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没事吧”入口关闭后两秒,小叹的喊声便隔着地板传了下来。
“目前还没什么。”封不觉也很快回应了对方。
其实,对于身处酒窖中的二人来说,入口的关闭,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恐惧感因为上面的校长室和这底下一样,都是在靠手电筒照明的。所以,就算挡板关闭,从视觉上来说,他们也不会觉得变暗了多少,只不过是那“砰”的一记声音稍微有点吓人,当然了吓也吓不到封不觉。
“觉哥那挡板自己关起来了”下一秒,小叹又喊了一声。
“啊猜到了。”封不觉则是有气无力地回道。
这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毕竟挡板不可能是小叹他们几个给关起来的。
“遥控器好像失去作用了。”又过了几秒,小灵的声音响起。
她显然是已经尝试了再次用遥控打开这个入口,并且失败了。
“嗯”这时,来到了入口旁蹲下检查的鬼骁跟了一句,“用手触摸这块挡板,就会得到被一股黑暗的力量封印住了的提示。”
这个提示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开启这个入口的方式变了。
“哼看起来,从这里开始,我们不得不分头行动了啊。”封不觉笑了笑,隔着地板对队友们道,“总之你们再去四处查看一下,找找有没有什么fg可以触发的。”
说起这个,小叹他们首先想到的肯定就是那个“操场上的神秘男子”了。
于是,四人也是快步走向了窗边,再次朝外观望。
结果
“觉哥”十秒不到,小叹又跑回了入口上方,冲着底下喊道,“那人不见了”
几乎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忽然,从校长室之外的黑暗中传来了“呼叱”一声。
“诶刚才那个”觉哥自然也听见了那声音,随即便道,“难道是拉门的声音”
“呃”小叹愣了一秒,应道,“好像是的。”
毫无疑问,这声音的源头并不是在二楼;因为二楼只有两个房间校长室以及其对门的仓库,且都是平开门,所以刚才的那次响动,必然是从楼下传来的。
“怎么办我们要下去看看吗”短暂的沉默后,安月琴问道。
“当然要了,这很明显是主线剧情啊。”地板下的封不觉接道,“反正你们四位都已经完成过特定角色才能解开的谜题了,接下来就算领了便当也无妨,所以你们就放心地去吧。”
“那你们怎么办”小叹又问道,“要不要留个人在这里接应你们”
“绝对不要。”封不觉斩钉截铁地回道,“留个人在这里干等着,就等于是留一个手电在这里白白消耗这怎么可能呢”他顿了顿,“你们赶紧去探你们的,我俩没事;等你们把外面的剧情都处理完,没准我们就能出去了。”
他说得没错,此刻,两队人手上刚好各有两个手电筒;酒窖里,封不觉的手上正拿着小叹的手电,若雨则是拿着她自己的;而外面的情况是,小灵和安月琴各自拿着自己的手电;以上这四支手电筒的电力虽然不尽相同,但全都已经损耗大半了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这四个手电就会逐一熄灭
“好吧我们明白了。”数秒后,小叹他们便达成了共识,“那觉哥你们自己小心,我们先走一步了。”
“赶紧走吧,别磨叽了。”觉哥回应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危机感、反而透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于是,外面那四位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他们立刻就出了校长室,重新朝着一楼行去。
而封不觉和黎若雨,就这么被困在了那狭窄的秘密酒窖中
“你这样真的好吗”大约十秒过后,凭听觉确认了众人都已走远的若雨方才开口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自入口被封闭的那一刻起,这里就”
“我知道。”封不觉打断了对方,“但我认为没必要让他们也知道”他微顿半秒,接道,“就算告诉他们酒窖里的空气已经快赶上气态酒精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还不如不说免得给他们徒增压力。”
很显然,他们两个皆已察觉到了入口封锁后所触发的事态,并非是“光线变化”,而是“空气变化”;前者最多让人产生点恐怖感,可后者却是一种生理上的影响。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若雨道,“难道真就干等着等到入口自行开启么”
“难得有这样的条件,咱俩趁着酒劲儿调调情怎么样”此时,封不觉转过头去,拿手电筒由下自上地照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嗯怎么形容呢用“淫笑”这个词似乎还是比较妥当的。
“好啊你起个头啊”不料,若雨竟然给出了肯定的回应,只不过她脸上的表情是死鱼眼加面瘫脸,语气则是一种带有嘲讽感的棒读。
“呵呵没问题”封不觉又笑了几声,随即就用那种电视剧里流氓地痞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口吻言道,“美女,一个人啊”
“是啊。”若雨回道。
“嘿嘿”封不觉又道,“想不想跟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人生啊”
“你是说我们此刻正在做的事情吗”若雨接道。
“呃”觉哥有点招架不住了,每当他陷入危机时,他就会本能地使出一种应对措施来进一步地降低下限,“呵呵那啥,要不然咱俩干脆来做点湿湿羞羞的事情吧。”
“往你嘴里吐口水吗”若雨继续用她那冰冷的语气、和犀利的临场反应,打击着觉哥的无节操言行。
