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余祥、陈百威去晒鱼场等候苏小飞,何南在家里焚上香烛、置好灵堂,请了和尚、道士等候死者归灵。
陈余祥临行前为提防彭昆捣乱,要文贵去湾仔码头把钟盛富请来护驾。
文贵是聪明之人,经陈余祥提醒,心里又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他去湾仔码头请了钟盛富之后,便乔装去到梁府探听虚实,恰逢彭昆一彪人马出门,吓得他掉头就跑。
文贵喘息着回到筲箕湾,钟盛富等二、三十个牛高马大的搬运工已在何南家门口担负起守护职责,随时准备迎敌。
”阿钟,彭昆杀来了”文贵喊叫道。
搬运工有点紧张,钟盛富鼓励道:”不用怕,彭昆他们是一群草包,手无缚鸡之力,我一拳可以打扁他几个阿贵,他们来了多少人”文贵用衣襟抹着脸上的汗:”具体多少人我没数,反正有很多。”
钟盛富吩咐工友做好准备,又担心巷子太窄不便厮打,便去到巷口迎敌。
等了约半个小时,果见一队人向这边走来钟盛富令工友各自隐蔽,吩咐只等一到巷口,砖块、棍棒齐下,打他个措手不及。
工友们遵言,等了几分钟仍不见动静,钟盛富急了,从矮墙伸出头探个究竟,方发现人影在不远处转了个弯,去了晒鱼场方向。
钟盛富立即撤兵返回。
何南家灯火辉煌,门外站满守护的工友,灵堂正中摆着一具空棺材,左右墙上写了”音容犹在”、”早登仙境”之类的挽辞,棺材前是一张块写有死者生辰八字的灵牌。
不停地敲打木鱼、锣钹,念着咒语;右边是身穿袈裟的光头和尚,手中捏着佛珠,口贵则在东走走、西转转,忽见钟盛富在灵堂里探头探脑,便上去问道:”彭昆来了没有”钟盛富摇摇头:”他们走晒鱼场那边了。”
文贵惊道:”快去晒鱼场救阿祥、阿威”钟盛富马上呼叫:”弟兄们,跟我去晒鱼场杀彭昆狗日的”文贵见这伙人勇气有余谋略不足,便亲自指挥,大家不要叫,悄悄盯梢向山坡移动的黑影。
果不出所料,这伙人正是彭昆他们。
当陈余祥、陈百威把尸体绑在苏小飞的背上,彭昆便怪笑一声包抄过去陈余祥、陈百威已没有了逃遁的机会,拾起钢铲、操着屠刀杀将过去这两样东西都是苏小飞带来的。
陈余祥、陈百威寡不敌众,眼看就要吃亏,恰在这时钟盛富率众赶到,一时间棍棒叮当,喊声震天,厮打得十分激烈陈余祥、陈百威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猛记起那具尸体,四下里寻找,见彭昆领着几个人正护送苏小飞逃离现场。”
苏小飞站住”陈余祥大喝一声,和陈百威如神兵天降,拦住了去路。
彭昆虽诡计多端,但对性命却十分看重,嘴里叫道:”弟兄们杀了姓陈的,梁叔重重有赏”自己则寻机潜逃。
其余几人曾领教过二陈的厉害,不敢恋战,也逃得无影无踪,剩下苏小飞驮着尸体想逃也逃不了。”
两位陈爷爷,刚才阿昆要我把尸体给他,我不干,我知道他们会被你们打败,真的,我不骗你们。”
陈余祥用钢铲顶住他的后腿:”少废话,当心我打断你的腿”苏小飞连连称是,额上大汗如注。
宽敞的晒鱼场复归平静,潮水已经退去,呐喊声连同涛声一起消失在无际的海边,仿佛刚才的一场厮杀根本不曾发生钟盛富集合起工友,站在队前清点人数,见没有伤亡,便向陈余祥、文贵告辞。
老太太的尸体送回到了家里,香珠哭得惊天动地,众人使劲将她拖开,才把尸体洗净盛装入殓,同时也计议日后之事。
陈余祥道:”现在不要想的太多,先安置婶娘再说。”
众人依言,议定将南婶的遗体七日后出殡下葬,地点仍在筲箕湾晒渔场的坡上。
坟墓的地点,面对北方大海,遥望大陆故土,此处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