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杰布提和厄立特里亚夜间的道路并不好走,而且又要经过两国边境,这一次回程花费的时间更多。
在杰布提吃完晚饭开始回提约,路开了十二个小时,第二天早晨的八点才回到了提约的训练营里。
北极熊在车里曾经说过训练营现在跟一块“烂地”差不多,这话当时听来并不怎么震撼。
不过当车子开入兽营后,秦飞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清晨的阳光下,整个曾经设施完备、热火朝天的训练营就像中东战乱国家被扫荡过的小村庄一样。
搏击馆被炸塌了一半,秦飞等人昨晚躲藏的营房被机枪扫成了一堆废墟,武器库出了散落在地上的子弹,其余武器不知所踪,远处的大型cqb训练场和模拟城市作战训练场浓烟滚滚,显然有什么东西还在燃烧
“我艹”
秦飞彻底傻眼了,回到这里之前他好歹也作好了心里准备,毕竟是两千多名雇佣兵和几百个守卫加上几百号索马里民兵在这里真枪实弹打了整整一个晚上,当然不会完好如初。
知道会打得很惨,可没想到会这么惨
“秦,你回来啦”
迪亚戈开着军用吉普车一溜烟从酒吧方向过来,停在众人身边。
尊妮从车上迫不及待跳下来,冲过来几乎整个人扑进了秦飞的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在秦飞的脸上啄了一口。
“秦,昨晚迪亚戈他们说你失踪了,可能会没命,我跟他们说这不可能,你是个英雄,英雄是打不死的”
“暧暧嗳”
秦飞每次看到尊妮都显得有些点儿手足无措,这黑妞完全不理解z国人含蓄内敛还有骨子里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老鱼在一旁揶揄道:“秦飞在战场上是打不死的,不过很容易死在女人的手里。”
“为什么”尊妮一脸疑惑,看着秦飞说:“因为你爱那个女人”
秦飞更是满脸通红,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文化与文化之间的鸿沟,一点不比不同年代出生的人之间的代沟逊色。
“尊妮,我和你的哥哥有事要谈。”秦飞借机挣脱了尊妮的纠缠,冲着那个她那位戏精哥哥吼了一声,“迪亚戈你给我滚过来”
迪亚戈笑嘻嘻地走道秦飞跟前,今天这家伙穿了一身崭新的迷彩服,戴着一定贝雷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看起来意气风发。
秦飞注意到,这家伙肩膀上的军衔似乎多了一颗星。
看来昨晚的那场硬仗算是为戏精的履历上添上了浓重的一笔,劳伦斯作为他的叔叔,于公于私都会沉寂提拔自己的侄子。
看到戏精这副模样,秦飞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自己拼死拼活,到头来还要让戏精的那位官僚叔叔摆一道,而戏精本人倒好,升官发财了。
“亲爱的秦,听说你没事,我真的打自内心的高兴,二话不说就从法蒂开车赶了过来。”戏精七情上脸,就差没掉鳄鱼泪,“你不知道,听说你失踪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担心和难受”
“我特么求求你了,别演了,你留在厄立特里亚当个小军官真是屈才了,你这种戏精就该去好莱坞,知道吗那里才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妈的,我秦飞保证你去那里不出五年,肯定大红大紫,什么摩根弗里曼什么丹泽尔华盛顿,还有什么威尔史密斯都特么要给你让道,给你挽鞋都不够格”
秦飞实在忍不住了。
他奶奶的真是来得快的钱,去得也快。
昨晚赚了数千万美金,本以为可以退休去加勒比海养老了,今天立马被这两叔侄打回原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救着俩个龟孙子,让他们被坎伯特的人扫成马蜂窝算了。
一下子损失那么多钱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秦飞当然要臭骂一顿迪亚戈,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
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这么做实在很蠢。
迪亚戈双眼一亮,丝毫不觉得秦飞是在骂自己,而是兴高采烈道:“是吗秦,真的是那样吗你觉得我很有表演天分你是在夸我吗”
秦飞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现在他才发现,这世上还有自己真的对付不了的人,例如像迪亚戈这种无敌大贱人。
人至贱而无敌,此话看来不假。
“老鱼。”秦飞转向老鱼,他不愿意再搭理迪亚戈那个戏精,等老鱼走到身边,便问:“你估计我们要重建这个训练营,得花多少钱”
老鱼一愣,摇头道:“我暂时还不清楚损失情况,陈勇和他俩个老乡正在检查登记,他的俩个老乡是做建筑的,估算起来比较容易一些。”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别看这里的建筑都不是什么高楼大厦,好歹劳勃在这里前后苦心经营了三年,光投入的钱,我估计没个几百万美金也下不来。”
“几百万美金”秦飞苦笑:“我的钱现在估计也就刚够交给戏精他叔叔,交完拿到这里的经营权后,我也就打回原形,又成了穷光蛋了。”
“我这里还有些,昨晚我赢钱了。”老鱼说:“我可以拿出大约五十万美金,其余部分要寄回去给家里的金毛狮王抚养孩子,你知道,结婚的男人伤不起啊”
秦飞拍了拍老鱼的肩膀:“能拿出一部分已经可以解燃眉之急了。”
“我这里也可以拿出二十万。”北极熊在一旁插嘴道:“秦,我也不能全拿出来,另外一部分我要先给我那些兄弟的遗孀”
“够了,有着分心就够了。”秦飞拍着大毛子的胳膊,心里着实有些感动。
“还有我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众人身后传来。
秦飞回头一看,居然是雷神埃里克。
这家伙昨晚挨了一枪在腹部,已经送到法蒂的医院去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又回到这里来。
“埃里克,你不在医院里待着,跑回来提约干嘛”秦飞有些意外道。
埃里克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显然昨晚失血过多还是有影响的,走起路来也表情略显痛苦。
看起来,他是有重要的事情才赶回来的。
“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还是决定要回到提约和你谈谈,昨晚的事情,我想我有义务向所有被我牵连的兄弟们做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