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潮水般地退下去之后,蒋浩然命令雪狼特战队每人射一枚烟雾弹,所有人立即撤退,按照惯例,日军退兵又该炮兵轰了,而且蒋浩然也没有时间跟鬼子耗,从进攻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海军不到飞机都该出现了,几枚航弹炸了浮桥就什么都完了。
借着烟幕,部队卯足了劲往渡口方向跑,几个新四军还准备分解那两门七五山炮,被蒋浩然一脚就揣翻了好几个,连逃命都不够时间了,还有心思惦记这些他恐怕永远也不会理解,武器对于新四军来说比命都重要,就更别说这稀缺了山炮了。
所有的部队撤出战壕,雪狼特战队又在战壕边埋下一批遥控炸弹,才快跟上撤退的部队。
损坏的浮桥早已修补好,新四军第一支队的将士正在紧张地开往鄱阳湖对岸,地道里的伤兵是第一批过湖者。
日军工兵的技术不错,浮桥搭得够宽且坚固,数千新四军潮水般地涌向对岸,敌人炮火响起的时候,部队已经有半数过鄱阳湖,等到敌人出现在山坡上,负责断后的雪狼特战队也都已经尽数过湖,并且在浮桥上一路布下遥控炸弹。
站在鄱阳湖东岸边,望着对岸,蒋浩然叉着腰得意地笑了,在他身后莫不是陈总、王山虎、苏灿文、赵志、冷如霜、林珑、王珂等新四军将领。
新四军将领们虽然也笑了,但这笑容里满是苦涩,从战役上来说,他们这一仗的确是打得痛快,而且意义深远,的确值得高兴,不过,在鄱阳湖对岸的渡口上,满地都还是新四军将士的遗体,因为时间紧急,带上他们一起走是不可能了,甚至连简单掩埋一下他们都是件奢侈的事情,望着昨天还在一个锅里抡勺子的兄弟,谁还能笑得欢畅
“给老子炸他狗日的”蒋浩然遥指对岸,吼叫起来。
雪狼特战队队员在他的号令下,赶紧翻兜,掏出一个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的玩意。自从遥控炸弹问世,队员们的装备里就多了一样常规装备,叫遥控器。
此刻i,他们纷纷按动手里的遥控器,埋在战壕边的炸弹接二连三地爆炸,蜂拥而至的日军再次尝到了苦果,当即被炸得狼狈不堪。随后,鄱阳湖上的浮桥也一节节地被炸毁。
蒋浩然这才满意地一挥手,喝道:“进山”
渡口边有一条大路通往景德镇和黄山,因为这边动静闹大了,日军的飞机虽然还没有到,但早晚会到,走大路无疑是找死,所以部队只能进山,好在道路两边都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为部队的隐藏提供了绝好的环境。
部队刚刚消失在岸边,日军海军舰艇和飞机就相继开到了,但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和无数望着对岸呆的日军士兵。
日军飞机在空中盘旋一阵之后也只能选择离开,面对一片茂密的树林,他们不可能没有目的地狂轰滥炸一番,岛国的资源还没有阔绰到任他们任意挥霍的地步。
部队开进山林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飞行员唐智胜。
唐智胜飞过鄱阳湖没多远就跳伞了,而且他身上还带着步话机,雪狼特战队队员一路喊话,很快就得到了唐智胜的回应。
听到他的声音,起码能肯定他还活着,山林里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声,他的功劳有目共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他的勇敢行动,就没有部队这次成功的撤退,唐智胜以命相拼换来了部队的生存机会,值得所有人尊敬。
有了步话机,通过唐智胜的指引,雪狼特战队很快找到他,此时的唐智胜正被挂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荡秋千。
几十米的高空急跳下,也亏得有这棵大树挂住了降落伞,否则他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咧。
黄树林一个纵跳就上了树,快割断降落伞,下面的士兵接着唐智胜安全落地,医护兵赶紧上前检查伤口,因为唐智胜身上明显带着血迹,而且一张脸也惨白,看来受伤不轻。
还好,除了右手手臂骨折、身上被树枝挂出几道血槽,其他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这都难不倒雪狼特战队,因为他们都随身带着血浆,一百多人总有适合唐智胜的血型。
处置好伤口、挂上血袋,蒋浩然才带着一大群人到了,士兵们一声声“总座总座”地喊着,让躺在担架上的唐智胜也准备挣扎着起来。
蒋浩然快步上前,制止了他的动弹,激动地说道:“好兄弟,干得漂亮,我为有你这样的士兵感到骄傲。”
“总座,我”唐智胜早已泪眼朦胧,哽咽着。
“行了,都别说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上战场杀鬼子。”蒋浩然打断了唐智胜的话,他知道他想说什么,第一个是没有同时摧毁两艘日军炮舰,第二个就是没有按他的命令立即撤退,但当时的情况怪不得他,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一干新四军将领也纷纷上前,对唐智胜的英勇表现给予高度评价也表示感谢,正是他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挽救了无数新四军将士。
在一片赞誉声中,唐智胜被雪狼特战队抬走,部队继续向前推进。
新四军陈总、王山虎、于学敏、邵怀远、卢建安等一干将领自然地留了下来,部队虽然跳出了九江,但危险并没有就此解除,毕竟还在日军的占领区内,何去何从成了当前的要问题。
一张地图在草地上摊开,蒋浩然望着陈总,道:“第二支队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早在过湖之前,陈总就收到了新四军第二支队的电文,他们已经成功地埋伏了日军第三师团的摩化联队,残余日军已经原路撤退。
陈总一指地图,道:“在这,伏龙山,离我们不过四十里地。”
蒋浩然道:“那好,我们先与他们汇合,然后往景德镇方向前进。”
“直接杀往景德镇”陈总惊道,表情里甚至透着一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