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问吗。”此刻,疯眼的脸上,竟是闪过了一丝悲怆之色,“每一个混沌之海的海盗,都不会忘记的”
“介意我问一下你们在说的是什么事儿吗”封不觉是个好奇的人,所以他问了。
但是,那两人,似乎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跟你无关。”疯眼只说了这四个字。
而黑胡子,此时已抽出了腰间的特里同之剑,并将自身的力量灌注到剑刃之上,一剑劈下。
这次攻击的威压,就连站在黑胡子后方十几米的一行人都能切实地感受到,那祭坛的防御法阵不可能没有反应。
可惜有反应也没用。
在黑胡子的力量面前,这个法阵中所蕴含的魔能仅支撑了一秒便分崩离析。
当法阵散去时,这座从物理层面上来说只是由木头和石块堆砌起来的祭坛自是不堪一击。
于是,在一阵轰隆隆的倒塌声中,这座智慧之神威斯登的祭坛化为了一片废墟。
望着眼前的一幕,远处的八人默然。
他们都在静静等待着等着黑胡子再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不过,等来的却是
“你的行动,和我意料的完全一致。”
一个对玩家们来说十分陌生的声音,从前方那尚未散尽的烟尘中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很快便看到了一个渐渐成形的蓝色传送门。
“你们这帮海盗还真是没变依然是那么粗鲁和无礼。”第二句话出口时,一个身着巫师白袍、头顶杀马特发型、手持长杖的老者,从传送门中行了出来。
“你也没怎么变。”黑胡子望着对方,冷冷回道,“还是那副虚伪又令人作呕的模样。”
“哼”威斯登冷哼一声,“黑胡子,我不想和你做什么口舌之争,我只是来请你”他说着,看了眼后面那八人,“和你的部下们,离开咀魔岛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咀魔岛的主人了”黑胡子回这句话时的语气比话的内容更能说明他不是那种能“请”走的人。
“众所周知咀魔岛的主人,是时间之主。”威斯登却显得很淡定,他娓娓言道,“当然,他现在已经殒落了按道理来讲,应该由某位时官来接管这个岛屿。”他耸了耸肩,笑道,“呵可惜,他手下的时官也不怎么争气,除了几个被替换的家伙和叛徒之外,其他的时官几乎全被一个叫吞天鬼骁的异界旅客给干掉了。”
尽管威斯登曾经和几位时官相交甚密,但在描述上述这件事时,他的神态更多是在嘲笑;可见黑胡子说他“虚伪”,绝非是无中生有。
“既然时间之主和他的直系部下如今都已死绝,那么作为他曾经的盟友,由我来接管咀魔岛,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吧”威斯登说这话时,顺势挆了一下手中的长杖。
霎时,一股并不算强的魔能荡开。
数秒后,空地四周的林子里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悉索之声,不消片刻,一大群穿着打扮和之前那名“俘虏”一模一样的、嘴被线缝起来的幻魔教会术士出现在了空地的边缘,将这整块空地包围了起来。
鸿鹄用最快的速度扫视、目测了一下敌人的人数,发现竟有一百二十人之多他不禁心想:万一这帮家伙集体张嘴,那场面恐怕比他们联起手来放个爆裂阵什么的可怕多了。
“你说什么”黑胡子对那些杂兵不以为意,他倒是更在意威斯登话里的一些信息,“你是时间之主的盟友”问出这句时,黑胡子还回头瞅了疯眼一眼,随即再道,“我怎么听说你和另外八神与四柱神是敌对关系呢”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威斯登道,“的确,在四柱神的时代刚到来时,我们和他们之间就权力的问题产生了一些分歧,在处理这些分歧时,我们这边付出了一些代价”他顿了顿,“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四柱神的崛起,是天命所在,即便是我们九神,也不可忤逆所以,我选择了顺应时代的潮流。我从异次元归来,与时间之主接洽一番后,成为了他的同盟。”
“哦”威斯登话音刚落,另一边的觉哥就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高声接过了话头,“简单地说就是你和你的场群架之后直接被肛死四个。你和其余四人幸存下来,落荒而逃,躲到了别的次元;过了一些年,你悟出了既然无法打败对方就加入对方的道理,恬着脸溜回来,找上了和你同属秩序阵营的时间之主,跪下当狗我这么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的确,封不觉的分析没有任何问题,基本和事实相符,只是他的说法,和威斯登本人那种“粉饰”过的讲法正好相反太难听了。
“你”威斯登这是头一回和觉哥见面,自然也是头一回当面领教这种强度的“贱力”,一番嘲讽过后,他的手已经在抖了,“区区一个异界旅客竟敢口出狂言”
“哈区区的一个异界旅客”封不觉将对方这话重复了一遍,嚣张地笑道,“好歹也是个次等神,看不出我的实力也就罢了,但连我的长相都不知道看来这些年真心是被人当狗这么养着啊”
“啊”这时,颇为腹黑的鸿鹄也接上话头,补了一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时间之主又不是傻瓜,像这种野心勃勃的败军之将绝对是不会重用的;以收留为借口,软禁在自己的地盘,并且找人对其进行监视和控制才是上策。”
他俩这一唱一和,彻底激怒了威斯登,因为二人的推理准确无误,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威斯登的痛处。
虽然威斯登自己说和时间之主是“盟友”,但事实却被觉哥一眼看穿他只是为了回到主宇宙来,才主动去找时间之主,并表示“愿效犬马之劳”;而时间之主的想法呢和鸿鹄说的一样,他绝不会信任威斯登这样的家伙,但作为秩序阵营的柱神,面对这种“弃暗投明”的主,你总不能把他赶走或者干掉吧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于是,时间之主就把威斯登软禁在了“时计城”时官们所在的城市,和时间之主自己所在的“时域”是两个地方,给了他一个“管事”的虚职,但不分给他任何实际的力量和权力。
这些年来,威斯登基本都在时计城里打酱油,今天到这个时官家里下个棋,明天去那个时官的洞里蹦个迪在时间之主的授意下,时官们尽量不跟威斯登提外界的事,以免他得到情报后有所异动而威斯登回到主宇宙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泄露给外界。
后来,惊悚乐园开服了,主宇宙开始进入一个新的时期,在玩家们和衍生者的共同努力下,时官的数量越来越少终于有一天,时计城成了一座空城,但威斯登依然被时间之主设下的结界所限制,无法离开这个空间。
直到诸神的黄昏那天,结界消失了,威斯登明白这是时间之主殒落的信号,而他也从那一刻起,真正地“重回”了这个世界。
“放肆”
还是说回眼前,威斯登被两名玩家揭穿之后,多年来郁结的怒气被勾了出来;当一个人隐忍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后,揭他的旧伤疤是很容易使其暴走的。
只见,随着那声“放肆”出口,威斯登举杖一指,一个直径三米有余的大火球便瞬间凝成,朝着觉哥他们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