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大家还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在伊诺瓦底江建一座钢铁大桥,比如组建缅军,比如在缅甸大兴工业,这些蒋浩然也没有再隐瞒,事实上,就算隐瞒也瞒不了多久。
这几个消息一公布,底下顿时一片惊呼声,蒋浩然太大胆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请示军委会,自己直接就做了,简直是目无法纪、目无委员长。但大家也没有在底下议论,都把眼睛盯着委员长,看委员长怎么飙。
但让大家很失望,委员长居然气定神闲,脸上宠辱不惊,一直等蒋浩然说完,才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在缅甸组建缅军,英国人能同意吗,你准备怎么应付他们”
面对委员长的提问,蒋浩然突然露出了一个很邪恶的笑容,道:“委座,您也别太把英国人当回事,现在不是我们看他们脸色的时候,而是他们有求如我们,他们不同意我们组建缅军,担心我们在缅甸做大,那好呀,我们现在就撤出缅甸,让他们自己派兵来对付日本人一张南京条约,就把我们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几十年,有些债,我们要慢慢追回来了,不能再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
委员长一愣,瞬间明白了蒋浩然的意思,弱国无外交的道理他比谁都懂,现在英国日落西山,是中国人挺起腰杆的时候了,蒋浩然的话虽然糙点,但理不糙,委员长默默地点头,似是认同了蒋浩然的做法。
事情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倒让下面的人有些目瞪口呆,但很快就有人从委员长的淡定里看出点端倪,这事蒋浩然早就上报了委员长,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否则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情不上报,那就是大过,以委员长的肚量,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生。
其实,委员长的确昨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只不过是通过罗卓英汇报,当时委员长还真就火冒三丈,多亏了夫人从中斡旋,才息了委员长的雷霆之怒。
用夫人的话说,这事其实也不大,在伊洛瓦底江修建钢铁大桥,那是为了印缅滇公路畅通做准备,是国之大计,在缅甸大兴工业,那也是为了抗战有一个坚实的后勤基地,慢慢摆脱外援的束缚,而且两项计划都没有向党国要一分钱,全都是蒋浩然通过自己的方法争取外援的结果,至于那些生产设备,短期内根本无法运回国内,如果不能尽快挥作用,有了也等于没有,蒋浩然是为党国的前途做长远考虑的,有功无过。
至于组建缅军,很明显,蒋浩然在缅甸下了这么大的手笔,这缅甸是没有打算再交给英国人了,就算不能让缅甸成为中国的附庸,那也会让缅甸独立。蒋浩然既然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肯定是早就有应付他们的办法。
但委员长气的其实也就是蒋浩然隐瞒不报,私自做主,这简直是无视他这个领袖的存在。
夫人又说了,这些事情如果上报军委会,没有一件能通过,因为没有一件事情能经得起仔细推敲,缅甸还在日本人手里,站在眼前的战局上来看,没有人会认为蒋浩然就一定能占领缅甸全境,所以建桥、大兴工业的设想在正常人看来那就是一个无稽之谈。既然通不过,与其到时候去抗命,还不如先斩后奏。
夫人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三言两语就把委员长说得没有一点脾气,而且还盛赞蒋浩然雷霆铁腕,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党国大业,还劝说委员长不但要理解他,还要尽全力帮助他。
说实话,蒋浩然赴缅之后,所做的一切让委员长颇感欣慰,尤其在谈判和处置两艘航母的问题上,让委员长放心不少,对他的戒备也有所减轻。所以,夫人的劝说很容易就让他接受了。
所以,这才有了委员长现在的淡定,而且以自己的行动在告诉众人,自己对于一切早已了然于胸,既掩饰了蒋浩然的无理,也为自己保存了颜面。
对此蒋浩然一无所知,他并不知道夫人为他做的一切,当然,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也是他乐于见到的。
介绍完缅甸的情况,蒋浩然没有停歇,直接说出自己此次回国的真正目的光复武汉。
此消息一出,大家再也淡定不了,底下哗然一片。
何总长第一个站起来说话:“开什么玩笑,现在滇缅公路还没有打通,驼峰航线的运输量根本无法保证战场的需求,部队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这时候提出光复武汉拿什么跟鬼子打,用刺刀吗”
何总长话音一落,薛岳就接过话题说道:“对,我赞同何总长的话,虽然休整了大半年的时间了,但自武汉会战之后,接着又是南昌保卫战、33基地保卫战、反攻武汉战役等大战役,小战役更是不计其数,部队一直没有恢复元气,我第九战区如此,德公的第五战区我相信也好不了多少,兵力不占优势,后勤没有保障,真打起来,我们没有胜算。”
薛岳的话说完,副总长白崇喜扯了扯将军服,也站了起来,道:“子谦老弟啊,这次我也不觉得现在是光复武汉的好时机,道理很简单,我先不说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和日军抗衡,这场战役我们会有多少胜算但眼前,日军正在全力剿共,我们把敌后的部队撤出来,也是这个目的,腾出地方给日本人收拾共军,眼前效果显著,共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据说他们的十几个抗日根据地就只剩下两三个了,兵力相比半年前起码锐减三分之二,这个结果是我们求都求不来的,相信再有个半年一年的,他们就算不被日军全歼,至少也不会再具有跟抗衡的资本。所以,我们眼前根本没有必要去打破这种平衡,让他们再去咬一阵子,我们安心养兵,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一旦滇缅公路畅通,的后勤有了保障,经过长时间的休整,也兵强马壮,共军也所剩无几,那时候才是我们光复武汉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