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救我,我不想死呀,爸爸您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您救救我,我是您唯一的儿子呀您一定要救救我”
一听委员长要枪毙自己,戴春华终于清醒了,眼泪鼻涕横流,声声哭诉起来,这个昔日不可一世的街头霸王,此刻真的知道怕了,但能有用吗
面对儿子的哭求,戴笠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大手两个大嘴巴子就把儿子扇翻在地,痛斥道:“混账东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戴春华飞快地爬起来,一路膝行至戴笠的面前,死死地抱住了戴笠的双腿,如泣如诉:“爸爸我这次真的的知道错了,您救救我,您救救我”
戴笠眼睛一闭,两行浊泪从他沟壑的脸上流了下来,能让一向以冷血心狠手辣据称的戴笠流出眼泪,还真是已经伤心欲绝了。
擦了一把眼泪,又长长舒了两口气,戴笠咬了咬牙,道:“委座,我不会让您为难,虽然戴春华是我唯一的儿子,但他犯的是国法,是滔天大罪,我同意判处他死刑,择日枪决以儆效尤”
戴笠的话让戴春华如同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都蒙了,随即就出凄厉的惨叫声,恐惧而绝望,抱住戴笠双腿的手也越来越紧,如同溺水者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让戴笠不得不停下来先安抚儿子的情绪,不过,任他正色呵斥还是好言相劝,都收效甚微,戴春华的精神好像在这一瞬间崩溃,一张恐惧到极致的脸上,双目呆滞,嘴里来来回回就念叨着“我不想死,爸爸救我”
无奈,戴笠一记砍刀砍在戴春华的脖子上,整个世界顿时清净了,戴春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戴笠起身,甚至没有再往地上多看一眼,一脸的决然,继续说道:“我同意枪毙戴春华,但也请委座还我军统局二十个公道,同时,白公馆作为政府的重要监狱,关押的都是极其重要的政治犯,甚至还有几个是日本的特务,雪狼特战队炸了白公馆藐视国法不说,还把这些重要犯人统统放走,其罪名跟通敌无异,请委委座一并处置。”
戴笠这话一说不要紧,生生把门口偷听的王世和吓出一身冷汗,心里暗叹戴笠好手段,明知道就算自己求情,而委员长也有心放一马,一旁的蒋浩然恐怕都不会答应,但把雪狼特战队一拖进来,这事可能还会有转机,这一手围魏救赵耍得漂亮。
果然,蒋浩然不淡定起来,从沙上弹射而起,与戴笠以理据争,雪狼特战队可不是平白无故炸了白公馆,那是因为军统局错抓了他的人,与他们交涉过,但他们不同意放人,谁都知道进了军统局能囫囵出来的人很少,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果断采取行动,以免被他们察觉事情暴露而被杀人灭口,在处置上他们没有错,只不过下手稍微重了些,但这没有办法,他们接受的训练就是对敌人从不手软,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是狠招,这事错就错在你们不该抓我们的人,就算事先不知道,但我们都上门来要人了,你们的人还不肯放人,这才招致此祸。
戴笠当然不能认同蒋浩然的这套说辞,就算你救你们的人这话说得过去,但说破天你们也没有理由炸了白公馆,杀光白公馆的所有特工,并且放走里面的重犯。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开始了一番唇枪舌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论不休。
听到这里,门口的王世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以他多年的经验,这事最终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收场,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委员长把他们带到书房,自然就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在门口逗留,免得被现了白捡一顿骂。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蒋浩然他们昨晚到底是怎么挖出戴春华的,昨天白天刚刚出了白公馆被炸的重大事件,谁都有可能不知道,但一定瞒不过戴春华,他就算财迷心窍都应该不至于傻到顶风作案,这里一定另有精彩。
一出门,王世和就把冷如霜拖到了一边,直言询问。
冷如霜倒也没有对他隐瞒,除了提及林珑,其它一番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这事说来也简单,蒋浩然找到黑市的另外两条线之后,以那一箱子“美元”做饵,诱使他们层层上报,配合的自然什么都好说,不配合的,雪狼特战队从来不缺手段,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虽然戴春华不傻,设置了好几道关系网,并且都是单线联系,但架不住蒋浩然雷厉风行滴水不漏的手段,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报信的机会。
几经周折,两条线最后的矛头都指向了戴春华。在凌晨时分,他们包围了戴春华的住处,把他从被窝里提了出来,那小子虽然滑头,但却是一个软骨头,一顿拳打脚踢都没有用什么大刑就全招了,还亲自把蒋浩然带到了他的仓库,所以就有了现在委员长书房的这一幕。
冷如霜三言两语,把个事情的经过说得云淡风轻,但王世和知道,昨晚的重庆一定被他们折腾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而由此带来的后果还远没有结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被牵涉进来,还会有多少人会因此丢官送命,但这些都不是他现在需要关心的了,他只知道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也不用再为这事左右为难了。
一个小时后,蒋浩然走出了委员长的书房,一如王世和的判断,为了顾全大局,委员长把这事压了下来,做内部处理,雪狼特战队这次在缅甸立下的战功没了,功过相抵。戴春华死罪免了,领到了三年的牢狱之灾。
对于这个结果,蒋浩然说不上满意或是不满意,严格来说雪狼特战队和戴春华都应该受到严厉的制裁,但党国的法律从来都是委员长说了算,这算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