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城西门。 剑南悠总算是一路有惊无险地挪到了这边。
“都到了吗”他在频道中询问其他人。
“到了”其余五人相继回答。剑南悠此时尚在一条小胡同里没有走出,偷眼朝外看了看,只找到了在城门街道的小街市上佯装摆摊的胶水。胶水平时就经常在城门的小街市摆点小买卖,此时也算挥特长,佯装下来丝毫不见有人起疑。
至于其他四人,剑南悠细细又扫了一圈,还是没找下。心里很满意,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何况那些陌生的家伙。
“大南,现在怎么办冲出去吗”消息问的是火燃衣。
“有点麻烦,城门的人好像多了许多。”稻香牧说。
剑南悠也很快现这个问题。相比之前他去东门,此时大家重新聚,这么一耽误,城门下的人可以说是暴增。之前剑南悠的确是准备聚齐大家的力量硬冲一下,只要把对方杀个干净,对手自然也不知己方的去向。剑南悠原本是有这个自信的。
但现在对方人数激增,别说杀个干净了,能不能杀出去都成问题。
频道里一时间一片沉默。
“这样好了。”胶水说,“我来引走他们,他们伺机冲出去。”
“还是我来吧,我这个牧师才能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力。”稻香牧也说话了。
众人沉默。稻香牧的话没有错,胶水去引,肯定不能吸引对方的全部注意力,只有牧师出现才有可能,但问题是胶水作为弓箭手,有度优势,是有机率脱身的。牧师曝了光,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那么就我去了。”一时间没人说话,稻香牧主意已定,已经准备现身,剑南悠却突然出一条消息:“谁都不要去。”
“怎么”稻香牧疑惑。剑南悠从来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你引也没用,你站出去就被人灭了,你能跑出去几步”剑南悠说。
稻香牧一想也真是,没度的人怎么可能把对手引开跑没两步就被人追上干掉了。
“那怎么办”一人问了句。
“都听我说”剑南悠此时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好主意”等剑南悠说罢以后,所有人都拍案叫绝。
西城门下,此时聚集了临水城十多家行会的人马。大家各都是一支完美职业配备的队伍,都企图在城门下占据最佳的位置,气场十分不合,互看的眼里都是喷着火。他们在等着牧师学院那边会长们的协商结果,一但不合,这里立刻就会演变战场。每支队伍此时都是临战准备,盘算着一旦开打,己方应该采取何样手段。
不过同时他们也没忘了另一大使命:盯好来往出入的玩家。
气氛紧张的快要凝固,每个人攥着武器的手心都是大把大把的汗。
突然,临近城门最近的一条街道,一名牧师慌里慌张地冲了出来。城门下各行会的玩家就在此时眼睛一亮。
“是他吗”众人心中刚刚闪过这丝犹豫,直见一道飞箭从那牧师跑出的巷子里射出,正中牧师的肩头。
城门下的玩家已经搔动起来,他们不约而动地朝这牧师靠了过来。
牧师的脚步并没有停留,他迈步想要继续逃跑,无奈一道连珠火球追着他的脚步而至,正轰中他的后背,于此同时又是一道追踪矢飞了过来。
白光闪起在但光圈之中,隐约有一物跌落下来。
“邦当”一声,东西落地,白光散去,所有人看得真切,是根法杖。
几乎是同时,一名弓箭手已经飞快地从那巷子口冲出,瞟了正在靠近的城门下众人,慌忙就朝地上那法杖冲去。但紧随其后已有一名战士彪悍地冲出,一记冲锋直顶弓箭手的腰间,弓箭手嗖一下被撞飞出去,战士想去捡那法杖,奈何他移动起来就些过慢了。城门下的各行会高手早已经反应过来,怒吼着,法师的法术,弓箭手的箭矢一起飙出。以那法杖为中心,法师把周围一圈都燃了起来,弓箭手们更是朝那战士猛射,战士哪里还能朝前半步,慌里慌张地又缩回那巷道。
“快,法杖”不知从哪传来这么一声惊叫。各行会的队伍都猛向前冲,有度优势大点的此时已经越众而出,但距离法杖尚有几步之遥时,立时火从天降,将他化为了一片飞灰。所有人停下了脚步。此时谁敢上前捡这法杖,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在这名可怜的玩家牺牲后,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道理。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法杖就在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却没人敢上前去拿,大家各自在自己私聊的频道中飞快计较着该怎么办,更有人已经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会长知道。
