中,滑动触摸板,在最后的盘符里找到了u盘。
点开,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视频文件。
抬起头,看到鲍里斯正朝自己举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仿佛让秦飞自便,早点点开那个文件。
秦飞双击了视频文件,弹出了播放软件。
在软件屏幕尚处于短暂的黑屏状态时,秦飞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每次有这种预感都很准,但是每一次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秦飞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黑屏过后,视频打开了。
屏幕中,首先映入秦飞和夏洛特眼帘的人居然是伊诺九世
这位早已经病入膏盲的老国王,他的鼻孔中插了氧气管,坐在一张华丽的办公桌前,从背景上看,视频的拍摄地点似乎是在王宫。
“谨此,我在这里向所有臣民们宣布,今晚由于哈桑王储擅自发动对自己哥哥加里的迫害行动咳咳咳”
伊诺九世说到这里,人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讲话一度被中止。
稍事休息,老国王似乎找回了一点点体力,又拿起面前的稿纸。
“在此我宣布,废黜哈桑王储的王储之位,由加里重新回归王储之位,原本定于三天后举行的继位大殿也将会被取消”
讲话只持续了三分钟时间,对于伊诺九世来说,仿佛熬过了三年那般漫长。
到临了,老国王早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好像刚经历过大劫一样。
通篇讲话的中心思想其实汇聚在一起提炼出来就只有一句哈桑已经被废黜,加里才是王位继任者。
之后,伊诺九世巍巍颤颤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在继位文的件留空处签下了自己歪歪的名字,最后将文件展示在身前,故意放在摄像头下,以证明这个这份文件是真实的。
秦飞忍不住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夏洛特。
而公主早就已经被视频里的内容惊傻了。
她无法接受自己尊敬的父亲,那位曾经对自己千般宠万般爱的国王,最后居然到录下了这种视频,这无异于认同了加里政权的合法性身为王储的哈桑反倒成了咎由自取的始作俑者。
根据加里的电视讲话,伊诺九世早已在自己离开科莫洛的当天因身体原因离世,鲍里斯这个视频恐怕是在老国王没死之前拍摄的,时间也许就在自己和夏洛特连夜逃走的当晚。
“这份视频资料,可靠”秦飞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鲍里斯说:“这段视频是加里提供的,我们收到后让技术部门的专家做过非常详细的检查,视频据对原装正版,没被做过任何剪辑和处理。还有,我们甚至对比了签名,我们的笔迹专家认为,签名的确是老国王伊诺九世,绝对没错。”
“不可能”夏洛特用力地摇着自己的脑袋,目光却从没在鲍里斯的脸上移开过半寸:“我的父王不会这么做的我的哥哥哈桑才是真正的王位继承人”
看到已经濒临崩溃的夏洛特,秦飞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暗示她冷静下来。
“鲍里斯先生,我不知道老国王伊诺九世为什么会录制这个视频,但是我要说的是,当时的局势已经完全被加里和洛桑俩人控制,也许老国王是在受到胁迫的情况下录制的这个视频,这一点是可以做到的。”
“证据呢”鲍里斯反问,“这里虽然不是法庭,情报机构也不是检察院,但是我们同样重视证据,提交给议员或者首相幕僚的必须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而不是光靠一张嘴的猜测,懂吗”
秦飞语塞。
自己实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伊诺九世受到了胁迫。
“鲍里斯先生,在这里我也想和你分享一下我们的情报。”秦飞说:“消息来源十分可靠,但是我的确没有任何的书面或者影视资料证据,不过加里在他的封底马洛岛上建立大型毒品加工厂,收拢非洲黑三角地区产出的各类毒品,加工后销往欧洲,和他们合作的是一个叫做黑日到底地下组织,如果你们扶持一个涉及毒品交易的国王上台,用不了多久,科莫洛就会变成毒岛,难道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
鲍里斯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瞳孔似乎在是收缩,秦飞的话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又再次重复了那句话:“秦,我们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毫无意义的猜测,我想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所处的圈子里的游戏规则。有时候,你明知道对方在做某件事,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不能无端地指责。我还是那句话,要我们的支持,那么请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一切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