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由卢卡尔伯恩斯坦,对本多忠胜。”
演武台上的胜负是一场接着一场,无论前一场胜负打得是荡气回肠还是索然无味,那负责报场的铜狮子雕像都是不会理会的。
且不说擂台上的情况如何,就说那擂台下。
若雨的战斗结束后,封不觉就离开了演武台边,朝着那座印有规则的石碑走了过去。
七杀和小叹就站在那石碑附近,见觉哥行来,小叹还挥手朝他示意了一下。
“哦演武台下不能私斗是吗”封不觉走到石碑前,看到的第一条规则就是这个,他随即就转头对七杀和小叹道,“唉在台下弄死你们俩的计划就这么破产了啊”
“喂当着我们的面就这么说出来了啊”小叹惊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就是杀戮游戏嘛。”封不觉耸肩回道。
“呵呵疯兄,你还是老样子。”七杀的反应倒是从容,“虽然说话难听,但这性格却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啊。”
七杀比他们年长几岁,生活阅历自然也更加丰富。他明白,会当着你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并不可怕相反,那种待人过分客气、擅巧言逢迎之人,才是需要提防的。
“可惜啊”封不觉自嘲地笑道,“绝大多数人,在了解我的性格之前,就已经开始讨厌我了。”
“你确定是讨厌而不是害怕么”小叹适时地吐了个槽。
“害怕和厌恶这两种情绪往往是有连带关系的。”觉哥却是一本正经地接道,“我随便就能举出十几个例子来,比如蟑螂、蛇、鼻涕虫、鬼魂、二手烟、具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大半夜在马路上飙车的富二代、摸底考试、突击测验、期”
“你确定你举出得这些东西是并列关系么”小叹虚着眼道。
“而且从摸底考试开始后面那几个的性质好像差不多啊”七杀也是嘴角抽动着念道。
“如果你们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可能就会说截稿日期之类的了。”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众人闻声转头,看到了正从数米外走来的花间。
“我可是好久都没有拖稿了。”封不觉看着来人,露出一副很不爽的表情,“你还拿那个说事儿不合适吧”
“也只有你这种视拖稿为常态家伙”花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觉哥,“才会把按时交稿当成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切”封不觉抬头四十五度,用不屑的语气念道,“不满意的话你可以另请高明啊,我就这样儿。”
“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是吧”面对觉哥这样的态度,花间也确实挺无奈的。
“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呢。”听到这儿,七杀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觉哥道,“疯兄,你是个作家吧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啊。”
“啊作家什么的我可不敢当。”封不觉懒洋洋地回道,“我最多算是个作者吧你也知道,咱们这种搞艺术的人都是很低调的,你千万不要崇拜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呃从你这段话的内容到你说时的语气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么”七杀干笑着回道。
“有啊你看我的表情多羞涩。”封不觉瞪着死鱼眼,大言不惭地回道。
“行了,这位大哥”花间向一脸尴尬的七杀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跟他扯下去也只是徒损san值而已。”
“那你走过来干嘛呀”封不觉对花间道,“觉得自己san值太高了吗”
“我是过来看规则的,不行吗”花间回道。
“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准备上去打。”封不觉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其实包含了“试探”和“刺激”对手的两重意图。
“呵”没想到,花间对自己的策略被看破这点,完全没感到意外,同时,她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觉哥的意图,“想对我用激将法啊谁理你我就是不打。”她说着,上前两步,走到了石碑前,“有规定说不打的人就不能看规则了吗”
“嗯”七杀好像有点儿不理解花间说的话,他疑道,“这位美女你不上台决斗的话,怎么才能完成主线任务呢”
“主线任务的内容本就模棱两可。”花间头也不回地接道,“再说任务栏里也没写投降后就会被传送出剧本吧”
“嗯言之有理啊”七杀摸着下巴,点头沉吟道,“虽然主线任务的内容是 赢得武斗会的胜利,但这胜利的概念究竟是什么呢是成为最后的十名挑战者之一,还是成功击杀远吕智呢”
“我觉得无论是哪一种,其难度都非常、非常高。”封不觉接道,“相形之下,在武斗会结束前把自身以外所有玩家全部杀掉这件事可能会更容易一些。而且根据杀戮游戏的基本原则,只要成为最后一名生存的玩家,那就算是赢了,主线任务不完成也无所谓了。”
“谈何容易啊”小叹接道,“现阶段来看在武斗会结束、或产生某种变故以前,玩家之间几乎是不可能产生击杀的。想在台下动手,就必须有着在魔将们赶来之前杀光所有对手的把握,如果做不到这点比方说只杀了一两个人,魔将们就来了,那就功亏一篑等于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如今的他,分析起问题来也是头头是道,“至于擂台上的击杀嘛同样很困难。即使报场雕像正好报了两名玩家的名字,其中一方也可以通过认输来逃过一劫,根本不用打。”
“说得不错,这剧本真正的难点就在这儿了”封不觉双手插袋,踱步接道,“那条主线任务,只是一个引子。它把我们引到了一个禁止私斗的、相对安全的环境里。在这里,玩家每一次被叫到名字后,都将面临一场十分危险的决斗。直接认输确是一种绝对安全、且一劳永逸的渡过方法,但根据鄙人的游戏经验,这种从明面上看就与主线任务存在一定冲突、又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解决方法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现在的我们尚不知道那种代价是什么”说到这儿时,他特意看了花间一眼,随即再接道,“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就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成功地杀光其他的玩家。而在达成这个目的前,咱们每个人都得祈祷着自己的名字不要被叫到太多次”
“嗯”话音落后,聚在一起的这四人,全都低下了头,面露凝思之色。
说实话,他们之间的这番对话,还有这种气氛都是颇为诡异的。明明是各自为战、互为敌对的一帮人,却凑在一块儿热切地讨论着如何杀死彼此的问题。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他们每一个都对自己的实力和智谋有着相当的自信,且有着非常好的游戏心态。
与此同时,演武台另一边
没有去参与那场讨论的若雨,则正在与风之痕交流着什么。
他们俩都是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的类型,一般人就算站在旁边都未必听得懂他们在说啥。
反正大概的情况就是风叔正在指点若雨双剑的正确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