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作为,实在太残忍了。”
战神双目灼灼的看着楚锐,纵然语气非常的轻柔,然而作为杀手出身的他,一下子便是听出了这货语气中的所带的杀意。若是回答沒有让他满意,下一刻,估计就是雷霆风暴一般的猛攻。
迎合。
楚锐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冷笑。他的字典里可沒有这个词语。哪怕是天皇老子,不爽也就是不爽,老子做事,还用你特么的來指手画脚。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告诉你也无妨。听不爽,那也是你的事,反正老子是这样想的。不舒服。战就是了。有何惧哉。
“你既然说这些话,那么就表明,之前的沙场演练,你是看到了吧。”
沒有正面回答战神的问題,楚锐目光灼灼,丝毫沒有在他的隐性气势下有所异动,竟是直接反问。
“沒错,从头到尾,我都看到了。”
战神眉毛一挑,那锐利的剑眉在这么一个动作之下,在楚锐的眼里恰若是闪过了一抹要捅破天际那般的可怕锋芒。
“你身为战神是个人实力而被封神,还是因为行军打仗战无不胜而被封神。”
楚锐继续问。
“两者皆有。”
纵然不明楚锐之意,不过战神看着他那认真的眸子,还是回答了。
“既然如此,你认为当时敌我状况如何。”
情况恰若颠倒了过來,作为“主考官”的战神童鞋恰若变成了“考生”,楚锐在发问,他在回答。
“你认为,以哪种难以攻克的城池,仅仅只是以两万左右的兵力优势怎么样才能够攻打下來。而且不是全军覆灭,最后还存留有一万五千余人。能够得到如此战果的,你认为该实施什么战略。并且,还是在一无所知的状况下,十个小时内攻破的限制之下。”
沒等战神回答,楚锐继续发问,一连问了几个问題,让他顿时沉默了下來。的确,在那种状况下,哪怕是他这个一辈子行军打仗,拥有着极度丰厚的战场经验的将军,都不敢保证说自己可以做到比楚锐所做的效果更加完美。
“这与我提的那事,有何相干。你说的是行军打仗的本事,我说的是你斩杀了那个猎户的一家人的残暴行径。”
战神无言,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却是转移了话題。事实上,也的确如同他而言,两种状况,根本不相干。
“我从未上过战场,更是沒有行军打仗的本事和经验。然而,这个时候,却是给了我一个只有十个小时的限制时间,带领七万多人攻克一座众志成城的单单是正规士兵就有五万人的用铁水浇筑过的城池,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会用什么战术。”
楚锐继续逼问,丝毫沒有放过战神的打算。
“我不是将军,所以不知道如何率领那些士兵去赢得胜利,而且还是在那种劣势之下。不过,一事通,万事通。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一个模子的,道理通了,什么都通了。打仗的事情不明白,沒关系。我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人所追求的是什么,那些士兵心中想要的是什么,那就足够了。”
“人的欲望,真的很可怕,它足以将一个正人君子变成小人,将一个好人变成恶魔。想要获得更加可怕的战斗力,以力压之,以强权震慑是不行的。过刚易折。人,都是自私的。就连对待亲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士兵來自四面八方,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想要他们发挥最大的潜力和最可怕的战斗力,就必须刺激他们的贪婪欲望。”
“沒有一个人心中完全沒有一丁点的压力,更何况那些士兵。想要彻底的释放他们的欲望,让他们化作战斗力惊人的可怕恶魔,就必须引导他们一直刻意压制的欲望。所以,我给他们描绘了未來的美好蓝图,并且许诺,城内的财宝,都是属于他们的。世俗之人,处于滚滚红尘之中,其所追求的,无外乎功名利禄而已。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谁不渴望往上爬,获得更多的财富和权利。而我,给了他们这么一个机会,或许是他们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机会,焉能不珍惜。”
“我沒做什么,对于打仗一窍不通。不过,我会的,我只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把我人心、人性。只是以将军的身份,让原本作为人的手下将他们心中的可怕欲望释放出來,变成一个恶魔,一头野兽,如此而已。”
听着楚锐的话,战神忽然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问楚锐。。
“如此,那为何你要宣布那三条军规。世间男子,大多都是贪花好色,更不用在军营中憋了那么就的士兵,而且还是在你那种无限放大了他们欲望的时刻。若是你不阻止这些,效果肯定会更好吧。”
楚锐漠然,沉吟许久。
“在战争之中,只有鲜血与生命,唯有死亡。什么人性,什么道德,都是最不存在的。我非常完美的带入了你们给我的角色之中。然而,我那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我需要我的士兵变成残狼,并非是堕落成恶魔,甚至是要脱离我的掌控。美色害人,纵然可以攻打下城池,也必然是损失惨重,且根基不稳。若是做出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必然会导致场面失控。第二,这是我的一个原则,我只是在坚持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底线而已。人性啊。”
战神忽然感觉有些唏嘘。
“人性么。”
战神的眼神亦是在飘,目光幽幽且深邃。明明战场不需要任何人性的存在,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是又偏偏让他们沒有彻底的坏下去。而他自己,从之前的表现上來看,绝对是一个无情到了极点的人,然而他在那个情况下,还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样的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啊,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最本质的东西。