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你看我多大了”陈余祥的伤口经药水消毒已舒服了些,重新包扎好,正准备把脏水倒掉,见问,忙回道:”我看管小姐顶多也就二十八九岁左右。”
管名花苦笑:”陈先生不要哄我,我常常这样哄嫖客,不瞒你说,我今年四十八岁了,连老相好都嫌弃,骂我老妖怪,你说,我是不是很丑”陈余祥装做认真打量,摇头说:”不丑,徐娘半老,很有魅力。
当然,我的伤太重,要不也会被你迷住。”
管名花一阵怪笑:”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了希望,陈先生等你伤好了,一定捧我的场。”
陈余祥道:”那当然。”
管名花盯了陈余祥半晌,敛起笑说:”陈先生,我的身世都说了,现在轮到你。”
陈余祥只好把来香港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管名花听后心生怜悯:”你表叔离开了筲箕湾,那你以后怎么和他们联系”陈余祥垂下头:”我和阿威分手时约定,万一失散,以后每月初一去湾仔码头会面。”
管名花点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说着掐指头数日子,”现在离下月初一没有几天了,你的伤不会好得那么快,一旦错过,又要等一个月,你在香港还有其他熟人吗”陈余祥摇头:”除了南叔,就是你。”
管名花:”那你身上带了多少钱”陈余祥红着脸:”不瞒你说,付了你的包租费吃饭都成问题。”
管名花摇头叹道:”怪可怜的,没有钱,还一身的伤。
看来除了我,真是没有人可帮你了,可是”陈余祥抬起头,眼里满是恳求:”管大姐一定要帮我,只要渡过难关,他日一定投桃报李。”
管名花思忖片刻:”在姐妹中,我是出了名的好心肠,你不开口,我都会帮你,只是我经济不宽裕,屋子又窄,加之留一个男人在屋里影响生意,你自己说,大姐该如何帮你”陈余祥道:”我也不忍心太麻烦你,只求你收留几天,等到了下月初一一定离开,救命之恩余祥将刻骨铭心,永世不忘”言罢,纳头便拜。
管名花连忙扶起:”你有伤,不宜乱动,留几天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万一你的伤势加重,行动不便,一旦错过又要等一个月出门在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余祥道:”这我也想过了,只要管大姐愿意收留,便是我的福份,我相信伤痛总有好的一天。
那时对一位健康的人来讲,一个月时间不算长,我可以去附近找工赚钱糊口,我有武功,在家做过鱼贩,还有一身力气,码头上每天有扛不完的货总不至白吃大姐的。”
管名花点头:”我想也只有这样,若是伤好了,你武功好,我可以向好姐妹张鲜花推荐你做妓院保镖。”
陈余祥道:”管大姐,我听你多次提到张鲜花,她是你什么人”管名花很自豪地说:”她是我的结拜姐妹,出道比我晚,现在数她最有出息,开了几间妓寨,生意做得十分红火,还包养了好几只039鸭子039,你这模样儿她肯定喜欢”陈余祥道:”管大姐不要取笑,我真的好急,只盼着明日伤就好了,你带我去找工。”
管名花敛起笑:”我也是希望这样。
好了,时间不早,我也做不成生意了,你去卫生间冲个凉,我寻几件男人的衣服出来有些男人没钱还想占便宜,我就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抵债”陈余祥感到管名花很可怜,无奈自己帮不上忙。
从卫生间冲凉出来,管名花叫道:”阿祥,衣服在床上,我洗得很干净的,不介意我们就睡一张床。”
管名花家里设置很简单,两把太师椅、一张方桌、一只木衣柜和一张雕花双人床。
在这房里过夜,如果不睡床上就只能留在外面喂蚊子。
陈余祥用蒲扇扇走帐内蚊子,放下帐,床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陈余祥长到二十来岁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异性睡觉。
此时,他在心理上尽量把管名花当长辈,可脑海中始终抹不去”妓女”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