“哈”终于,觉哥长叹一声,“行了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他说这句话时,总算是恢复了正经相对而言的态度,“咱们接着前进吧。”
说罢,他也不等若雨回应,就转身继续向前,几步之间就行到了另一头的墙壁那儿。
“那边还有路”若雨一边跟上,一边问道。
“路是没有,但有个挺明显的谜题”觉哥说着,稍稍侧过身,露出自己侧前方的一排酒架。
这个酒架共有三层,每层有五个木槽。此刻,这总计十五个木槽里放了五瓶酒,第一排两瓶,皆位于最左侧;第二排一瓶,居于第四格;第三排两瓶,分别在第一和第五格。
“这个”若雨的反应很快,“呼应的是女厕所里那个汉诺塔的涂鸦提示吧”
“应该是了。”封不觉回道。
“但是这个谜题你也可以解啊。”若雨接道,“难道冨樫在设定上是女生”
“怎么会呢那男厕所应该就只有两个提示了。”封不觉回道,“依我看是因为提示本身由谁解开都一样。”他停顿一秒,再道,“tie暗示的九宫图、以及注意脚下的提示所指不都是我解出来的吗”
“所以”若雨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所以提示就是提示,由谁发现关联之处都无妨。”封不觉道,“关键是在提示所指之地,应该还存在着某种只有特定角色才能解决的问题。”他即刻举例道,“比方说用到tie涂鸦提示的地方,需要一个会弹钢琴的人;用到小心水池提示的地方,需要一个会解剖的人;而用到注意脚下提示的地方,需要一个一米六”
“嗯”若雨听到这儿,若有所思的接道,“有道理刚才用到花纹图案提示的地方,则需要一个数学能力极强的人。”
“对。”封不觉点头接道,“提示所指向的事物,未必是需要特定技能去应付的事物,只不过当那样事物出现时,便说明需要特定技能去搞定的谜题就在附近了。”
“明白了。”若雨说着,又朝那酒架看了一眼,“既然如此,这个汉诺塔谜题就由你来处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封不觉道,“你帮我盯着点儿,万一在我挪酒瓶的时候从周围的墙壁、天花板、地面、乃至酒瓶子里冒出什么怪物来,你帮我扇它丫的。”
“好的。”若雨很淡定地答应了这个请求。
随后,封不觉就准备开始挪酒瓶了。
然而
“诶”他刚拿起了第一瓶酒,就面露疑色地愣住了。
“怎么了”若雨问道。
封不觉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酒瓶转了半圈,将瓶身上的包装纸展示在了若雨面前。
“这是”映入若雨视线的那张包装纸上,半个字都没有什么品牌、名称、说明、年份统统没有;包装纸上印的,俨然是一幅画。
“呵”稍加思索后,若雨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看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封不觉耸耸肩,把酒瓶放回了酒架上,并侧身从若雨后方绕过,让出了酒架前的位置。
若雨也没浪费时间,横移两步后,便逐一拿起了那五瓶酒,开始辨认那几幅印在酒瓶上的画。
此处,姑且来说一下所谓“汉诺塔游戏”的规则。
这个游戏源于一个古老的印度传说,关于传说的内容这里就不详细赘述了简单地说,规则就是,先支起三根柱子,在其中一根柱子上套上若干的圆盘,圆盘的尺寸必须是从上到下由小到大的;而游戏的目标就是,在每次只能移动一个圆盘、且小圆盘上方不能套大圆盘的前提下,将一根柱子上的所有圆盘全都移动到另一根柱子上。
这并不是一个多复杂的游戏,大部分人都能很快地找出移动的规律来,并用最短的步骤完成这种移动。
放到眼前的例子来说,酒窖的三层就等于三根柱子,而那五瓶酒就相当于是从小到大的五个圆盘;但问题就是这个“大小”该如何区分
方才觉哥认为自己能把这个谜题搞定的原因是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五瓶酒所代表的“大小”。
但,正如上文所说,当他看到瓶子以后就发现瓶身上所记录的信息,是他所无法破译的。
假如这里给出的信息是文字、数字、暗语之类的东西,或者瓶子本身的体积和形状上有细微差别,觉哥肯定都能解出来;可惜五瓶酒上印的是五幅画。
不用说也知道,队伍里只有若雨这家里开画廊才能在这种提示面前对五瓶酒进行排序了。
“好了,已经确认了。”两分钟不到,若雨就再度开口,并伸出狭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眼前的酒瓶,“这里边儿有几个小陷阱起初我以为是按照作画年代来排,但很快便发现这幅杜塞的后宫之美创作年代不详,只能确定是在十九世纪后半画的;这就和1年问世的阿廖努什卡有了一定的冲突,无法确定哪个在先、哪个在后”
她一边跟觉哥解释,一边已在移动那五瓶酒了。
“之后我又考虑了画的尺寸、流派、风格、乃至创作者当时的境遇等等但其中的一些信息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储备。于是我改变了思路,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话至此处,她已将五瓶酒尽数放到了酒架最上面那层的五个插槽里。
就在她的手离开瓶口之时,只听得“咔噔”一声,酒架内传出了某种机关启动的声音。
紧接着,系统提示也来了:以正确的方法、顺序,将五瓶酒转移至最底层的酒架上。
“看来我想得没错”若雨闻声后接道,“五瓶酒原本所在的位置和距离,暗示了这五名画家分别处于三个不同的时代、以及他们死亡的先后顺序;因此排列这五瓶酒的依据,就是那五名画家的寿命。”
说罢,她也不等一脸懵逼的觉哥做出什么表示,自顾自地就开始按照汉诺塔的规则移酒瓶了。
其实若雨的心里也是有点着急的,因为在这充满“酒气”的地方待了一会儿后,她确实已有点醉了。两颊飞红不去说它,就连头也有点晕了这可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