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时间下来,刘鹤的指挥才能也突飞猛进,遇事头脑清晰,不慌不忙从容调度,很有一股子的大将风度。
但张大彪却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道:“参谋长,战虎战斗机总座隐忍不至今,恐怕是有深意的,这个时候将它们亮出去合适吗”
刘鹤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总座的安危更重要就算眼前他们能出徐州城,但危险依然不能解除,一百多人要想从敌占区突围出来何其困难,只有把空降师调过去,总座的安全才有保障,这事就这么定了,总座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担着跟你无关。”
张大彪眼睛一瞪,怒道:“参谋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张大彪是那种怕担责任的人吗我只是担心这么做会坏了总座的大事”
刘鹤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马上陪着笑脸道:“老张,别急眼,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眼前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张大彪白了刘鹤一眼,脸色好看多了,道:“这不苏灿文他们过去了吗再怎么样他们今晚看到总座应该还是没有问题,我看这事还是让他们跟总座汇报一下,别到时候真的误了总座的大事”
刘鹤略微思考,道:“还是思远兄考虑得周全,这事就按你说的办。”
刘鹤话音一落,一旁的黄杰好像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急道:“等等,你们说的战虎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很厉害吗”
刘鹤和张大彪一愣,随即相视一笑,刘鹤道:“黄参谋长,这战虎呀”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徐州,东门。
蒋浩然带着五百多人在悠长的小巷里急狂奔,打头充当急先锋的正是鲁二牛,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挺捷克式轻机枪,腰间插满了弹夹,十几二十斤重的机枪在他手里宛若无物,脚下健步如飞,还不停地吆喝着身后的队伍加快度。
队伍中段,举如同一只肥鸭子,摇摇摆摆跑得气喘吁吁,最要命的是,在他的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个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人,虽然早已沦落到要士兵拖着走了,但背上还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死都不肯撒手。
趁着士兵到武器库搬武器弹药的时候,举还回了趟家,匆忙收拾了一下金银细软,带上了他的两个姨太太,蒋浩然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当场作,毕竟人是他的,不能因为这事乱了军心,否则换了平时,你带上姨太太还能说过去,还要背着这些黄白之物,不一枪毙了你都算你家祖宗菩萨坐得高。
队伍的末端,蒋浩然亲自压阵,伪军的素养和蒋浩然的嫡系部队自然没得比的,就算他们曾经可能也上过战场,但几年的治安军下来,当初的锐气早没了,虽然岛军近段时间开始重新训练他们,但这些早被酒色甚至是大烟掏空了身体的家伙,哪里是短时间能恢复体力的。
就像现在,才跑了不到两里地,很多人都开始气喘吁吁跑不动了,蒋浩然只得一个个将他们踢回队伍,同时也防止他们半道开小差。
“呯呯呯”
几声沉闷的枪声突然在前方响起,随即就是“哒哒哒”的机枪声。
蒋浩然暗道不妙,前方遇到敌人的阻击了,而且是敌人的狙击手,狙击步枪比常规步枪枪管要长,管壁要厚,所以枪声比较沉闷,蒋浩然一听就能听出来,至于那一阵机枪声,是捷克式出来的,无疑是鲁二牛匆忙中扫出去的。
队伍马上停了下来,士兵们开始四处寻找掩体,蒋浩然的猜测也很快得到了印证,“呯呯呯”的枪声继续响起,鲁二牛手里的枪却哑着,显然没有找到目标。
糟糕的是,蒋浩然很快听到了身后有密集的脚步声,很明显,岛军已经追上来了,他们的急行军度远不是这些伪军可以比拟的。
小巷悠长无险可守,一挺重机枪一架,多少人都不够杀的,形势异常危急,蒋浩然两眼左右一扫,随即对着左边的土砖房屋就是一个大蹬腿,墙壁上立即露出一个水桶大的窟窿,蒋浩然猫腰钻了进去,随即整面墙都不断地向外垮塌,等他灰头土脸出来的时候,整个小巷里已经堆满了砖头瓦砾。
“傻看着干嘛,赶紧码起准备防御”
蒋浩然的主动早让士兵们傻眼,直到他一声吆喝,这些人才赶紧搬起地上的砖头码掩体。
“连长,谁是连长”蒋浩然一声吆喝,随即一个上尉小跑了过来,应声道:“报告长官,我是三连连长马四福请指示。”
“马连长,带着你的人守住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退一步”
“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蒋浩然点点头,随即叫上林珑阔步走向队,虽然马四福信誓旦旦,但蒋浩然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他甚至不能确定,等自己前脚离开,这些人会不会立即就撤退,但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暂且相信他们,他只能寄希望于前面的阻力不要太大,能快打开通道冲出去。
很快,蒋浩然来到队伍最前面,几个士兵已经倒在巷口,鲁二牛趴在一截断墙边显得有些无措。
“什么情况”蒋浩然猫身向前问道。
鲁二牛一抠脑袋,道:“小鬼子枪法太邪门了,枪枪爆头,而且看不到焰口,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根本冲不出去”
“给我一把步枪。”蒋浩然回头吆喝了一声,一个士兵赶紧递过来一把三八大盖和几个弹夹。
蒋浩然道:“二牛,数数,数到十后,派两个人上去快穿插。”
蒋浩然说完,立即转身,随即一个助跑,纵身一跃就上右侧一栋房子的屋顶,循着屋檐猫腰上了屋脊,略微等待,随即就听到下方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鲁二牛已经开始行动了,果然,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
只见蒋浩然身形一涨,突然稳稳地站立在屋脊上,手里的步枪早已端起,并且快击,两声枪响过后,只见对面的屋顶上两团黑影压碎瓦片哗啦哗啦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