牧师学院那边早就是乱做一团,会长大人们还在协商眼下局面,根本没找到合适办法,就见牧师学院中复活了一名牧师。众人还没来及看清,那牧师带着复活的白光就下了线,众人正愣神呢,就纷纷收到西门方向报告:有牧师死亡,爆出一柄法杖。
众会长一听这情况,还开个屁会,立刻各率会员朝西门狂奔,一路了解着详细情况和眼下的局面。
“法杖在地上,没人敢去碰”
这个状态不错,却绝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地上的物品到时间就会被系统刷新掉。而这个时限,仅仅是五分钟。
从牧师学院到西门就是度最快的人也不可能五分钟到达,也就是说,在会长们带人赶到之前,必须有人把法杖拣起,否则大家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各会长此时都从最快情况出做考虑,纷纷提醒手下:瞅准机会抢夺法杖,就算抢不到,也一定要看清是什么人捡到了,以及这人的职业。
与此同时,各复活点的守兵都被叮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西城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此时距离法杖落地已经过去了半分钟,看似没有人在动。但实际上身在前排的人都在以极不易察觉的方式朝前挪动的脚步。每个人都想进入一个范围,一个自己一伸胳膊就捞到法杖的距离,如此即使立刻死掉也算是赚到了。除非运气衰到极点,这一死正好又把拣到的法杖给爆了出来。
一分钟过去,所有人的意图都暴露,他们此时赫然已经缩短了一步的距离,这是一个肉眼足够判断出来的变化。后排的玩家都有些诧异,在他们看来就是在不知不觉间,前排的玩家竟然就和他们拉开了一步的距离,此时他们方才意识到,积少成多的作用实在太可怕了。
前排有人突然冲出
事实上大家站成一排,距离法杖的距离不可能一致,有人稍远,有人稍近。眼下出手这位,是距离法杖最近的一位,只有两步,一个跨步弯腰就可以达到的距离,他终于按奈不住,抢先出手了。
他快别人却比他更快。
他距离法杖最近,却有人距离他比他距离法杖还要近。
在他身边的两位玩家,一瞅这家伙有动作立刻动攻击,二人联手,当场将其击毙。而联手二人组中的一人心计更深,利用这攻击之机,巧妙地提前了自己的身位,一击得手后顺势就想去捞法杖,于是乎,又有一直紧盯他的玩家朝他动手。
此时的状态本就是一触即,何况这时就已经触了两下连锁反应迅完成,所有人大打出手,一边朝前哄抢法杖一边清除着身边的异己。
场面混乱不堪,玩家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有人在混乱中就快拾到法杖,身边人看阻止不及,连忙脚一捅把法杖给踢了出去。地下都是人脚,法杖也滚不了多远,但先前那位错失这等良机,立刻死于乱军之中。
第二位混乱中寻得机会的玩家,刚刚弯下腰屁股就被人重重踢了一脚,失去平衡扑倒在地,但胳膊还努力伸着想把法杖捏入手中,未果。最终被玩家践踏至死。
大家终于现如此混乱场面下想弯腰拣法杖简直就是找死。于是没人再做出此种轻率的举动。冲近法杖的玩家,都玩命地伸腿想把法杖踩在自己脚下。
拥挤,打斗,法术,死亡。事不关己的玩家们骇然地瞧着眼前这一幕。而这时,剑南悠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正悄悄地从旁边胡同穿出,走出了西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上那根法杖。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剑南悠他们做的一出戏,就连死掉的那个牧师都不是他们自己人。不过是街边随便鉴定到的一个极低级的菜鸟玩家。以5o金币和一件不错的牧师装备,就说服对方演出了这么一场牺牲自己的戏码。
至于地上那根法杖,不过是那菜鸟玩家死的一瞬间松手抛在地上的一根普通法杖,这种事,谁都可以做到。
剑南悠算准了这些家伙一看到之前那场面就会有先入为主的想法。绝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想到这只是一出戏,而使用鉴定术鉴别一下真伪。
剑南悠最后一个走出西门,回头看了眼那帮还在哄抢地上那根普通法杖的玩家,留下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