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皆望向二楼,只见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在十几个身着银色铠甲的护卫下走了下来,众多赌客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穿着板甲的士兵只有蜀王的军队里面才有,能让那些士兵给这个老者当护卫,可见此人地位的特殊,这也印证了这个棋牌室有一个大靠山的传闻。
李元昌闻言大怒,居然还有人敢这样呵斥他,他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顿时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淋到脚,李渊被李世民软禁在弘义宫的时候李元昌已经快十岁了,已经可以记得事情,李渊的外貌在这七虽然有些改变,但是基本的模样还是没有改变的,他只是一眼就认得出了这是李渊,当今的太上皇,而又想起李渊在益州康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长安,而是据说呆在了益州,他更可以确认这就是李渊了。
“父”
“闭嘴,跟我上来”在李元昌没有把他的身份暴露之前,李渊喝道,刚才店小二跟他说底下来个了被称“殿下”的人他还不相信,因为益州只有李愔可当次称呼,但在他看到下面一副疯癫模样的李元昌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人和李元昌的样貌太像了,但他还是无法确认,因为毕竟他已经七八年的时间没有见到李元昌了,可是当他现李元昌把他认出来以后,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没错,开口呵斥道。
李元昌闻言赶紧让侍卫们把兵器收了起来,自己也是整理了下衣服,这才向二楼而去,无论是处于父子,还是群臣,他都不敢违逆李渊的话。
上了二楼,李渊坐在一张椅子上正等着他。李元昌快步走了过去,恭敬地行礼道:“儿臣参见太上皇”
李渊打量着李元昌,沉吟了一下道:“你是七郎李元昌”
“正是儿臣”李元昌小心翼翼说道,他此时真的是后悔的想吐血,没想到耍威风刷到了自己亲爹的头上。
李渊打量了一会儿李元昌,能见到儿子的他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于是问起了李元昌这几年的情况,李元昌也无保留一一回答了李渊,毕竟李渊也是他的父亲,孝仁两个字他还是不敢违逆的。否则只会为天下所指。
父子相见,李渊自是心中感慨,但说完了家常话,李渊想起了刚才事情,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大唐堂堂的汉王居然在棋牌室里耍起了威风,成何体统,简直是把皇家的脸面给丢尽了。”他的话刚说完,楼下又响起了一阵吵杂的声音。接着随着一阵脚步声,数十个穿着飞鱼服,带着绣春刀的武侯上了二楼,见到李渊。为的一个道:“李管事,有人报案说有狂徒在这里闹事,我等特来缉拿,不知这狂徒现在何处”
“放肆见到太”
“赵亭长这只是个误会。没有什么事。”李元昌刚想说话被李渊打断,这里的武侯并不知道李渊的真实身份。
“即是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被称赵亭长的武侯瞥了眼李元昌说道。接着他带着人离开了,这个棋牌室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苏沫儿也交代过他要重点保护这个棋牌室,因此一听到风吹草动,他就赶了过来,否则出了什么差错他头顶的乌纱帽就没了。
见这些打扮奇怪的人离开之后,李元昌怒道:“父亲,他们怎么称呼你李管事,简直是大逆不道,这李愔是怎么调教的手下。”,正是见过面以后,他开始用亲昵的称呼叫李渊。
“这是我的主意,在这益州城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太上皇,不提这个了,你不是在长安吗怎么来了益州”李渊问道。
说起这个李元昌仿佛是找到了靠山,心想有李渊给他做主,拿捏李愔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于是倒豆子一样把河东道煤矿的事情向李渊说了一遍,当中不免添油加醋把李愔说的不仁不义,对他的这个皇叔也是爱理不理。
在益州住了也一年的时间了,李渊可以说和李愔是非常熟悉了,对李愔的为人也是心里也是明镜似的,而在李元昌的嘴里,李愔完全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虽然老了,但又不糊涂,心里明白其中肯定有些原由,否则李愔也不会如此想着点子整治李元昌。
“行了,我还没老糊涂,李愔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即是这样那你现在就和我去蜀王府,当着李愔的面对峙,若是李愔的错,我给主持公道,若是你用坏心眼欺负晚辈,我也绝不轻饶你”李渊站起来说道。
“这”李元昌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还以为李渊会偏信他的话,没想到,李渊并没有如此。
“走吧”见李元昌的样子,李渊对他的话更是半信半疑,也不多说,就往楼下走去,李元昌拧着眉头只能跟着他下去。
到了楼下,李渊向赌客们拱了拱手道:“诸位继续,刚才是个误会,大家不必放在心上,这里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
见这个镇场子大人物如此说,赌客们都是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吆喝之声又是四面而起,重新恢复了热闹。
带着李元昌到了蜀王府,李渊在侍卫通报过后进了王府中,半路上他就遇到了出来迎接他的李愔。
“皇祖父,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一年的时间里李愔的李渊可以说非常熟悉了,两人间说话也是很随意,说话的同时,李愔瞥了眼李元昌,讶异道:“这不是七皇叔吗”
李元昌面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对李愔拱了拱手道:“六郎”
李渊见两人都是面色不愉,越加奇怪,于是道:“愔儿,汉王说你在煤炭的事情故意刁难他,让河东道的煤一点都卖不出去,不知道可有此事”
闻言,李愔饶有趣闻地打量了一眼李元昌,看来这个家伙已经在李渊面前告过黑状了,不过也好,趁着李渊在正可以让李元昌出出丑,他于是道:“皇祖父,我们到议政殿再说吧,这里奴婢来来往往的不方便。”
李渊点头道:“好,我们去议政殿。”
到了议政殿,李愔把主位让给了李渊,让婢女上了茶,李愔看了眼额头上冒冷汗的李元昌道:“皇祖父,这煤炭的事情是这样的”,于是李愔把李元昌纠结北方的门阀联合垄断煤炭,把价格提升十倍,而且还打了他的人,擅自在他买下的土地上开挖煤矿等一系列事情全部说给了李渊听。
而李元昌在李愔的陈述中脸色也是越来越白,李愔的话句句击中要害,而李渊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起来,这李愔的话完全就是另一个版本。
李愔说罢,道:“今日既然皇祖父在这里,也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也请皇祖父孙儿主持公道,这是件事是公事,也是李氏皇族的家事。”
此时的李渊已经气得脸色通红,他道:“李元昌此事可当真”
李愔这个事主已经在他面前坐着了,他还能怎么说,脑袋耸拉着,一言不,算是默认了,而且这个时候若是还是死不承认,惹恼了李愔他这次来益州的目的更是泡汤了。
见李元昌这个样子,李渊气极,李元昌是汉王那也是他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这样刁难晚辈,他自觉脸上无光,四处瞅了瞅,李渊见到一根鸡毛掸子,顺势拿在了手里,吼道:“你给我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