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总算是来了。”
当封不觉说出这句话时,一只麻雀从其头顶的黑暗中飞下,缓缓来到了他的身前。
“妈妈杀了我。
爸爸吃了我。
兄弟姐妹们爬下桌,
捡起我的骨
埋在了冰冷的石墓。”
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孩童的声音,自那“麻雀”的口中响起,传入了封不觉耳中。
“啊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封不觉停下脚步,抬眼望着那麻雀道,“你能不能说点儿新鲜的,比如那个石墓在哪儿还有待我们找到你的尸骨之后,你想让我们怎么处理”
“你们永远找不到我的尸骨。”麻雀回道,“因为你们全都会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叱叱叱
这一刻,碎裂声骤然响起、此起彼伏。
觉哥两侧的石墙上,应声绽开无数裂痕。裂痕之中,又冒出了点点黑蕊。
花开成玫,馥郁芬芳。瓣落化粉,飘散凋亡。
黑色的玫瑰顷刻间开满了石墙,零落的花瓣和花粉似雾似霞,凄美幽然。
然,在封不觉眼中,这份“美丽”却是危险的、致命的
“一进入呼吸系统便会降低生存值的花粉吗”封不觉的眼中黑芒闪动,口中念道,“这种气体攻击的确是蛮棘手的”说话间,他已从行囊中取出了氧气烟斗,叼在了嘴里,“得快点儿赶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才行。”
“想走”那麻雀冷冷道,“没那么容易”它的声音很稚嫩,但语气却透出一种凶厉的杀意,“爸爸,快阻止他”
麻雀喝完这句,便重新飞入了高处的阴影中。
下一秒,觉哥身前数米外的河面竟猛然爆开,一汪水柱冲天而起。
白色的石墙、黑色的玫瑰、无色的河水,折射着金色的光芒。
在这幕奇诡之景的衬托下,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河底的淤泥中悍然而起,冲开了河床上覆盖的金银珠宝,来到了水面之上。
那是个男性鬼怪,身着白衬衫和背带裤,赤着双脚,浮在半空。
他全身都像是肿起来一般,虬结的肌肉几乎要将衣裤都给撑破了。而鼓胀得最为严重的无疑是他的头部。他的头简直大得离谱,其整张脸都因膨胀而扭曲起来;他的嘴巴也已无法闭合,因为有一块渗血的肉被塞在了他的嘴里
“哦爸爸也变成鬼怪了吗”封不觉看到怪物后,咧嘴因为嘴里叼着烟斗,他现在只用一边的嘴角说话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与yotherhaskied关联的那个童话杜松树之歌里,爸爸还有妹妹可都没死啊”
“嗄呃啊”就在觉哥思索之际,那怪物已经摇晃着身形,仿佛在“行走”一般,踏着空气逼近而来。他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嗯”封不觉看着那怪,想了几秒,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被控制了,还是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怪物不过,恕我没时间和你纠缠”
话语未尽,身形已动。
弹指之间,劲风起,灵力升。
封不觉脚踏月步,身若游龙,其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就朝着眼前的怪物冲去。
在他倾斜身体的刹那,黑色的能量便覆在了他的双手上,这是邪王炎杀炼狱焦发动的前兆
叱
仅仅一瞬,血,飚射而出。
但见弥漫着黑色花雾的河面上,一股炽热的灵气撕开了一条轨道,紫色的身影似雷奔电走,将前方的敌人撕成了焦黑的肉块。
“麻雀啊麻雀,这种程度的怪物,可挡不住我啊”封不觉做完这记冲杀之后,便马不停蹄地继续前进,踏着水面狂奔而去。
他没有回头看那怪物是否已经死透,因为在这争分夺秒的关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供他去补刀的。
“果然如此不止是我的附近整条河的两岸如今都已长满了黑玫瑰。”封不觉狂奔之际,亦在观察着环境,并做着冷静的思考,“人类的憋气时间一般在三十秒到两分钟不等而作为身体素质远高于常人的、已经四十几级的玩家,理应都能达到五分钟左右。”
砰砰砰
连续的爆炸声从身后响起,但封不觉还是没有回头去看。
“结果爸爸还是没死吗”他心道,“不过从声音判断,他暂时还追不上来即使我不出全力,他也无法缩短距离。”
他的判断很正确,那怪物的确没死,并且迅速重整旗鼓,追了过来然而,这怪物的移动速度确是硬伤,想要追逐认真状态的下的觉哥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假设他们五个全都没有遭遇怪物的攻击,我也只剩下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去解决他们的呼吸问题了”封不觉的思维不停,脚下又快了几分,“若是他们触发了什么战斗,那情况会更加险恶憋气的时间会大幅缩短,甚至被中断。”
念及此处,觉哥恰好望到了欧布的身影。后者此时已来到水中,靠双脚踩水漂浮着,不过,他倒是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因为
“哦这家伙”封不觉来到欧布身后之时,当即神情一松,“他身上居然带着氧气瓶和呼吸器”
作为一个非常专业的医疗专精玩家,欧布会有这些也并不奇怪,当然了,欧布自己也没想到,这些东西会在这种情境下发挥作用。
“嗯”数秒后,欧布听到了踏水之声,他当即回头,正好看到了疾奔而来的觉哥,“噢觉老师这些花粉”
“我知道,我没事,跟我来。”封不觉直接打断了欧布,并且快速地说出了这九个字。
说前三个字时,他还在欧布后方;说中间三个字时,他已抓住了欧布的胳膊;而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他已经扯着欧布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