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大家分头准备,今晚八点整准时起进攻”殷同来起身道。
许彪、袁东也赶紧起身,带着各自的参谋将领出了指挥部,外面依然枪炮声隆隆。
不过,相对于上午,现在倒是稀落了一些,岛军要抽调部队前往西淝河,又要从他处再重新调部队过来合围,这中间需要一个缓冲时间,所以进攻力度反而小些。
趁着这个机会,殷同来他们赶紧重新调整部署,为夜晚的突围计划做好准备。
下午五时许,特战师攻克岛军王市防线,大军没有做任何停顿,继续滚滚向前,于傍晚时分推进到西淝河西岸。
但望着一片茫茫的水域,楚中天当即就傻了眼。
西淝河虽然并不宽,但自黄河夺淮之后,西淝河一直是黄泛的重灾区,河道狭窄淤积,尤其王市至利新段几十公里,河道淤泥厚达一两米。
尤其现在正值五月份,正是雨水充沛的时候,河口淤塞,导致大量的河水漫出河槽,到处积水成湖,形成辽阔的滩地。
特战师虽然也有装备专业的舟桥部队,但要从长达千米的淤泥、水域中架起一座浮桥何其困难,而且远非一夜之间能搭起,原本预计明天上午打过河去的设想只怕是做不到了。
但楚中天没有选择的余地,前面的几个师为了配合他,今晚就会向他靠拢,如果他不能打过去接应,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因为放弃已有的防御阵地突围本身就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如果再等不到接应部队,其后果可想而知。
他也不能沿河道继续往上,临时寻找适合部队过江的区域,过于深入敌后,会给他们的前途带来太多不确定因素,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
楚中天当即命令舟桥部队即刻搭建浮桥,并且一次性架设两座,在明天上午之前,大部队一定要过河,同时,抽调精兵强将准备武装泅渡。
根据殷同来和航空兵提供的消息,对岸已经有敌人大部队驻防,如果不能在对岸打出一个缺口,这浮桥依然搭不起来。
武装泅渡对于特战师的这些妖孽来说是小儿科,这也是他们平时重要的训练科目,担任此次重任的是刘豹的第一旅将士,几千儿郎哗啦跳下水,趟过淤泥区域奋力往前游,几十架武装直升机也悄然出动,掠空巡视,随时准备给泅渡部队提供强大的火力援助。
大量的工兵开始涌入河滩,各种设备、钢材、板材也紧急从后方运送上来,一切都有条不紊。
就在泅渡部队进入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对岸枪炮声四起,密集的弹雨往河里倾泻,一时间子弹横飞如雨,泥浆、白浪滔天,整个西淝河像是开了锅沸腾起来,几架直升机来不及撤退,被当场击落掉入河中。
“王八蛋,给老子听清楚了,所有武装直升机全部升空,从左右两翼穿插过去,不惜一切代价捣毁他们的炮兵阵地,一门大炮都不许给他们留下。”楚中天气得暴跳如雷,挥舞着手臂一张脸狰狞可怖地嚎叫着。
此时呼叫空军已经太迟,按照小鬼子如此密集的火力网,恐怕不用半个小时,第一旅的将士就该全军覆没,果断用直升机摧毁敌人炮火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几百架武装直升机马上从后方升起,此时夕阳西下,正是红霞漫天的时候,密密麻麻的武装直升机如同在火光中升起,旋即分成两队,绕过敌人密集的轰炸区域,从左右两翼包抄过去。
几分钟后就到达河中央的上空,旋即集束流火成捆地往下倾泻,对岸顿时陷入一片冲天的火光中。
在这个夜色将要来临的时候,火炮的焰口尤为明显,直升机又处于绝对高位,要找到敌人的炮兵阵地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一通火箭弹、导弹砸下去,敌人的炮火顿时就哑了,但防空机炮、轻重机枪却开始嘶吼起来,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水里的泅渡部队,几乎所有的重火力全部对准了半空中,一通狂扫。
地面打击空中目标远比空中打击更加精准,不时就有直升机被凌空击爆或是坠毁,但好在它们数量庞大,火力绝对是敌人的倍数,加上高空中可以随时调整射角,敌人所有火力点几乎无所遁形,在付出了三四十架直升机的伤亡代价之后,形势逆转,敌人越打越弱,直升机却越战越勇,几乎推进到对岸的河提边,大量的弹药往下倾泻,直到弹药耗尽才急返航。
但肆虐并没有就此停止,几十架战斗机、轰炸机杀到,沿着河提一路延伸俯冲轰炸,把整个东岸十几里的防线犁了一片,而且很多地方就使用了凝固汽油弹,熊熊的火光只把西淝河焰得通红。
楚中天绝对是个不能吃亏的主,生怕直升机的火力还不够猛,临时呼叫了叶兆丰的空军支援。
整个天空都属于中国空军,叶兆丰他们现在也是兵多将广、弹药充足,加上他与楚中天的关系瓷实,自然是随叫随到,几十架战斗机轰炸机也是倾泻完所有的弹药才振翅返航。
两轮攻击耗费的时间都不止一个小时,而且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小鬼子绝对是无暇他顾,刘豹带领的一个旅将士却充分利用了这个时间,轰炸刚刚停止,先头部队就冲上了河提,冲天的火光中,ak47的狂啸声又在对岸响起,经久不息。
,夜色倥偬,距离西淝河往东三十公里处,小山坡下,三十辆虎式坦克的动机已经开始轰鸣,如同蓄势待的雄狮,在它们身后是二十余量装甲车。
再往后的一片空地上,四五十架直升机已经转动旋翼,呼呼的螺旋桨刮得一片区域尘土飞扬。
山坡上,殷同来、许彪、袁东、黑虎等一众参谋将领汇集一堂,在他们的下手方站着的是一排排标枪般站立的特战队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